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然哭笑不得,其实欧阳靖无需一直留在宁城,到处人手都足够,宋之然已经邀请舅舅好几次过来南丹了,欧阳靖就是不来。
得!这下赶都不走了。
为了宋之然的生辰,阿蓝从早忙到晚,今晚的菜式十分丰富,阿蓝还做了一个大蛋糕。
来贺的客人不少:欧阳靖和梅翎兄弟不算了,江南的两大掌柜和冷清秋,李县令和他的一班人马,蓝之商行的各大掌柜,他们除了来庆贺宋之然的生辰,还想要参观云海山庄。
再有当地的乡绅,他们现在简直把宋之然当神一样膜拜!胡一杰和老赵派人将贺礼送到梅桦的船上,由梅桦带来。
当晚,云海山庄觥筹交错,热闹非凡!云海山庄前院还有十几间客房,对着无敌海景,客人走后,剩下的人都是心腹,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谈事。
最后,一班掌柜和管事的商议:他们真正的认主。齐刷刷单膝跪下,愿誓死追随宋之然,永不背叛!
欧阳靖看着自己的大外甥已经变得伟岸的身姿和他面前的一群人,与有荣焉,不禁眼眶红了,吾家有子已长成!
阿蓝也在场,她被这场面深深的震撼了。宋之然这家伙,真厉害,个人魅力无限。
一个才十六岁的少年,竟然能令一大群成年的老江湖誓死相随。阿蓝觉得,只要他想,皇帝也当得!
宋之然转头看了看舅舅,又看了满是星星眼的阿蓝,还有亲如兄弟的梅家两虎将。
自信的一笑,亲自扶起站在首位的胡总管,再请众人起来!
宋之然接受他们的是一种信仰,更是一种责任!他立刻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很多,他要带着他们走向一条光明大道。
幸好,知道慎郡王以后是一个有道明君,不算押错宝!
蓝之商行踏入正常轨道,冷清秋一家搬到了南丹,他每天上班的地方就是云海山庄的前院办公室。
他带着几个徒弟每天处理着大量的账本,忙得脚不沾地。
阿蓝看见他辛苦,就告诉宋之然,她有办法能帮冷清秋减轻工作量。
宋之然自然是相信阿蓝的,见阿蓝已经知道避忌,也知道阿蓝不是花痴,只是颜狗(阿蓝自己的说法)心里十分安慰。就叫阿蓝去教冷清秋。
阿蓝上一世也选修过会计专业,就算现在没有电脑,她也能有方法比冷清秋现在的方法好,而且,她还要教冷清秋现代加减乘除。
冷清秋果然不愧是是学霸,不出一月,他已经熟练运用阿蓝教的方法。
他现在对阿蓝是跟宋之然一样的尊敬,学问的高低,果然是不分年龄和性别的。
宋之然待在南丹,京城的信息也不断传来。
朝廷秘密调派一个老将带一支数量不少的兵马去了东北。
据悉:肃亲王不在京城。
慎郡王已经支取金额达两百万两!
阿蓝坐在书房窗边的位置复核账本,她说她最喜欢无敌海景,她的桌子就放那里。
宋之然看着自己桌面上一大堆的各种文件,按上一世的时间计算,东北文王应该是明年才开始的,今世提前了。莫非是慎郡王搞的动作?
慎郡王一直认为,他最先起事,就名不正言不顺,纵使支持正统的旧臣一直希望他能坐上那个位置,但是,他依然在等机会,其中也有实力不够的原因。
可现在有了宋之然两甥舅的大力支持,钱银上不再是问题。他就会腾出时间来部署,逼使文王提前起事。
很有这个可能!
宋之然立刻写了密信送往各处。让各地商行做好准备,以便随时弃卒保帅,卒是商行,帅当然是人。人才是根本,人安全了,才是实力保全了。
至于江南,还是安全的,它不是一个战略重地,却是一个会生金子的地方。任何一个作乱的蕃王,都不会轻易动江南,那是国之根本。就算京城乱了,江南还会是幸存之地。
他们知道,每年国库的税收占百分之六十来自江南,如果江南乱了,就算抢到了那个位置,没有了钱。邻国立刻就会入侵,离灭亡就不远了。
所以朝堂一直允许和支持江南的繁荣也是这个道理。
半个月内,密信传遍了宋之然旗下的商铺和青州马场。
胡一杰来信说,五千匹马已经分批转移走了。至于去了哪里,那不是他们该知道的。宋之然指示名种马要赶快清仓,暂时不用再培育新的。
青州距东北不到一千里,万一文王起事,就把马全部放到草原上去!人全部分散转移或者藏到马场附近的山里。
马场附近人烟稀少,胡一杰和老赵派人在山里挖了不少避难所,只要储存够食物,几百人都可以一年半载不出来,正好马场的人数差不多。
所有的退路宋之然已经安排妥当。
林丘想让阿蓝去青州,阿蓝却不愿意,这个时候丢下宋之然,不是她能做到的,她安慰父亲,自己能照顾好自己,让老爹不要担心,跟着胡总管就行了。
当各地的百姓还在平时一样的生活的时候,云海山庄已经开始放缓沿海商行的经营,没办法,很多地方的物资已经被偷偷征用,货源明显不足了。
“阿蓝,如果大建乱,你会害怕吗?”
宋之然又一次跟掌柜们开完会回来,其实,文王已经在东北给跟朝廷的人打过几仗了,只是消息滞后,还没传开来。
但宋之然他们能从慎郡王那里得到一些消息的。
“害怕就不会乱吗?如果会,那我就害怕吧!”
阿蓝从桌上一堆的文件中抬起头,看了宋之然一眼。
复又继续她的工作,天天接触各地的消息,阿蓝早就知道这乱是不可避免的了。
除非当今皇上实力雄厚,能牢牢的把握控制着各地的军队和权力。
事实上他不是,朝堂上的人不服他,各地的蕃王各自为政,谁也不服谁。勉强能平静了那么多年,已经是幸运的了。
当初他祖父抢了慎郡王的祖父的位置,还把人家几代害得极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