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病房中的花盈柔似乎察觉到什么。
她忽然往门口冲过去,护工们这几天对于她的做法很了解,立刻上前拉住她。
几个护工都是中年女人,个子高身材壮实,很熟练地把她拖住。
“啊!放我出去,那个小杂种是不是又画画了?”
“别让他见阿承,他不是好孩子!”
“他根本就没有画画的天赋!该死,让他死!”
“我才是他妈妈,我才是!让我忤逆我,这种小贱种都应该掐死。”
“阿承,我身体好了,能生孩子了,用不着养别人的贱种了!”
..
两个护工对视一眼,眼中还有些惊骇。
雇主谢先生曾经交待她们,若是听到她说了胡言乱语,一定要原封不动地说给谢先生听。
只是这些天,这位夫人虽然经常发疯,却还是第一次说疯话。
等花盈柔安静下来,女护工神色匆匆往外走去。
医生办公室。
“这是结果,还没拆开,花先生您请。”
戴着口罩的医生把检测结果递给花简。
谢知潭和薄霖的视线一齐转向花简。
花简笑笑:“别这么紧张,是或不是都没什么,只是能让我解惑而已。”
薄霖皱皱眉看向那份资料,“打开吧。”
花简低头掀开第一页,第二页才是检测结果。
薄霖在他打开后,直接看向页面角落。
上面显示的数值并不是99.99%,他瞳孔倏然缩了一下。
果然,他们的预感是真的。
花盈柔不是花简的亲生母亲。
谢知潭也看到了,他动动唇,说不清此时的感觉。
有些失望,但又感觉,本该如此。
“花先生?”医生的喊声惊醒三个人,“或者您和谢先生应该出去看看谢夫人,护士刚才说,谢夫人在病房里说了些胡话,情绪很激动。”
谢知潭神色一动,他看向花简:“走吧。”
期待已久的检测结果就这样被他们放在一边。
和花盈柔不是亲生母子的关系,让花简心中的大石被人挪开。
这个结果意味着,他找到的那副背景画上的女人可能才是花简的亲生母亲。
小花简自小是被他亲生母亲爱着呵护着的,只是不知道花盈柔是怎么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养大的?
刘安平说过,花盈柔发疯掐孩子的脖子,难道说花盈柔的孩子已经死了?
而花简的亲生父母又去了哪里?
所有这些事情都被蒙尘在岁月中,也只有花盈柔这个当事人才知道真相。
薄霖握紧花简的手:“走吧,去看看。”
花简看出他的担忧,小声说:“别怕,我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了,我并不难过。”
【我只是替小花简的遭遇赶到难过,等蒋瑞明的笔迹鉴定结果出来,或许能验证我的想法,花盈柔和亦双也就是花燃是否有关系。】
薄霖从他各种心声中早就确认了,花简是‘穿书’来的。
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跟花简有牵连的亲生母亲也是假的,有一天花简会不会突然就消失了?
薄霖抬起脸看向身旁的爱人。
他脸色轻松,嘴角带着笑意,忽然他扭头看向自己,薄霖一惊。
“在看什么?神色这么沉重,像是要哭出来了。”花简蹙眉问他。
薄霖抿唇紧紧盯着他,说:“我在想,如果失去你我该怎么办。”
花简失笑:“这怎么可能?你怕我喜欢别人?别开玩笑,其他男人我看到就恶心,至于女人,”他想了想,道:“好像也不行,我现在只对你石更得起来。”
往常说这种话题薄霖总是带着羞涩,双目含情地看向自己。
可今天薄霖脸上没有羞涩,只有担忧。
花简一愣:“你怎么了?”
薄霖摇头,勉强笑了下:“没什么,是我胡思乱想了。”
花简皱眉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前面的谢知潭说话了,“她刚安静下来,你要进去吗?”
“算了。”
花简现在对花盈柔没有憎恶或者恨的想法。
花盈柔对于原主日复一日的打压,但是原主已经死了。
他作为一个异界的灵魂没有资格代替原主原谅花盈柔。
谢知潭:“你过来。”
“怎么了二哥,我不想进去看她。”花简无奈。
谢知潭皱眉:“护工说,她刚才突然发疯,说了些疯话。”
花简:“什么疯话?”
谢知潭看向身旁的护工,“你把刚才谢夫人说的话说给花少听听。”
“是。”
女护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男人。
她眼中有些惊艳,但她立刻收了起来,她将花盈柔刚才说的话完完整整又说了一遍。
“行了,你进去吧,好好照顾她。”
“是,谢先生。”
三个人站在安静的走廊,好一会儿薄霖说:“看来想从她嘴里知道当年的真相是很难了。”
花简:“嗯,她是个十分自私的人,关于我是谁,应该是她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她绝不会说出来。”
说着他很无奈:“况且她现在还是个孕妇,精神又不好,总不能对她做什么。”
谢知潭:“那就回去吧,学校的课我已经往后退了两周,未来两周我会很忙,医院的事你不用管了,大哥出差回来了,他已经安排人在这儿守着。”
“好。”
谢知潭匆匆离开,花简和薄霖也慢悠悠出了医院。
马上就要冬天了,从温暖的医院大厅出来,清冷的空气吹到两人身上,他们不由打了个寒噤。
“走,我们去庆祝一下。”
“庆祝?”薄霖不明白,“花盈柔不是你母亲,这件事需要庆祝?”
花简低头亲他:“当然,对了,这事我要跟老头说一下。”
他很快摸出手机就要给老头打电话,但在即将拨出去的时候忽然想到时差,他只能讪讪地改发消息。
F国普尔顿庄园里。
睡不着的普尔顿家主察觉到抽屉里震动一下。
他挑眉,眼睛里闪过一丝喜悦。
是微信的响声,微信上的好友只有花简那小子一个。
花简:[老头,你猜怎么着,刘安平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就罢了,花盈柔也不是我的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