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中只剩下山鬼一人,她抬手看了看自己胳膊上一块块的冻疮和脓包,眸子眯了起来。
西厢房。
耀白将在张府解到的事一字不差的复述给晴时,当然也说了山鬼给他的情报。
“此话当真?”晴时拧了拧眉,问。
“当然当真!我寻回来的消息怎么可能有假?”耀白双手叉腰,一副领功的姿态瞧着晴时。
当然,对方并没将注意力落在他身上,而是垂眸思索着什么。
如果耀白打探的情报准确,那这件事可就有些难办了。
尘世间的这些纷纷扰扰一向和潮崖阁无关,可如今一口应了人家断案,就万万没有躲避的道理。只是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委实叫人头疼。
“何人告知你的?”晴时抬眼看着耀白道。
耀白刚要张口,想到山鬼那张惨白的脸,就立即摇头,“不能说,我答应过她不提的。”
“柴房的那个姑娘。”晴时只需要看他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
“啊?师兄,你怎么知道的?”耀白张着嘴惊讶,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啊。
晴时失笑,轻轻的摇了摇头,索性不在这上面跟耀白周旋,师兄弟两人开始围绕着案情细细分析起来。
“哎呀师兄!你打错人了!”耀白瞪了晴时一眼,赶紧走过去想要伸手触碰山鬼。
山鬼身子一颤,胡乱的摇晃几下,抗拒耀白的触碰。此时她的眼睛里全是戒备,生怕对方又要伤害她。
晴时抿了抿唇角,朝山鬼恭敬的拘礼。
“对不起姑娘,在下不知站在窗外的人是姑娘,一时失手误伤,请姑娘见谅。”
山鬼惊恐的眸子中划过了丝丝促狭,若不是现在还不能暴露,她真想上去亲手撕开这个人的伪善。
不过眼下,还是将柔弱扮个彻底比较有趣。
想着,山鬼慌张的摇晃着头,捂着胳膊的手都染了鲜血。
晴时的那把剑名为沧澜,上面可是染过她的血的。
进了屋子,山鬼便被安置在椅子上坐着。
既然做戏就要做得足些,她眼神形同受惊了的兔子,不安的四处乱看着。
“姑娘,喝茶。”耀白给她倒了杯热茶水递过去。
山鬼双手接过,却没有喝,面纱下的脸若隐若现,还是能瞧见上面斑驳痕迹。
从她一进门,晴时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她。
接触到晴时的视线,山鬼表现的更惊恐,低头握紧茶杯,肩膀都跟着一缩一缩的。
耀白注意到晴时视线过于明显,便凑到他跟前,压低声音,“师兄,你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姑娘做什么,虽然……”其实耀白本来想说虽然这姑娘貌丑的,但是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妥,索性就将后半句话给咽了下去。
“姑娘为何鬼鬼祟祟的躲在窗子外面?”晴时没理会耀白,只是目光灼灼的看向那怯懦的姑娘。
“师兄,这姑娘不会说话。”耀白替她说了一句,一边絮絮叨叨的不知道说什么一边把药箱给翻了出来。他走到山鬼跟前,瞧瞧对方脸时还是没忍住的深呼吸一下,笑笑,“姑娘,你胳膊受伤了,我帮你上药可好?”
他拖了凳子坐在山鬼跟前,“得罪了。”说完便徒手撕开山鬼的衣袖,顿时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