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山鬼想的太认真,张口就说了句大实话,还偏巧被屋子里另外两个潮崖阁笛子给听见了。
“山鬼姑娘。”晴时皱皱眉,呵斥了她一句,“不得对潮崖阁无礼。”
“我说的也没错。”山鬼翻了个白眼,“苗疆人要你们潮崖阁这样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什么?当个花园还嫌花草树木单调,到处都是野草和药材,他们才不认得这些。”
晴时被山鬼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半晌只得沉默的盯着地面,没说话。
“蛊毒什么时候第一次发作?”离魂对下蛊之事不是很了解,唯一知道的也都是从师父哪里听来的,若是让她自己想铁定想不出,更不必说什么医治的方法了,不过山鬼刚才说的办法也可行,只不过风险似乎有些大。
山鬼掰了手指来回数了数,“按照晴时上次回来的时间来推算,第一次蛊毒发作大概也就是这几天,不过我们还不能确定他身体里是母蛊还是子蛊。”
“二者可是有何关系?”耀白按捺不住好奇心,絮絮叨叨的问道。
“母蛊制约于子蛊,但若是母蛊死了,被种下蛊毒的人也会死,若是子蛊倒是还好,只需要找到母蛊毁了它,或者按照我方才说的方法放血抓蛊,这样的几率会比较大些。”山鬼说完便转头看了看晴时,眉头死死的皱紧,“我不知道你体内的是母蛊还是子蛊。”
“照你这般说,若是强行将母蛊剥离,会如何?”晴时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他倒是也看到了血脉中游走的一缕黑线,想来就是山鬼说的蛊虫。
“强行剥离母蛊会有性命之虞,母蛊是掌握在下蛊者手中,他随时都可以操纵母蛊潜入心脉,顷刻间就能要了你性命。”
山鬼咬了咬唇,还是不明白苗疆人为什么会揪着晴时不放。
“无妨,死马当活马医,若是苗疆人抓住我想要做危害潮崖阁的事,我便是对不起师父,对不起历代掌门。”晴时表情没变,依旧是那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你脑子里除了潮崖阁就没别的了,那可是你的命!”山鬼也不管周围时不时还有其他人,伸手指就用力的按在晴时额头上,“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更何况我们的确不知道苗疆人这么做的意义何在,你活着不就是为了报恩吗?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蛊毒发作死了算了。”
“山鬼!”离魂没好气的用胳膊肘撞了几下她,“休得胡言乱语。”
“可不是我说的,是晴时事事都以潮崖阁为先,若是到时候潮崖阁弃了你……”
晴时抿紧唇瓣,放下衣袖盖住自己的胳膊,声音也阴沉沉的,“无妨,总比被苗疆人利用来得好。”
“罢了罢了罢了,我这几天好好研究一下如何拔出蛊,管它是母蛊子蛊,逼出来就好了。”山鬼忽然豪迈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嘴角抽动抽动,强装镇定的把话继续接下去,“他们对晴时下蛊肯定是别有用意,暂且等着他们有什么要求,或者是等着晴时第一次蛊毒发作即可。”
“师兄……”耀白可是被山鬼吓唬的不轻,此刻有些忐忑的攥住晴时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