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清浅扼腕不已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有了上次的经历,沈清浅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但之前没来过的沈啸,在看见来人时,却是讶异了一瞬。
“李贺洲?你怎么在这?”陈二也认识李贺洲,从前在京中各大酒楼会馆见过好多次。
李贺洲听到有人叫他,视线扫过去,看清陈二时,眼底的惊讶一闪而逝,“陈二公子,你们……沈大公子?”
他很快就看见了陈二身边的沈啸,脸色顿时就变了。
“你……你们?”李贺洲指着众人,一时间竟然语塞了。
沈太傅家的大公子,对他们这种纨绔来说,那真的是如雷贯耳般的存在。
试问哪个京中纨绔没被家里人用“你瞧瞧沈大公子”这样的话教育过?反正李贺洲从小就是在跟沈啸的对比下长大的。
然而,就是这样的沈家,竟然一夕之间跌入尘埃,沈太傅和三个儿子都被斩首,沈家其余人流放鄂北!
这个消息让无数人唏嘘感叹,也让那些从小生活在沈啸阴影下的纨绔松了口气。
李贺洲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在鄂北碰上沈啸。
“李公子,许久未见,近来可好?”沈啸温和的颔首,跟李贺洲打招呼。
这位李公子他也是认识的,不过从前从未说过话。
李家世代经商,虽有万贯家财,却奈何子孙不争气,愣是没有一个能通过科举入朝为官的。
没办法,李老太爷去世前,想尽办法跟沈清满的前夫李贺之家扯上了关系,这才让经商的李家在京城站稳脚跟。
“好,呃……不是,你们不是被流放了吗?怎么还能到处跑?”李贺洲忽然反应过来,侧头看着沈清浅,“原来你是沈太傅家的姑娘,难怪……”
他没说难怪什么,很快就话锋一转,再次变成那个拽得二五八万似的纨绔公子,“沈大公子,你们这身份,跑出来做生意,恐怕不合适吧?”
“李公子,我们只是将自己做的调料拿来跟你们酒楼做交换,一没门店,二没卖给其他人,怎么能说是做生意呢?”沈清浅立刻回道。
“做生意”这三个字绝对不能被坐实,不然他们就会受罚。
“怎么就不是做生意了?你这不是从我们酒楼赚了银子回去吗?有买有卖还不叫做生意?”李贺洲想到上次沈清浅不卖配方的事就来气,想也不想的就反驳回来。
沈清浅皮笑肉不笑的道:“虽然我们是流犯,可朝廷也是允许将吃不完的粮食拿出来换银子的,这些调料全是我自己做的,数量稀少,就算全卖了,也算不上做生意,李公子还是不要血口喷人的好。”
“六妹妹,既然李公子如此,就当今日我们来错了吧。”沈啸脑中转了几个弯,很快就出声,对其他人使眼色。
陈二会意,“沈大哥说的是,我们虽然是流犯,但还不至于看李公子的脸色过活。”
说完这话他又对沈清浅道:“六姑娘,上次我看到南街有一家酒楼,咱们去那里看看他们需不需要调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