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山鬼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还是答应了跟晴时一同返回潮崖阁。
他说的没错，潮崖阁的确是一方净土，山鬼从踏上这片净土开始，就能感觉到潮崖阁弟子对她的尊重与恭敬，这里似乎并没有因为外界的关系而对她产生额外偏激念头，反而在日常生活中很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彼时的山鬼面前放着个棋盘，棋盘上的棋子错落有致，她对面坐着个中年男人，鬓角抹了发油梳的一丝不苟，脸看上去很年轻，半点岁月痕迹都瞧不见，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你又输了。”明镜笑着落在一子，“山鬼姑娘今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与我对弈往日能僵持半个时辰，现在连半个时辰都维持不住了。”
山鬼闻言抬头看看明镜，嘴巴有些不悦的勾了勾。“我这棋艺不精，掌门一直拽着我下棋未免太过于胜之不武了些，如此欺负一个小辈，你这当掌门的面子往哪儿摆？”
明镜跟着哈哈一笑，面上半点不悦全无，也不像长辈训斥晚辈那样咄咄逼人，他全程都是带着慈和的笑意，看山鬼的视线闪着纵容之意。
“那你说说看，想比试些什么？”
“我会的东西不多，要是真能让我拿得出手的，可能只剩下投毒了。”山鬼摸了摸下巴歪着脑袋想想，从嗓子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若是投毒的话，你大可以与我师兄的徒儿水凝璇比试比试。”
“水凝璇？那丫头性子太软，我怕万一我没给她手下留情，一时间想不开再白送了条人命，那我岂不是又背上血债骂名了？”山鬼摆摆手，直接拒绝了，“不妥不妥，还是换个别的。”
明镜对此仅仅是笑笑，“那山鬼姑娘想要与什么人比试，人选可以你来定。”
“那就晴时，我想来想去，潮崖阁也就只认识他了。”
“哈哈哈哈……山鬼姑娘，晴时专攻剑术，若是要他投毒只怕连药材品种都分不清吧。”明镜笑着摇了摇头，“我看不如我来跟你比试，如何？”
“算了，绕了这么一大圈如果最后还是你跟我比试，那咱们还是规规矩矩的下棋吧。”把脑袋里弯弯绕绕的想法掐断，山鬼耸耸肩，最后还是摸上了棋子，在边角落下。
“下棋乃是修身养性，姑娘性子太浮躁，若是游走于尘世间总归会吃亏，倒不如好好下棋锻炼锻炼心性跟忍耐力。”明镜说话总是慢悠悠的，一点也不像个掌门。他盯着山鬼的脸瞧了好一会儿，继续说道，“等下若是得了空，山鬼姑娘还是去山下药庐找水凝璇拿些补药为好。”
“嗯？”山鬼歪着脑袋看看他，没明白明镜的意思。
“你毒虫研究的过多，身上早就被毒性影响，去药庐取些清心丸或许还有些效用。”明镜回答。
山鬼眨眨眼，抬手看看自己的胳膊。
明镜这人还真神了，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瞒不过。
只不过要是去药庐的话，见到水凝璇她还觉得怪尴尬的，毕竟因为上次送鞋子的事儿，所有人之间都闹得有些僵，要直接问水凝璇拿药，山鬼还真是有些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