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父听完无奈摇头,伸手揉搓着刘娇娇的脑袋道:“娇娇,这是大人的事情,你可别掺和,还是回去睡吧。”
刘娇娇一脸倔强的说道:“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我就要去。”
说完刘娇娇就一溜烟朝王振家跑去。
此时,王振的院子也灯火通明,刘娇娇叫开了门,走了进来。
“娇娇,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跑过来了。难道是你阿母又教训你了。”王啸开玩笑道。
刘娇娇一脸无奈道:“小舅,我阿母才没教训我呢。他们就在后面,我们今天可是有正事跟大父商量的。”
“正事?难道是买地的事情。”王啸边走边问道。
刘娇娇心里一惊,难道大父也要买地,这可如何是好。
刘娇娇慌乱的点点头,急忙就朝屋里走去。
王振正好在与王彬谈论县里卖地的事情。
刘娇娇有些急促的问道:“大父,大舅,你们也打算买地吗?”
“娇娇?”王振看到外孙女大晚上过来顿时有些疑惑。
王彬则开口道:“娇娇,你一个人过来,大姐他们知道吗?”
刘娇娇点点头,走到王振身边问道:“大父,我阿母也想买地,但是阿父一直不同意,所以我们过来找您了。”
她再次问道:“大父,所以您也打算买那一百亩起的地吗?”
王振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道:“娇娇,你的想法是什么呢?”
刘娇娇想了想说道:“大父,阿母想买地的心思我也是理解的,但是这一百亩,且还是外村的地,我是不赞同的。”
突然,紧跟而来的王氏推开王啸的阻拦,闯进来有些生气的问道:“刘娇娇,到底是谁给你的权利做这个家的主的。”
刘父立马朝刘娇娇挤眉弄眼,让她快些认错。
可刘娇娇却不愿低头,刚想再辩驳。就被王振爽朗的笑声也打断了。
“顺娘,来坐下吧。你的事情刚才娇娇已经跟我说了。我的想法跟她一样。”
“爹?!”王氏十分震惊的问道,“为什么?”
王彬上前说道:“大姐,姐夫,坐下来吧!”
刘父当即点点头,伸手将王氏拉过来坐下。
“顺娘,听听爹为什么这么说。”
王氏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一脸不解的看着王振。
王振伸手将刘娇娇抱到自己腿上说道:“我不同意的理由非常简单,县衙如今卖的地基本都是离下西村较远的村庄。而且听说这些村庄至今都被凶兽占领,周围早就没有了人烟。”
“顺娘,你说我们要是在这种地方买上一百亩地,那可不仅得管耕种,还得抵御凶兽的侵袭。到那时候,恐怕得住在那个村子才行。这其中的艰难可不是说说这般简单。”
王氏被这么一番劝解,还是有些不死心:“可是,这毕竟是一百亩地。爹,要不是最近发生的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我们肯定买不到这么多地的。错过了这个机会,往后可能就再也没有了。”
坐在王振怀里的刘娇娇,顿时觉得脑袋抽疼,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家阿母,居然还是土地控。
王振笑道:“这要真是好事,怎么会把消息弄得人尽皆知。上次我们杀死的那种占领葡萄园的黑熊,难道你忘了那位富商的处境了。往后凶兽侵占人类领地作乱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的,这些挨着深山大林的村落只会被慢慢舍弃。”
“不然,你以为这么多田地会落到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手中。这分明就是一块带毒的馅饼,你这些天可以仔细观察一下刘族长家,你就会发现他家一定不会去买。”
王氏顿时惊呼道:“这怎么可能,这个消息还是他们带回来的……”
王氏的声音越多越小,她好像明白了。这要是真是好事,族长怎么会这么干脆的把消息告诉大家,毕竟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个竞争者。
王氏也瞬间冷静了下来,起身说道:“爹,多亏你点醒了我。不然真要是买了这一百亩地,到时候真是一块烫手山芋。”
王振起身将怀里高兴的刘娇娇抱起来道:“行了,回去吧!”
—— ——
接下来的几天,村里虽然一直有人谈论关于买地的事情。但是村中的几位大户却没有半点动静,一段时间后,众人也歇了这个心思。
王氏也不禁再次感叹,还好没上这个当。
但是由于吃了这次蝗灾的亏,王氏对于土地的执着越发的严重。虽然如今家里没有地,但是还有一块小山林。刚好蝗虫来袭的时候,直接把这片小山林啃得一干二净。
王氏见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喊上全家人把整个山坡的地进行了开荒,几人整整忙了小半月,才把它们都变成林地。
山里养的那五十只鸡崽倒是因为有这么多蝗虫做口粮,如今各个都养得毛发油亮,更有甚者每天都能产下一个蛋。王氏如今可宝贝它们了,专门在山坡脚重新圈了块地,做鸡窝。
后面,王氏又跟着村里的这些婶娘,在地里种上了苜蓿、黄瓜、茄子、豌豆、豇豆这些常见的夏季蔬菜。
但是,由于这个山坡附近没有水源,这些菜只能依靠人工挑水,不然这么大的太阳,不出一天都得干死。
这不,刘娇娇他们三个免费劳动力,刚刚下了学堂,就被王氏打发三人一个一担水桶,赶出家去,给山坡上的菜地挑水浇地。
刘娇娇挑着扁担一脸生无可恋的抱怨道:“阿兄,这挑水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阿母也太没人性了,我还是个孩子,这每天十来趟水的,真的要吃不消了。”
刘青崖擦了一把脸上汗,回头说道:“阿娇,要不你歇歇,等会我来帮你挑剩余的几担。”
刘娇娇顿时摇摇头,认命似的把扁担挑在肩上,担起两头的水桶,跟在两人身后。
“还是我自己挑吧。阿兄你本来就比我挑的多。阿弟都没有抱怨,我可是比他身子还要厉害。”
三人来来回回挑了十来趟,终于快要把地里的菜都要淋完了。刘娇娇却注意到这条涞水河的水位在这一个月以来,变得越来越低。
她不禁发愁道:“阿兄,你说这天到底什么时候下雨,再不下雨这田里的地都要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