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简被一道坚硬的身体撞到,不由发出一声闷哼声。
陆泽西那狗东西的酒劲儿还挺大,薄霖头发晕,头顶男人发出的哼声落在他耳朵里,他耳窝里不由发痒。
他来不及抬头,嘴里说道:“谢谢。”
“没事。”花简往后退了一步稳住身体,“你还能站起来吗?”
“可以。”
薄霖忍着眩晕抚着花简的胳膊这才站稳。
他目光松散地看向扶住他的男人,不由怔愣了一下。
这人好高。
薄霖身高在185左右,这个年轻的男人比他还要高半头。
年轻男人戴着幅黑框眼镜,但镜框后的眼睛竟然意外的好看。
薄霖福灵心至,这个年轻人是故意戴得没有度数的镜框。
“谢谢你。”他收回思绪慢悠悠地再次道谢。
花简松开他的胳膊说:“不必客气。”
小插曲过后,花简这才进入管家说的房间。
房间很大,至少有100多平,非常空荡。
花简扫了一下看到其中两面墙上都安装了酒柜,上面玲琅满目地摆着酒。
门口不远处是个吧台,和楼下的一模一样。
至于其他的地方,则是空空的,摆了几张沙发和茶几。
“你就是新来的调酒的?吧台里有器具,你去弄吧,一会儿有小姑娘到这儿来,调两杯不带酒精的,口感不冲的。”
花简说好。
“啧,听着就是繁凌那丫头,放假了她怎么没出去玩?”
“她上次去滑雪,遇到雪崩,差点没把薄家大姐吓死,据说一年之内她都出不了国了。”
“嘿,野丫头,比男孩子还难管。”
‘咚。’
几个人正说着,门突然被人推开。
“哟,说曹操曹操到。”
“亏你们还是长辈呢?整天在背后说完闲话。”
花简刚洗好手,随意看了一眼,是个很漂亮的女孩,看起来还没成年。
他收回视线开始专心调酒。
工作的时候花简全身心投入,包间里响着一些音乐,他没刻意听那些有钱人聊天。
薄霖洗了一把脸回来清醒了很多。
祁繁凌来了之后,包间里立刻变的叽叽喳喳起来。
房间里的人都是薄霖的发小和好友,有祁繁凌在他们自觉地把烟都灭了。
“几位先生,你们的酒调好了。”
男人的声音清亮,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薄霖耳朵一动朝声音处看过去。
“哇,是你啊。”祁繁凌兴奋地开口,“刚才在路上我看到你了,你是A大的吧?小舅,就是我说的你学弟。”
学弟,这个词在薄霖喉咙里囫囵了一下,嘴里觉得莫名缠腻。
陆泽西笑着说:“要这么说,也是我学弟,我可跟你小舅一起在A大读过两年本科。”
花简不想接话,也不想当这些有钱人的学弟。
他淡声为几个人介绍桌上的酒,最后,他把一杯花花绿绿的调酒端到祁繁凌手边。
“这杯是您的,不含酒精。”
祁繁凌很快哇了一声。
女孩都喜欢这样漂亮又梦幻的东西,她立刻端起来小心尝了一口,接着她眼睛一亮朝花简说:“好好喝,还有一点荔枝的味道。”
薄霖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抬眸扫了面前的男人一眼。
黑色镜框后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下,想必他在笑,就是不知道口罩下他的脸到底是什么样子。
从房间出来,花简轻轻松了口气。
他上了个洗手间,又在楼下的吧台摸了会鱼,眼看着就到11点了。
他想了片刻,给酒吧的同事柳哥发了条信息,要今天的兼职工资。
可惜,十几分钟后他都下班了,柳哥还没回。
薄霖从楼里出来,一晃眼看到廊下有人在看手机。
是他,调酒的。
“小舅,是你学弟,他还没走呢,对了他没有车,来的时候是走回来的。”
“回去睡觉,明天早上新的美术老师会来家里,别起晚了。”
祁繁凌一听立刻泄气:“好烦啊,假期还要补课。”
薄霖没理她,而是坐进车里闭上了眼。
他酒量不好,喝一点就犯困,明天一早还有两个很重要的会。
开车的老金跟了他很久,知道他喝酒后容易吐还会在车里睡一会儿,所以他开的很慢。
薄霖眯上眼休息了一会儿, 迷迷糊糊中好像车停下了。
他睁开眼竟然又看到了陆泽西的院子。
他猛地清醒过来。
“薄总,实在对不起,是不是吵到您了?这,繁凌小姐一定要我回来接个人,实在抱歉。”
老金听到动静连忙转脸解释。
薄霖吐出口气摁开玻璃:“没事,她让接谁?”
老金老实地回:“说是您学弟。”
薄霖皱眉。
就在这时,从自动门里出来一道高瘦修长的身影。
原来是他,调酒师。
“谢谢您师傅,实在抱歉让您久等了。”
副驾驶的车门被人拉开,花简快速坐进来又小心带上车门。
“没关系,您是薄总的学弟,送您是应该的。”
老金很客气,薄霖没提异议,他自然以为花简就是薄霖的学弟。
花简听到这个词已经开始羞赧。
‘学弟’是那个小姑娘说的,他如果再附和只会让身后的薄总误以为他有心想攀附。
所以他异常沉默。
很快到了地铁站,但是因为他跟柳哥打了两个电话,地铁站停运了,连铁门都锁上了。
“送这位学弟回家。”薄霖第一次开口。
身后的声音带些醉酒的沙哑和慵懒。
像是小羽毛搔了下花简的耳朵。
花简心里重重跳了一下,觉得这男人好怪。
腰细的古怪,身上的香水味怪,声音更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