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鸢听到这话,更加开心,还要说什么,又听到四姨娘轻笑一声说道:“哎,这也没准的事儿,咱们三姑娘向来福大命大,想来也会平安回来的。”
李望舒和二姨娘回惊蛰居的一路上,都在听着二姨娘说话,总归都是担心李望舒,不叫李望舒去南来庄的,李望舒一番解释宽慰,但二姨娘依旧不放心。
“姨娘且放宽心,望舒心里有把握的,总之都不会让自己受了委屈的。我是去南来庄办事情的,也是为了府中跑前跑后,父亲知晓也会全力支持的,自然不会委屈了我的。”
二姨娘看着李望舒的面容,心里微微宽慰了一些,但还是担心的看着李望舒,还不等说话,就听李望舒说道:“姨娘放心吧,我距离去南来庄还有几日,都会打理妥当的,正好趁着这几日,我再把府中的事情处理一下。”
二姨娘看着李望舒又忙碌起来的身影,也来不及再说什么了。
李望舒先是把府中的事情处理了一下,又换了一身男装,急匆匆的出了门。
李望舒先是到了回春堂,陈老把药丸制作的很好,卖的也很好,但还不敢做其他的药性,只做了治疗风寒,咳嗽,肠胃等常见的药丸。
“公子来了,最近药丸卖的很不错,我想着不如再大胆一些,制作一些药性明显的药丸。”
陈老一边给李望舒递了账本,一边说着。
李望舒匆匆的翻看了几下,急匆匆的说道:“这事陈老自行看着办就好,我对于陈老很是放心。我过几日要出门几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回春堂这边若是药丸出了问题,还请陈老多担待一些。”
陈老见李望舒面色深沉,也郑重的点了点头,保证的说道:“公子放心,回春堂这边还有我。”
李望舒点了点头,又吩咐了几句,这才准备离开。
临走的时候,陈老递上来了一个包裹,说道:“公子既然要出门,那着一些备用的东西还是要准备好的,回春堂旁的没有,药材多的是,这些药丸也是公子制作的,出门携带也方便,还请公子手下。”
李望舒感激的看了陈老一眼,拱了拱说道:“多谢陈老。”
李望舒接过包裹,正准备离开,正巧和面色紧张的阿文撞了一个对面。
“阿文?这么急匆匆的?是找陈老?”
阿文朝着里屋探了探头,又点了点头,说道:“是,公子,陈老在里面吗?”
李望舒刚点了点头,就见陈老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瞥了阿文一眼,说道:“何事?”
阿文紧皱着眉头,有些无措的说道:“是那位公子,他又来了,还是同上次一样,就坐在回春堂里,其他大夫给他诊治,他又不干,就等陈老去,若是陈老您今日还不去?那他又要在回春堂坐一天了。”
李望舒的步子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阿文,问道:“什么公子?”
阿文看了陈老一眼,见陈老没有阻拦的意思,阿文这才朝着李望舒拱了拱手,说道:“回公子的话,是这么一回事。数日前,回春堂里来了一位面带黑布的男子,那男子既不说自己的病症,也不谈论其他,只见陈老一个人,旁的大夫都不让近身,更别说把脉了。若是见不到陈老,那公子就坐在回春堂坐一天,也不动。回春堂是药馆,不是酒楼,那公子在回春堂一坐就是一天,还占着个位子,且影响也不好。”
李望舒有些不解的说道:“那便请陈老去看看啊?”
阿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看了,早看了,可疑惑的是,就连陈老都看不出来那男子的病症。依陈老看来,那男子脉搏正常,没有不对的地方,问那男子哪里不对,那男子又说不上来,所以我们都说,那男子备不住就是其他药馆派来捣乱的,都不理他了,可那男子只是每日一来,却不闹着要干嘛,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望舒想了想,撸起来袖子,把包裹放在了阿文的手里,说道:“如此,就叫我来会会他吧。”
陈老连忙拦住李望舒,说道:“公子不是还要出门吗?这点儿小事,就不麻烦公子了。”
李望舒却摆了摆手,说道:“无事,我正巧许久没坐诊了,去看一看也无妨。那男子既然不是捣乱了,应该真是身体不适,可却说不上来,总归是有些奇怪。而且这男子在回春堂待了这么多天,影响都是不好的,早点儿解决了,早点儿也为阿文他们减轻了负担不是。”
“阿文,你说是不是?”
李望舒说着,又给了阿文一个眼神,随后就朝着前面走去了。
阿文倒是看着李望舒的神情有些发愣了,自从那日知道了李望舒是女子之后,阿文都是避免和李望舒碰到,毕竟男女之别,可李望舒却不以为意,依旧同往常一样的做事,渐渐的就连阿文都忘了,李望舒其实是个女儿家了。
可看刚才李望舒的那个眼神,阿文顿时想起来了这件事,越发的在心底保证,要同李望舒保持一些距离了。
这男扮女装的女子,为何一个眼神,却也能带着女儿家的娇态的?
李望舒走到前厅的时候,那男子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药童都离得远远的,大夫都距离男子一些距离。
李望舒径直的坐到了男子的对面,笑吟吟的说道:“这位公子,可否让我给您请个脉啊?”
那男子身着一身的黑衣,面上还带着黑布,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在外,叫李望舒看不清她的面容。
男子原本阖着的眼睛,顿时睁开,快速的瞥了李望舒一眼,又再次阖上了眼睛,冷冷的说道:“我只让陈老请脉。”
李望舒挑了挑眉,兀自打开案桌上的坐诊匣子,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说道:“公子不让我请脉?莫不是嫌弃我年纪小?担心我看不出来?”
男子不说话,李望舒也不气,再次说道:“公子不必如此多虑,陈老是我的师父,我的医术,陈老也是指点过的,想来也信得过一些,不如公子叫我试一试?”
男子默不作声,伸手从一边拿起佩刀,直接放在了他和李望舒中间的桌子上,随后冷冷的说道:“我只让陈老请脉。”
又是那句话。
李望舒翻了一个白眼,正巧把目光落在了那佩刀上,李望舒有些出神。
这佩刀看起来,不像是京都的佩刀,这佩刀上嵌着一颗颗的宝石,看起来华贵无比,且那刀柄的模样,也不像是京都刀柄的模样,倒像是……一些善于武器的国家,例如右山国……
李望舒的眼睛中闪过一丝锋利,上次李州和顾星玄已经说过了,右山国的使者已经入了京都,如今看来,貌似还就坐在她的面前呢。
不管这人是不是右山国的使者,但却有一半的可能是右山国的人。那右山国的人,为何还要到京都的医馆看病?是面前这人身体不适?还是右山国的使臣团里有谁身体不适?
无论到底是谁生病了,这都是把握右山国弱点的好机会。
李望舒藏住眼底的锋利,羡慕的看着佩刀说道:“哇,公子,你这佩刀可真好看,上面还有一颗颗的宝石啊。”
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握住佩刀,就要收回去。
李望舒看准时机,一把拉住男子拿着佩刀的手,用力的朝着自己方向一带。
那男子瞬间感觉到了李望舒的力气,正准备用力挣脱,却见李望舒把自己带了过去。
李望舒飞快的伸出食指,朝着男子手臂处的曲池穴一点,随后又依着男子的力气,推着男子摔回了原来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