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时闻言终于用力的拧紧了眉头。
“山鬼，大家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山鬼怒极反笑，看晴时的视线越发的冷漠，“你以为那些对你吹嘘歌功颂德的人都是好人吗？那不过是展现在你面前的障眼法，说到底无非都是些伪君子罢了。亏你还一直为那些人辩白？”
晴时双手搭在桌面上稍微握紧些，口中反驳道：“武林各大世家大多数都是品行高洁之人，如何就成了你口中的伪君子？”
“我说的有错吗？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各个都顶着道貌岸然的脸说着冠冕堂皇的话，有几人是真心实意？”山鬼梗着脖子与晴时对峙，手里捏着的荷包嘎吱作响，再稍微用点力气就揉碎了。
晴时显然也是气的不轻，一向憧憬的武林各大派前辈成了山鬼口中的道貌岸然之辈，如何他都忍不下去。
屋子里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离魂看看两人对峙的样子，视线落在对面表情呆滞的耀白脸上。
关键时候耀白总是没什么大用，除了发呆就是发呆。
“不是说了好好商量吗？怎么说着说着就好像要打起来了似的？”离魂适当性的打了个马虎眼，随后抓了自己绣的海棠花放在几人眼皮子底下，“不说那些个扫兴的话了，还是瞧瞧我这海棠花，方才耀白不是还说栩栩如生了吗？是吧？嗯？”
耀白接收到来自离魂的信号，立即随声附和，“是是是，真的是朵栩栩如生的菊花！”
“……”
得，耀白一开口，离魂就想扑过去掐死他了。
离魂看看山鬼，赶紧用胳膊肘撞了撞她的胳膊，用唇语无声的说着：“快拿出来啊！荷包，直接送给他！”
山鬼跟离魂对视一眼，脸色还是很不好看，手里攥着的荷包越发的紧了。
“山鬼姑娘，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这毕竟是造福苍生的事，若是苗疆人大批入主中原，最后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晴时不死心，又好死不死的丢出来一句话，像是导火索似的彻底燃了山鬼心头的火苗。
“造福百姓？”山鬼指尖稍微松了松，嘴角勾的笑容越发冷冽，“考虑百姓那不是帝王该想的事儿吗？我什么时候连黎民百姓死活都要理会了？还是你们潮崖阁成了皇族……啊不，是窃贼的心腹。”
一听山鬼说这话，离魂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这么多年来，只要听到有关于当今皇族的事，山鬼就像是爆炸的炸弹一样，什么话都不受控制的往出说。
离魂慌乱的扯了扯山鬼的袖子，“别说了，山鬼。”
“你这话是何意？什么叫做窃贼？”晴时皱起眉头，不明白山鬼的意思。
“这天下都是贺兰家抢来的，他们不是窃贼是什么？”山鬼继续笑，看晴时的视线越发的冷了，“造福苍生的事儿最好还是他们来插手，跟我这样的普通人可没关系，别动不动就拿黎民百姓来压我。”
晴时察觉到山鬼情绪不大对劲，他深呼吸口气，不打算再跟山鬼辩驳。
“姑娘今日情绪不稳，我便不与你说这么多，不过还是希望你再仔细考虑……”
“滚出去。”山鬼打断晴时的话，口气十分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