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对私塾不甚上心,每日只留意哪家有未出阁的姑娘,哪家的姑娘配得上自己的儿子,至于其他的她也没空去理会。
“马家小姐年芳十八,我瞧着模样不错,你以为怎么样?若是喜欢,为娘去帮你提亲。”张夫人攥着手帕,笑着道。
张明君原本皱眉的额头立即起了川字,“娘,银两没赚到几个,您怎么还惦记着其他事?”
“这怎么是其他事?我瞧呀,什么都不如你的终身大事重要!”张夫人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直接伸手在桌子上一拍,“你就听我的,明天下午醉仙楼去见见那马小姐!”说罢,她揉了揉掌心的帕子,喃喃着:“说去就得去,这就去约时间,晚了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下一刻,纱帐掀开,露出了那人的脸。
只是一眼,张明君的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
“这张明君遇到的应该就是夫人了吧?”故事刚开了个头,山鬼就禁不住打个哈欠。
不怪她兴致缺缺,这种关乎于情爱之事她实在提不起兴趣。旁人道只羡鸳鸯不羡仙,可若是换做了山鬼,她怕是会将两只鸳鸯都捉上来烤着吃。
张婆不悦的瞪了山鬼一眼,“不要打断我,丫头。”
“得得得,婆婆说,婆婆说。”山鬼的哈欠还是止不住的打,在对上张婆幽深眼瞳时,立即捂住嘴巴。
“那女人不是什么马家小姐,而是个落难千金,说落难千金是好听的,说不好听点就是窑子里的窑姐儿。”张婆长叹口气,随后抬手在自己面颊的疤痕上摸了摸。“张明君遇见那个叫做阿昭的女人,便一头扎进去再也出不来,他娘亲见儿子开了窍,而那女人又生了副好相貌,也就暂时抛开了门第之见,迎娶那阿昭过门……”
阿昭过门后,便日日陪伴在张明君身边,哄得他连私塾都不入了。不过她是个心思多的,每次与张说到底,麒麟牌是张家最后的保命符,也可能是压死张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自那之后,麒麟牌的秘密便被封存起来,张父也发誓不会再动用麒麟牌,直到张明君这一代。
听到感兴趣的部分,山鬼瞌睡虫也跟着一扫而光,她撑着下巴垂眸思索一会儿,“麒麟牌到底有什么奥妙?”
她怎么没听说世间有如此宝物?麒麟牌?来自西域?
张婆摇头,“这秘密只有男丁才知晓,女人是不知道的,麒麟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谁也不知道。”
山鬼嗤嗤笑几声,不以为然,“婆婆说笑了,你刚才不是仅仅是给我讲个故事吗?既然是故事,就不是真实的,我又有什么需要问的?”
山鬼没回答,静默等着下文。
“阿昭如今出逃,麒麟牌存放的钥匙肯定也被她带走了,到底是老太爷叫我们留存的宝物,不可落入旁人手。更何况我觉得阿昭或许是来自西域,与当时追杀客商人是一路的,所以我想让丫头你将麒麟牌夺回来。”张婆声音掷地,粗哑的嗓音在狭小柴房里回响。
话音刚落,山鬼便咯咯咯的笑了。
夫人说话都说的滴水不漏,叫人挑错处都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