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迟了一步，晴时只是脚力稍微慢了一些，就直接错过了一条人命的距离。
他看到男子倒下的一刹那，瞳孔都快跟着扩散了。
山鬼眸子里闪着舔血的光芒，男子脖颈的血有几滴溅到了她脸上，染了星星点点的红痕。她瞧着男子在她面前瞪大了眼睛倒地抽搐好一阵才断气，便扯着唇角阴恻恻的笑了笑。
“你不是对那个杏儿真情实意吗？那就陪她一起下黄泉，总比在这儿妨碍我要强得多不是？”
说完，山鬼往前迈了一大步，嫌弃的看看那个横死的男人，眸子一转，这才注意到姗姗来迟的晴时。
“呦，这不是我们的晴时公子吗？你也来抓我的？”看到晴时，山鬼除了一闪而过的震惊之外再无其他，只不过握着疯破的手稍微颤了颤，像是在隐忍什么。
晴时看了山鬼一眼，朝她几步走了过去。
那人的视线落在地上人的尸体上，唇瓣狠狠的抿了起来。
“你想为他报仇？”山鬼手上的疯破还在滴血，叫嚣着刚才她发生过的事。
晴时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屏息掉鼻腔里那股鲜血流动的味道。
“阿卿姑娘，你手染鲜血，打算何时才肯停手？”
“停手？”山鬼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笑的直不起腰，“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在叫我停手？开什么玩笑！我做都做了，还能停手？你们正道会放过我？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强行安在我身上，最后叫我停手？谈何容易！”
晴时皱眉，口中还是不变的那句话，“姑娘，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你已经没有转圜余地了。”
“晴时，你上下嘴唇一碰说的话都那么容易，你以为什么人都能放下以前的过去？”山鬼轻飘飘的笑了几声，见晴时并没有想和她单打独斗的意思，直接将疯破收了起来。
晴时没说话，安静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你们所有人都是上下嘴皮子一碰，想说什么都想当然的说出来了。”山鬼一直在笑，只是笑容看上去十分凉薄，“定罪定的也十分潦草，半点都不调查直接认定杀人的那个是我，只因为我是柴山灵修的山鬼？”
晴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长篇大论你就不要与我说了。”山鬼笑着摆摆手，“大错铸成，早就没有退路，是你们逼我的。也别来找我说什么友好协议了，想做什么直接放马过来便是。”
“阿卿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别叫我阿卿，我与你不熟。”山鬼厌恶的后退一大步，跟晴时保持了点距离。
晴时看了她好长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重新的开口道，“山鬼姑娘，你真的停手吧，不要再伤及无辜了。”
“晴时，你觉得我杀的这些人有哪个是真正无辜的？我从未杀害过一个普通老百姓，死在我手上的人除了敌人就是杀手，甚至年岁小的我都直接放过。”山鬼握着疯破的手一寸寸的握紧，嘴上说着世间上最凉薄的话。
“但是你们这些自诩为正义的正派呢？又是怎么做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