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母眼睛一眯,目光凌然地看着乔安白,颇有宁家主母的气势。
乔安白却无惧地直视着她。
在任何情况下,她都能退缩隐忍,唯独在这个时候,她必须要宣告主权。
“你就那么确定『吟』风对你的感情?”宁母笑了一下,不过这个笑容并不是那么的友好。
“我自然是相信『吟』风的。难道在宁阿姨眼里,您的儿子就是随意欺骗别人感情的浪『荡』子吗?”乔安白的伶牙俐齿,让宁母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果然是戏子,这话都是一套套来的。”
“宁阿姨,这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职业,我相信每一种职业都是值得人尊敬的,也请您尊重我的职业。”乔安白有些恼火地说道,这戏子二字着实不应该从宁母这种大家闺秀的嘴里说出来。
宁母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语不对,面上『露』出赧然的神『色』。
“我也不想和你在兜圈子了,你离开『吟』风。”
宁母直截了当,乔安白沉默下来,果然最终还是落到这个地步吗?就真的没有一点点的可能,同意她和宁『吟』风在一起吗?
她真的不想让宁『吟』风在自己和他母亲两边为难。
“我是不可能接受一个演艺圈的人进入宁家的。”宁母无法想象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再出现任何一个意外。
她的宁羽墨啊。
曾经多么好的一个孩子,现在每当宁母看到他那双腿,肆意少年,最后却沦落到只能坐在轮椅上度过余生,她都心疼得要死,后悔的要死。
不该如此啊,她的儿子怎么能够如此呢?
她多少次噩梦惊醒,多少次告诉自己如果当初自己早发现,早点阻止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或许她的儿子现在还是健全的。
可是,世间没有后悔『药』,也没有时光机能够带她到以前。
所以,这一次,她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她不能让『吟』风也遭遇同样的事情。
“宁阿姨,我不是徐云儿,『吟』风也不是宁二哥。我们不会走他们的老路。我不可能和『吟』风分开。『吟』风为了我们这段感情已经承受了许多,在我同意和他在一起以后,我就没想过和他分开。无论任何事情,我都会陪在他的身边,在困难也罢,我们一起闯,一起面对。”
她或许曾经懦弱,曾经想要退却,可是那时候宁『吟』风都没有放弃,他以一人之力,维护着他们之间的感情。
现在这份感情应该要由她来守护了。
宁母倒是没有想到乔安白竟然知道羽墨的事情。
“但是我不能允许我的儿子有任何受伤的可能。如果不肯主动离开,那你就别怪我到时候过分。”
“宁阿姨,您这是在威胁我吗?”乔安白诧异地问道。
“为了我的孩子,我什么都会做。请你体谅我身为一个母亲。”宁母说的理直气壮,乔安白却是觉得不可思议,直摇头。
“宁阿姨,不是你的孩子才是孩子。而且就算您威胁我,我也不可能离开宁『吟』风。但是我可以给您提供一个让我离开的方法。”
乔安白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就是让宁『吟』风亲口来跟我说,只要他说分手,我绝对头也不回地离开。”
乔安白的语气太过于笃定,宁母讽刺地一笑也站了起来,“你就那么确定他不会离开你,就那么确定你在他心中的分量比我重?”
“那么,您是要以命来威胁我吗?”乔安白微微一笑说道:“宁阿姨,我绝对您应该不回做这么傻的事情吧?”
宁母看着她,淡淡地说道:“身为母亲,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乔安白苦笑,“宁阿姨,你若是以这种方式让我离开,那我恐怕也只有一个选择了吧。好,我……”
“我不同意。”门砰地一声被踹了开来,向来沉着冷静的宁『吟』风此刻却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领带被他扯开,袖口也是随便地挽起。
宁『吟』风大步地走到乔安白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道:“乔安白你要是敢说出那两个字,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那炙热的眼神,乔安白一点也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她手反扣住他的手掌,握住了他,而乔安白这个动作立刻就安抚了如同炸『毛』了的猫的宁『吟』风,身上原本站立起来的『毛』发,此刻又服帖地贴着它的皮肤。
宁母对于宁『吟』风的来到是生气的。
她抬眸看了眼门口站着脸『色』苍白的徐真真,徐真真看了看宁『吟』风的侧脸,低下头弱弱地说道:“宁夫人对不起,我拦不住宁总。”
宁『吟』风斜了徐真真一眼,徐真真眼神暗淡,退出房间还很贴心地给他们关上了门。
“宁阿姨,您是『吟』风的母亲。如果您真的做到那个地步,我只能离开『吟』风。因为我不愿意『吟』风在我们两个之间痛苦不堪。就连我也知道,我们两个不合,最痛苦的人不会是我,而是『吟』风。”
乔安白明显感觉到在自己说离开的时候,宁『吟』风握着的手用力,她撇过头看向宁『吟』风,那臭着的脸,直接说着不乐意。她的小手指挠了挠他的掌心,让他稍安勿躁。
“您身为他的母亲,我想您也不愿意让他痛苦吧。”
乔安白的话就像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宁母的脸上,在讽刺着她这个母亲丝毫没有体谅儿子的心情,还妄图以自己和儿子之间的关系作为威胁。
“还真是伶牙俐齿。『吟』风,你的意思呢?”宁母觉得自己压根斗不过乔安白,只能『逼』着她儿子表态。
乔安白如此理直气壮的原因就是宁『吟』风的心和态度,而宁母却心虚得狠。
她今天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背着她儿子来做,若是她心里有把握,那她又何须来找乔安白。
所以说,宁母输就输在宁『吟』风喜欢乔安白,喜欢到不可能放手的地步。
宁『吟』风一只手握紧乔安白,另一只手温柔地『摸』着她的脸颊,两人深情地注视着彼此。
“妈,我这辈子的妻子只能是安白。我希望你能同意。”
宁母淡定的表情似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