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在清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暖洋洋的阳光照射在身上,舒服的让她半眯了眼睛,抬手在胳膊上搓了搓,睡意才稍微消散点。
记忆最后是停留在与晴时喝酒的画面上,她只记得晴时是千杯不醉,喝了酒窖差不多快一半的酒都无事,反倒是她陪着喝了不少喝的酩酊大醉,醉的也是不省人事。
山鬼定了定心神,眸子在周围转了一圈,确定这地方似乎是个客栈厢房。
想必还是昨夜她喝多了酒,最后被晴时带回来的吧。
“你醒了。”门被从外面推开,晴时端着碗走进来,“醒酒汤,我叫厨子帮忙做了一碗,趁热喝。”
山鬼正觉得腹中绞痛难忍,这碗汤来的倒是个及时雨。
“多谢多谢了,我正觉得不舒服。”山鬼接了碗也不管烫不烫,咕咚咕咚喝完抹了抹嘴巴,过后才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我……醉了酒,可是失态了?”
“并未,只是睡了而已。”晴时摇了摇头,与山鬼保持三步远的距离,“时辰不早了,你若是休息的差不多,我们便会潮崖阁。”
“嗯,好。”
说不出来晴时今日哪里不对,但山鬼就是觉得他什么地方很奇怪。
“是不是我昨晚说了什么?”山鬼穿好鞋子跳下来几步到晴时跟前,仰着脑袋盯着那人的眼睛细细的瞧。
“没有,你什么都没说。”晴时回看她,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晴时这人什么都好,只是这份喜怒不行于色的性子过于警惕,想要从他脸上找出什么破绽来简直太难了。
“你确定我什么都没说?”山鬼也不是心思细腻之人,她扫了晴时一眼,也就不在上面做文章了。
走到梳妆台摆弄几下头发,简单挽了个发髻,她头也没回的说着。
“昨日我问过玉清歌,他将我交托的事差不多办好了,现在就坐收渔翁之利便足够了。”
晴时眉头不可控制的动了动。
“你与玉清歌是如何认识的?”
“就是在上次你们贵公子集会那日,也是巧了,我去花园透气,偏巧瞧见玉清歌在那儿偷吃点心,一来二去的便搭了话,无妨,那少庄主是个性情中人,帮我的忙便是帮了,甚好。”山鬼没注意到晴时声音的冷漠,回话回的也是很快。
“回潮崖阁吧。”沉默良久,晴时只能从口腔里弹出这两个字,也就再没了声音。
……
一夜未归,潮崖阁简直要炸了锅,先是耀白唧唧歪歪的过来嘀咕一番,后是离魂贼兮兮的盯着山鬼严刑拷问,非要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不可。
“都跟你说了,只是简单的喝酒罢了,你脑子里都在盘算些什么呢?”山鬼没好气的白了离魂一眼,夺了对方手里的橘子剥开,一瓣一瓣的往嘴巴里塞。
“那么好的机会,我以为你会把握住。”离魂咂咂嘴,“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潮崖阁就是再不近人情,也肯定破了那个掌门不准成婚的规矩。”
“哪儿都有你操不完的心。”山鬼嗤嗤一笑。
生米煮成熟饭?那些早就结束了。还用得着离魂在这里强调?
“我见到玉清歌了。”山鬼道。
“嗯?又遇见玉清歌了?”离魂眨巴眨巴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