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对于花简来说非常重要。
但是对于薄霖来说却只是一顿普通的晚餐。
他们吃饭的地点没选在宴客的大餐厅,而是选在薄老爷子日常吃饭的那间。
能坐8个人的圆桌我们几个正好够他们坐,席上薄老爷子和普尔顿家主偶尔交谈,气氛异常和谐。
只不过薄老爷子面对花简时还是有几分不自然。
但他还是板着脸夸了几句花简送来的砚台,以及晚上带过来的画。
“爷爷,您就别跟我客气了,还有那幅画是薄霖一眼相中,说您一定喜欢。”
薄霖撩起眼看向他爷爷:“您喜欢就好。”
花简看着他笑。
薄老爷子看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的,转而朝普尔顿家主说:“这些年轻人,整天花言巧语地哄我们这些老头子。”
普尔顿家主也看向薄霖:“这些天一直忙还没来得及多谢薄霖。”
薄霖一顿,随即道:“您客气了。”
他猜测普尔顿家主说的或许是dNA检测的事。
果然,普尔顿家主摇摇头感慨地看向薄老爷子:“其实自从我有意收养花简后,对于找到我跟阿沉的亲生孩子这件事,我已经不强求了。”
薄老爷子自然了解其中秘辛,听他说也不由感慨:“总算结局是好的。”
“只是没想到薄霖竟然这么敏锐,能想到拿我的血液跟花简的做检测。”
在知道这件时候,普尔顿家主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
但,后来又觉得这样才对.
刘安平不是花简的亲生父亲,花盈柔不是花简的亲生母亲。
他自诩精明,竟然从未怀疑过花简的身份。
薄霖目光带着不易察觉地心疼看向花简,说:“我也只是怀疑,花简那里有一副被切去一半的背景画,既然花盈柔根本不会画画,那幅画自然是花简亲生母亲画的,又是在海边,所以我才想到帮花简做个检测。”
花简:“难怪当时输血的时候,你不让用我的血,非要把姜凯叫进来。”
薄老爷子蹙眉:“这又是怎么回事?”
祁繁凌这个小机灵鬼特别高兴地插画:“这件事我懂,小桃桃说,亲生的父子不能互相输血,会死掉的!小花舅舅和爷爷亲生的,所以不能互相输血,这是她看电视剧看到讲给我听的!”
花简失笑:“什么电视啊?”
祁繁凌眼神微闪,羞涩道:“《下一站,幸福》。”
有她打岔房间里气氛更加欢快。
薄霖揉揉她的头顶说:“不错,我们繁凌说的特别对,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心中对于花简和爸的关系,怀疑达到了顶峰,恰好那时候在医院,做检测也方便。”
普尔顿家主唏嘘不已:“这件事真是多亏了薄霖,不然可能等哪天我死了,都不知道我的亲生儿子就在我身边。”
“呸呸呸,童言无忌,”祁繁凌从薄霖手底下躲开,蹬蹬蹬地跑过去,“爷爷,不能说死!你快说啊,童言无忌!”
小女孩一脸盯着普尔顿家主,像是他不说她就不走了。
普尔顿家主哭笑不得:“好好好,爷爷说错话了,童言无忌。”
祁繁凌小大人似的拍拍胸脯:“爷爷以后不能乱讲话!神仙肯定没听到。”
薄霖瞥了眼薄老爷子,啧了一声:“大迷信教育出一个小迷信。”
一时间餐厅里又是老爷子的呵斥声,又是祁繁凌的劝架声。
老爷子身体刚好不久需要多休息,普尔顿家主也是。
饭吃完也就散了。
薄霖和祁繁凌留在老宅住一晚,花简送普尔顿家主回家。
“帝都开始入冬,冷了,我问过医生,他说暖和的地方更利于你养病,你要不要去海城住些日子?我在那边的房子建好了,或者直接住酒店也行。”
F国常年温暖,普尔顿家主在那里生活惯了,帝都冬天风大天干,花简怕他不适应。
今晚说起花简的母亲,普尔顿家主情绪就有些低落。
听到花简提到海城,他心中反而有些怯意。
“不知道阿沉怪我吗?”
老头子的声音扭捏极了。
花简瞥他一眼心中嘟囔:【渣男又感悟了,当初抛弃阿沉的时候可不怕阿沉怪,去海城找孩子也不怕阿沉怪,这孩子找到了,竟然怕阿沉怪了?】
【这要不是我亲爹,我高低得骂他几句。】
普尔顿家主脸憋的通红。
以前不知道花简身份的时候,他还能刺他几句。
这如今知道花简的身份,他的儿子,跟着花盈柔那样的女人长大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普尔顿家主索性当没听见。
“对了,花盈柔怎么样了?”车子刚进家,普尔顿家主忽然想起来。
花盈柔和阿沉,也就是花燃是堂姐妹。
花简一顿,随即道:“精神不太好,身体也不太好。”
谢承是个不负责任的,自从几个月前就跟一个年轻女画家厮混在一起。
上次被谢知潭勒令回帝都,竟然跟花盈柔提起离婚。
只不过花盈柔如今的精神状态太差,又是孕期,这事被谢知微摁下了。
谢知微的意思是,至少等花盈柔把孩子生下来。
吃治疗精神类的药物控制病情后,在花盈柔清醒的情况下,再谈谈离婚的事。
花简没有意见。
在知道花盈柔不是‘花简’的亲生母亲后,花简就猜到花盈柔和刘安平亲生的孩子已经死了。
当初刘安平说过,花盈柔掐孩子的脖子...
刘安平失踪,花盈柔的孩子死掉,恰好那时小花简的母亲遇到意外去世,只留下精神不太好的花盈柔和小花简。
花盈柔偶遇谢承,谢承对这个满腹才情的女画家一见钟情。
在婚前做过调查,知道她有个儿子。
所以花盈柔实在没办法,只能将准备送到福利院的小花简留下,一起带到了谢家。
这些事,是在确定花燃是花简的亲生母亲后,花简又去查的。
那些关于花燃和小花简存在过的痕迹,慢慢浮出。
在原着里,花盈柔疯掉再死区,想来根本不是因为‘花简’的死,毕竟她是个能掐死自己儿子的女人。
应该是在谢家破产后,她一下子没了生活依仗,谢承又在那个时候跟外面的女人鬼混,想要跟她离婚,她这才受了刺激。
“这种恶魔一样的女人根本不配有孩子。”
想到精神异常的花盈柔是怎么打压小花简的,普尔顿家主就一肚子火。
“别说她了,她肚里的孩子是谢家的,让谢家三兄弟发愁去,我抱你坐轮椅,你等着。”
花简转头就忘了这些事,他熟练地从车里拿出轮椅又把普尔顿家主抱下车。
普尔顿家主身高一米八出头,被儿子这么抱着,每次都十分羞赧。
“都说了我坐在轮椅上,下车直接推我就行。”
“偶尔换个地方坐,轮椅再怎么说也不如车里座椅舒服。”
父子两人很快进了庄园。
他们两个都没想到,普尔顿家主随口说的话竟然成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