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后一件明制的袄裙没有拿,宋安言手里勾着一条坦领的发带,轻轻松松的跟在贺岩的身后,往着角落里面最后一个目标走去。
“啪!”
整个工厂的灯突然灭了,伸手不见五指。
骤然陷入黑暗的眼睛一时难以适应,宋安言甚至感觉自己的手伸出去都看不到手。
恐慌在心里蔓延,方才她懒懒散散的走着,其实已经跟贺岩拉开一段距离了,她茫然的伸出手,脚下小心的往前走,还是一个踉跄,差点被地上的东西绊倒。
膝盖正好磕在机床上面,宋安言痛得眼泪都盈满了眼眶,忍不住呻吟出声,弯下腰去摸自己的支持。
黑暗中,贺岩眉头一凝,像是丝毫不受黑暗的影响一样随手把成堆的汉服放在一旁干净的台子上,大步走到宋安言的旁边,轻而易举的把她抱起来放在一旁机床上面。
宋安言猛的一惊,随即意识到是谁,放松下来。
今天穿的是宽松的裙裤,贺岩将松垮的裤脚卷上去,露出白净的大腿来。
膝盖上面青紫一片,娇嫩的皮肤变得触目惊心。
贺岩轻轻一碰,宋安言就忍不住痛呼。
娇气的小丫头。
贺岩轻轻放下裤脚,情不自禁揉了揉宋安言的头发,“我自己去拿,你就在这儿坐着。”
“好。”宋安言委屈着一张让人心软的小脸,乖巧的答应。
贺岩很快就拿到最后一件样衣,抱着一堆衣服走过来了。
宋安言刚要张嘴说什么,贺岩突然堵住她的嘴,警惕的探听周围的动静。
!
宋安言瞪大双眼,这个钢铁直男居然开窍了!
用嘴堵嘴的这一招他是从哪儿学来的?!
木头开窍的喜悦足以盖住宋安言被占便宜的心情,忍不住在心里流下心酸的泪水。
至于系统机智的旁边分析说:贺岩是因为两手抱着衣服腾不出手,情急之下本能反应而已。
也被宋安言一脸懵逼实则暗喜的给忽视了。
安静的工厂中,突然有鬼鬼祟祟的脚步声,宋安言心神一凝,顾不得和贺岩暧昧的姿势,伸长耳朵去听。
长时间的适应过后,已经可以看见黑暗中的事物。
毕竟,她又没有得夜盲症,她是个不挑食的乖宝宝,胡萝卜她平常也吃的。
“喂,咱们这样不会出事吧?万一有什么摄像头啥的?”一个男人有些后悔和胆怯。
另外一个粗壮的声音响起,“那婆娘给了不少的钱,你叽叽歪歪什么呢,这么偏僻落后的厂子还按个屁摄像头啊,外面打昏的那老头儿劲儿还真大,弄得老子胳膊都肿了,要不是这儿地偏,说不准还真给他叫来人。”
“你打的不轻,不会出人命吧?”瘦弱的男人有些担忧。
有人啐了一口,“娘的胆小如鼠,早知道这单子就不拉上你了,快点把这儿布料给毁了,咱们好跟那婆娘交差,十万够咱哥俩潇洒好阵子了。”
贺岩眸中墨色晕染,狠厉的望向那边的人,恋恋不舍的离开宋安言柔软的粉唇,把衣服轻轻的放在一旁。
那看守的老头儿是这古镇的一个孤寡老人,年轻时候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铁骨铮铮,对贺岩小时候也多加帮扶。
他年龄大找不到工作又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施舍,贺岩以这种委婉的方式帮助老爷子维持生计的,毕竟看守工厂其实是个很轻松的活。
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