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本就聪明,听到这儿哪还不明白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但吃竹子就算了,你起名儿能不能走点心,吃素就叫草狐,那吃荤岂不是叫肉狐!
算了,形势所逼,牺牲一回吧。
在场的人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见狐狸满脸不情愿,许是被嘴边的竹叶撩烦了,一张嘴咬了下去,嚓嚓两下就嚼了咽下。
“眼见为实,这下你们该相信了吧。”
音盏站起来拍了拍手,“我就是一路追着它来到这儿,才发现这家伙根本是来吃竹子的,而且已经吃完一整株,估计先前也是来偷吃的,听到动静好奇过去看一眼,狐狸嘛,自以为是难免犯蠢……哎我帮你证明清白还挠我,还有没有良心!你就活该被冤枉……”
众人:“……”
虽然对方话没说完就拐去教育某只“没良心”的狐狸,但她要说的事已经能推断出来了,无非是好奇出现在凶案现场的狐狸被当成凶手,仓皇而逃,陆续引发了后面的事。
只是推断出来是一回事,相不相信又是另一回事。
“易之兄,这草狐之事还真有趣,你怎么看?”江子岑笑着问道。
花燮必须说,他被对方胡说八道颠倒黑白的能力折服了,“草狐吃素”这种事太过骇然听闻,让人容易在常识被颠覆的震惊中失去判断力,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但……他是一百个不信的。
花燮抱起手,懒懒道:“如果是真的,我倒是建议你把那狐狸买下来,毕竟吃竹子的都是国宝。”
“国宝?”江子岑摇着玉扇,似乎也有些心动。
前方。
秦捕头不依不饶,“就算你说的有理,狐狸不吃肉,但可以杀人啊,死者身上就有很多野兽抓咬的痕迹。”
音盏看向小狐狸,无奈摊手,表示爱莫能助了。
大约是对方的沉默让秦捕头得到鼓舞,暂时忘了之前被威胁的恐惧,步步紧逼道:“而且你们两人身份不明,不经主人允许擅自闯入私人后院,手里还有赃物,怎么看都很可疑,和这案子绝对脱不了干系。”
赃物?
音盏这才想起手里还捏着那个“烫手金簪”,抬手一抛,“都说了是我在地上捡到的,爱信不信。”
大掌柜见簪子直朝自己飞来,赶紧伸手接住,看了看就顺势插在发髻间,妩媚浅笑,“多谢公子,不过——二位若是能说明来历,案犯时分人在哪儿,何人可以作证,想必就能自证清白,打消众人疑虑。”
音盏笑了,这女人说话做事真是滴水不漏,明明想打探他们身份,偏说的一副处处为其考虑的姿态,好像最先让拿人的不是她。
“其实,案发时分我二人并不在长乐坊,而是在离这数公里外的街上,人证嘛,嗯,打更的更夫可以作证。”
话是这么说,人家根本就是把他们当鬼,更别提作证了。
秦捕头继续问:“你说的街是什么街?更夫又是谁?”
音盏:“……”她初到金陵哪认得路,都是凭感觉走的,更夫是谁?鬼才知道。
见她语塞,秦捕头终于找回了官差的威信,大声喝道:“答不上来就是你说谎,来人,带回去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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