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喜乐
万事胜意
——《江砚日日夜夜念叨某人记》
-
下午两点十五分左右，程予白匆匆忙忙赶过来，刚进店，便一眼看见窗边闲适清净的少年。
他照例去呛江砚，顺手把他摆放在面前的奶茶夺过来，大大咧咧的吸了一口：“我说你啊，怎么活的跟个出家人似的？……这个给我了啊，改天赔你。”
“不用。”
瓷白漂亮的少年微挑精致眉梢，看着程予白在自己面前坐下，一脸迷惑：“啊？”
江砚低咳两声，淡声：“给你买的。”
程予白冷呵呵笑起来，抬手，搁着一张桌子，把自己咬过的吸管怼到那人嘴边：“露馅了吧？你啥时候见我喝过奶茶？”
少年不着痕迹的往后轻轻靠了靠，皙白指节微屈，在自己唇角上蹭了蹭，平淡抬眼，玩味的勾了勾唇角，有些漫不经心道：
“不好意思，女朋友爱喝。”
程予白稍稍茫然一瞬，揉了揉眼睛。
他刚才是看错了吗？
为什么江砚那一笑，跟纪嘉禾搞事情之前的笑容一毛一样？
不过很快，他就自己将思绪拉回来，注意着周边的环境，压低声音：“别以为你跟纪嘉禾在一起了我就不敢打你……”
“你打不过。”
面前的少年神色清淡，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唇角微勾，比起高中时期倒是显得柔和了不少。
都是因为纪嘉禾吧。
程予白瞬间哑口无言。
无法否认的是，遇见纪嘉禾后，江砚确实成为了更好的人。
十指随意交扣，苍白漂亮的腕骨露出一截。少年微微侧了侧头，平静问他：“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唠嗑么？”
“你现在说话怎么一股东北腔？”程予白从复杂的思虑中抬眼，视线胡乱一扫，半秒后，便非常干脆的锁定在了对方修长的脖颈上，“……等等，卧槽？”
程予白不可置信般的抬手拨了拨那人的衣领，震惊着问他：“你这是被那家伙吃干抹净了啊，要是她以后不要你了，你得多吃亏啊。”
“她不会。”
江砚承认，因为之前的遭遇，他确实对人家的防备心很重。
尤其是当纪嘉禾介入他的生活后，带着光从天而降，他全心全意的信任，接踵而来的便是无休无止的……患得患失。
他知道自己这样很惹人烦。
但纪嘉禾无数次耐心的回复他，且以行动告知，他便逐渐放松下来，一心一意的宠她护她。
所以……要是以后纪嘉禾真的离开了。
他会崩溃的吧。
“行吧，那我们赶紧说正事儿吧，”听到少年淡然却坚定的三个字，程予白微微一笑不可否置，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的指节微屈，轻轻敲击桌面，缓缓道，“……当初你和纪嘉禾在一起，是谁先告的白？”
“她。”
程予白瞬间一脸嫌弃的看他：“你没策划过表白吗？怎么老让人儿姑娘主动。”
“她没给我这个机会。”
纪嘉禾那性子风风火火的，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脑回路清奇，压根不是一般人能猜中的套路。
大年三十那天，安嘉和纪跃明有事儿回不来，给俩孩子发了几个微信红包当压岁钱。
小姑娘乐呵呵的收钱时，电视上的春晚正好播到小品《父母爱情》。纪嘉禾躺在少年疏淡清冷的怀里，顺手就把他的手机也拿过来。
他都打算把密码告诉她了。
但这家伙飞快的拿手机屏幕对着他，机智的使用了人脸解锁。
“……做什么？”
纪嘉禾轻飘飘的睨他一眼：“砚砚，你这话有歧义。”
说话间，女生轻车熟路的点开微信，戳开备注为“安阿姨”的对话框，抬手就把新年红包给他收了。
“……”
纪嘉禾一边打字一边和他絮絮叨叨：“我妈说你从来不收压岁钱，但你明明也是个孩子，所以她让我给你把钱收了，仪式感嘛，嘿嘿。”
他没说话，垂眼，温宠的揉了揉姑娘稍显凌乱的发。
电视上的小品已经接近尾声，那位结婚五十年却始终说不出那三个字儿的角色，也终于结巴却坚定的喊出了那一句：
“我！……爱你。”
纪嘉禾舒服的眯着眼晴，随手把手机放在自己的小腹前，打了个哈欠，揉着江砚的指尖，默默的看着电视上还没播完的节目。
“砚砚。”沉默良久，她忽然抬手，很严肃的捏住他晳白漂亮的下巴，强迫他低头。
少年顺从的看着地，风轻云淡道：“嗯？”
“我爱你。”
“……？”
“低头，乖。”
少年乖乖的配合她，眉间有些无奈。
话还没说完，纤薄软凉的下唇便被纪嘉禾张嘴含住：“你要干什么……唔。”
这家伙明明上一秒还在打哈欠，怎么忽然就弄这么一出了？
不过……
他是不是也要学习一下，如何自然而又不要脸的……主动一回了？
-
以上，程予白觉得这家伙一定是在单纯的撒狗粮。
可他心里也很清楚，程漾和纪嘉禾虽然是玩的极好的小姐妹，但性子却是截然不同的。
纪嘉禾胆子大，吃起江砚的豆腐那都是一套一套的，明媚似骄阳。
但程漾为人处世谨慎却也大方，做事张弛有度，虽然偶尔也会爆粗口，可她依旧温柔微冷似古井。
程予白无语望天：“令人头大。”
江砚倒是淡然干净，沉静道：“你要和女生表白么？”
“嗯，”程予白下意识点点头，半秒后，才忽然意识到，面前的臭家伙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以同穿一条裤子的人了，便警惕的扫他一眼，威胁，“这事儿你可不许跟你女朋友说嗷，不然……我就把你高一军训时候的洗澡半身照发给她！”
少年低笑一声，黑白分明的双眸微弯，笑他：“她也不是没看过。”
程予白呆怔，随后气哼哼的挑眉：“你知道我说的一定是上半身吗？”
江砚泰然自若，淡然的开始摆弄手机，漫不经心道：“她比你看得多。”
“？？”
卧槽？
这还玩儿个天马流星锤噢？
“要跟程漾表白的话就抓点紧吧，”下一秒，江砚便再次风轻云淡的扔下这么一句，将手机的微信聊天界面给他看，“下周日，程漾和纪嘉禾给她介绍的那个男生就要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