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禹城,宋之然他们和胡总管等人分手了,胡总管曾经答应护卫他们去京城有活路的,而且宋之然其实也不需要护卫。所以,胡总管还是带他们进京城去了。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胡总管的妻儿早在京城悄悄的经营着一家客栈,与欧阳靖家全无关系,到时候他们进京,隐姓埋名的,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的。
回程的路虽然很长,但阿蓝他们不再赶路了,在禹城找了大夫给林丘看腿,让大夫开了好几副药,让林丘在路上服用,林丘的伤一天天好起来了。
这段路他们熟悉,每到一处地方都住宿。宋之然虽然身怀巨款,但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低调。自从那晚被人救了,宋之然知道他们都安全了,他就是那么自信的认为慎郡王已经把他们的危险解除了。
很快,万河县城已经在望。历时一个多月,终于回家了!阿蓝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样的想念万河县,想念白水村。
“林叔,明叔,我们先在万河县住几天吧。在这里让林叔把腿治好,也不用老是跑来跑去的找大夫,这里的大夫总比镇上的好吧。我还要去找一趟慎郡王,看看他还在不在县城。其实,这次大家都很疑惑救了我们的人吧,除了慎郡王,我想不出还有谁!”宋之然坦白了真相。
欧阳明放慢了速度,大家都听明白了,原来如此,怪不得!
阿蓝则想:果然如此!
宋之然说的也是事实,林丘的腿还是在县城里看的比较好,现在回了家,还得跑县城换药,他们现在条件不差,阿蓝也不想父亲回镇上看病。
他们在福临客栈住下来,一人一间上房,阿蓝终于睡了一晚安稳的觉。等她睡到自然醒的时候,欧阳明已经陪着林丘去看大夫了。
阿蓝心里有点内疚,自己的父亲,还要麻烦人家。
宋之然自然知道她的心思,“阿蓝,我和你去一趟慎郡王那里,是我让明叔陪林叔去的。”
“哦!”阿蓝才放心的吃自己的早饭。
“阿蓝,我想把手里的东西都交给他,你觉得怎么样?”宋之然口中的东西自然是那几百万两的巨款,“他”是慎郡王。
“宋之然,那些是你外祖家的东西,现在也属于你的,你怎么处置都可以啊!”阿蓝停下手里的筷子,很自然的说。
“阿蓝,我的也是你的,我得和你商量商量。那么多,我们护不住,最好的办法就是这样了。”宋之然很恼阿蓝总是把他们的事情分得很清楚。
阿蓝看见宋之然的嘴抿紧了,知道他又在使小性子了,“我知道,但我尊重你的决定,我不想整天被人追!”“杀”字用口型代替了。
“好!我就知道你能明白,不过,我外祖的其他好东西,我都留着给你!”宋之然这才笑了,外祖父和外祖母的那些珍藏,也值个百把十万。
嗨,这骚年!
宋之然两人在大堂里光明正大的说话,说一半藏一半,就算旁边有人,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等阿蓝吃完早饭,他们两个才慢悠悠的走出客栈。绕了半天路,去到慎郡王的别院。
“老伯,有礼了,小子想拜见主家,请帮忙通传一声。”宋之然他们敲开大门后,一个门房打开了门。
“好的,公子,您稍等!”门房是见过宋之然的,把门又再关上便进去禀告。
慎郡王在和他的幕僚商议着事情。
京城现在暗流汹涌,今上身体这两年大不如前,其实他才四十岁,那是因为以前他在战场上受过伤,终究是伤了底子。他生性多疑,至今未立储,六个成年皇子各有自己的盘算,,也就是六个皇子都有机会。
这样一来,就更乱了,四个妃位有三个有皇子的,偏偏正宫无所出,她们已经在后宫斗过天翻地覆了。而各地的蕃王也在蠢蠢欲动,肃亲王今年被慎郡王的人察觉他到了南边有所动作,但一时未能找到他们匿藏在哪,究竟找到了什么东西。
慎郡王还有一批早前的死忠,可惜,他手里资金短缺,硬是拖慢了他的进程。
“爷!宋少爷求见!”慎郡王的护卫来报。
“他是来感谢本郡王的吧,让他回去吧。”慎郡王低头一笑,“且慢,看看他找我有什么事,请他到偏厅里坐。”
“草民见过郡王爷!多谢郡王爷救命之恩!”宋之然在轮椅上给慎郡王行了一个大礼。阿蓝候在外边的客厅,因为她知道宋之然有事跟慎郡王谈。纵使她知道实情也是要避讳的。
“宋公子不必多礼。当初本郡王曾接受过你外祖父的恩情,顺手而为而已。伏击你的人,有三大家族联合一起的,也有欧阳家族的,他们都得到了警告,你大可放心。”慎郡王淡淡一笑道。
“那也是承蒙郡王爷您的的善心,小子才得以保存小命,还是要感谢郡王爷大恩。”宋之然说着,双手奉上一枚黑玉佩。
“宋公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慎郡王的脸色严肃起来,他很需要银子,可他不会接受别人不明不白的钱财,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事情。他甚至在考虑是不是该灭了宋之然他们的口。
“郡王爷请别误会。我外祖父在生之时,他曾立下遗嘱:后人若是无法护着他的财产,就把它全部移交给郡王爷您保管,这事只有我和未婚妻以及外祖父的一个总管知道,我们不会让有心人知道的。请郡王爷相信我,我只有一个请求:护我们四人无虞!即可。”宋之然说的很诚恳。
“那你们在江南的人呢?”慎郡王问,那些是知道宋之然身怀巨款的,若是让有心人知道,难保不会追到这里来,不过,慎郡王能护得住。有要求才合理,没有要求,慎郡王还要多加考虑呢。
“他们占了半成,散落各处了。”那些都是人精,有了那么多的财产,有多远遁多远。
“好!”慎郡王点点头。他亲自接过宋之然的黑玉佩,这东西,他自然知道真假。
“谢郡王爷,草民告退!”宋之然拱一拱手,便滑动轮椅出了偏厅,阿蓝在外面候着,远远地向慎郡王行了一个礼,便推着宋之然离开。
“郡王爷,草民还有一事相告:去年我们到凌州府的半路上,有十几个人突然消失了。他们与我岳父熟悉,本来约好了回程的时候见面,可是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人去屋空了,我们怀疑他们被人掳走了,请郡王爷派人去查查。”宋之然突然又回头说了去年那件事,说完才走了。
慎郡王看着他俩的背影沉默了许久,又端详着手中的黑玉佩。
“留下一些人,随时留意着他们的情况,不要让不长眼的东西越界了。”
“是,爷!”
“诸位,真是天助我也!等等,有人发现在凌州府附近一些人莫名失踪,牟平,你即刻派人去那里查查!”
“是!”外面有人应声而去。
“有些东西咱们该准备起来了。”慎郡王回到了书房,把黑玉佩放在桌子上。
幕僚们见此物,都大吃一惊,他们当然知道这是代表什么,一百万两以上才能拥有正通钱庄的黑玉佩信物。他们早已经掏空了家底了,这黑玉佩真是无比及时,可以放开手脚去干了。
“恭喜主子!大事必成!”他们齐齐起身跪下。
慎郡王踌躇满志,腰身挺直,眼神凌厉的看着窗外的大树,哪里还有一丝往日的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