拖着人事不省的银星回到住的地方,音盏受到了狐狸的热情欢迎,这几天忙着自己的事,根本没精力去管它,这会儿就更没心情了,将人一丢,道:“把他弄屋里去。”
狐狸再次承受了生命之重,差点没被压吐血,眼泪在眶里打起转儿,见音盏确实没搭理它的意思,只好收起无用功的卖惨,哼哧哼哧地拖人进屋。
好在音盏犯愁没多久,锦瑟就来了,并带来了她需要的东西。
“暂时只有这些,您先用着。”锦瑟俏脸通红,将用布包着的东西递过去,“奴婢会再做些送来。”
“锦瑟你简直是仙女!”
苦恼的事得到解决,音盏顿时喜笑颜开,抓着她的手感谢道:“我正想着该怎么办呢,谢谢你。”
被她这亲密举动弄得手足无措,锦瑟脸红到脖颈,从听说银小公子其实是个少女,到公子若无其事地让她送女子用的那种东西,再到被一直以为是少年的人握住手,锦瑟觉得自己实在需要时间好好消化消化。
“银小公……额,银小姐,您也累了吧,请好生休息,奴婢先告退了。”
音盏松开她,笑道:“别叫什么小姐,也别叫什么小公子了,以后你就叫我名字吧。”
锦瑟忙道:“那怎么行,您是公子请回来的客人,奴婢不敢逾越。”
“我不是你们公子的客人,也从来没有把你当下人看,今天真的谢谢你,帮大忙啦!”音盏晃晃手上的布包,眨了下眼睛,“就这么说好了,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吧。”
锦瑟看着“少女”笑的弯弯的眼睛,也抿唇笑了笑,不再坚持,“好,银——盏。”
“嗯嗯,乖!”音盏收起布包,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
锦瑟刚褪下的红晕再次浮起,犹豫片刻才小声解释道:“是公子吩咐的。”
“花燮让你送的?”音盏有些意外,随机又笑道:“算他有良心,我去洗澡啦。”
看着蹦蹦跳跳离开的音盏,锦瑟依旧没办法将她和女子的身份联系起来,先不说那张一眼看去就是普通少年的脸,言行举止实在太过潇洒随意,不过……能得公子另眼相待,大概也是因为这份自然随性吧。
洗过澡换了干净衣服,音盏终于躺在床上,准备好好睡上一觉。
天大的事也得休息好了才有精神处理啊。
然而睡下没多久,耳边就传来啾啾啾的吵闹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跳来跳去。
“别闹!”
音盏摆摆手,翻个身准备继续睡。
云雀抬起翅膀扶着脑门,觉得眼前的情景何其眼熟,这一人一狼在某些方面简直如出一辙。
它跳到枕头边,用最大的声音嚷道:【起来起来!出事啦!有人死啦!】
睡梦中的音盏偏了偏头,皱着眉头睁开眼,呆了两息后终于意识归拢,一下子坐了起来,“你说什么,谁死了?”
云雀跳到后面的被子上,如果可以做表情,一定是副“没有本鸟你们可怎么办”的样子,【金凤楼的大掌柜,刚刚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己房间。】
音盏蓦的瞪大眼,“怎么会,我不是让阿银守着她吗?”
云雀歪了歪脑袋,没有作声。
“啊,我忘了。”
音盏拍了下脑袋,道:“他后来去搬救兵没在那儿,可是……大掌柜怎么会死了呢,难道鸟人还有同伙?”
云雀:【不是,她是喝毒酒自杀的。】
“自杀?”
音盏倒是没想到这点,略作思索后,道:“现在那边情况怎样?”
云雀:【发现大掌柜出事后,二掌柜立即请了大夫,但已无力回天,不过,桌上留下了一封信。】
音盏忙问:“写的什么?”接着又反应过来,“哦,忘了你不识字。”
【……】
云雀:【二掌柜看了字条后哭得都快岔气了,反复念叨着为什么,她不要恢复容貌,只要姐姐回来之类的话。】
音盏默然。
她大概猜出字条上的内容了。
大掌柜被梁宁利用,除了被胁迫,另一个原因是想得到能让妹妹恢复容貌的解药吧。
可惜,害人终害己。
事情闹大后,她不想连累妹妹和心上人,只能一力承当所有后果,以死谢罪。
音盏叹了口气,掀开被子准备起身时,突然掉下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她从地上捡起一看,竟然是封信,浅色的信封上写着娟秀的四个字:王郎亲启。
她翻来倒去看了一番,发现信还是密封状态,没有拆开过。
“王郎是谁?”
云雀:【王司涵。】
音盏不懂了,“那为什么写王郎?”
云雀:【不知道,情人之间的情趣吧,比如你和花公子在一起后,也可以称他为花郎,显得亲密。】
音盏嘴角抽搐,她不喜欢这个比喻,有点恶心,还是大花听起来顺耳。
此刻听雪苑,正准备补觉的花燮突然打了个喷嚏,连忙三步并作两步钻进被子,吩咐下人谁也不许来打扰,闭上了眼睛。
这边,音盏举着信封,透过光看到里面折叠好的信纸,问道:“这是写给王司涵的信,怎么会在你手里。”
云雀:【这话说起来有些长……昨晚阿银那边闹出的动静有些大,先后三批人马出城,官府、顺承王府还有右相府,据说官查半夜砸门找大夫也闹得挺大的,二掌柜听说后就去找了她姐姐,不知道谈些什么,等她离开后大掌柜穿得严严实实出门,去外面找了个人送信,然后就回去了。】
音盏:“送信?为什么不让伙计去?”
云雀:【我也觉得奇怪,便跟着那个人一路去到送信的地点,发现是右相府。】
音盏问:“那信有没有交到王司函手上?”
云雀:【没有,信送到了王京的书房。】
音盏这下是真惊了,身子倏地绷直,“送到了王京手上?这信究竟是写给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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