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云峥未动，只是慵懒的睁开了眼眸瞧了她一眼。
“为何不说话？我什么时候答应要与你成亲了？”山鬼咬紧唇瓣，眸子快要喷出火来，恨不得将那人全身给烧灼干净。
云峥视线定格在山鬼脸上，眼底弥漫着漫不经心。
“有何不可？”
“我并没答应你。”山鬼咬了咬唇瓣，视线定格在云峥脸上。
“你应与不应有什么关系？”云峥抿着唇瓣，面容平淡，“我那日不过是通知你罢了，有何不可？”
山鬼脸色发青，手里握着的疯破不住的震颤，她用匕首抵住云峥的脖颈，咬紧牙关，话从齿缝间一点点的流出来。
“我跟你说过的，你最好不要太自作聪明。”
“我如何是自作聪明？”云峥波澜不惊，眼底半点痕迹不起，“山鬼姑娘如今是我表妹，我不过是履行婚约罢了，有何不可？”
山鬼气的身子都在颤抖，“你明知道我不是云念飞。”
“你若不是云念飞，那么你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云峥牵引着唇瓣笑了笑，迎着匕首方向起了身，疯破尖利的刀刃刺破他的皮肤，眼瞧着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落下。云峥像是一点都感觉不到疼，哪怕匕首再往前一点就能很轻易的割断他的喉咙。
山鬼眸子一凛，很快的将匕首撤回来，但还是在云峥脖颈上留下深深血痕，比前几次都要严重。
“你真是个疯子！”山鬼皱紧眉，狠狠的咬了几下嘴唇，“你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云峥没管脖子上的铮铮血迹，只是抬眼跟山鬼对视在一起，唇瓣抿成一道线。
“我自然是想与你成亲罢了。”
“云峥，你当真只是想报仇？”山鬼从来就没看懂过云峥，这个人太过于复杂，所思所想都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考量。
云峥看着山鬼没说话，视线在对方的脸颊来回逡巡，最后才问了一句，“你如何拟成念飞的模样，我很好奇。”
“教主真风趣，这时候才想起来询问？”山鬼怒火消散了不少，干脆走到桌前倾身坐下，方才火气太大，嗓子有些发干，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大口大口的喝下去才觉得舒服不少。
云峥半个身子倚靠在窗边，脸色苍白的骇人，脖子上的血已经凝固了。
“我观察过，你没用人皮面具，没拟声，甚至身上的胎记也与念飞一模一样。”他抿着唇瓣，眉头细不可查的皱了起来，“除非是……”
山鬼闻言笑了笑，看来叙清也没表面看上去那么忠心，关于重生的事他半个字都没跟云峥提起过。
“教主想知道？”
云峥看了山鬼一眼，“并不想。”
“……”这人说话还是够噎人的。
山鬼深呼吸一口气，手指在桌上来回敲击，干脆转了个话题，“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忽然就宣布与我……云念飞的婚讯。”
“山鬼姑娘不是要重出江湖？”云峥又看了看她，继续补道：“云念飞三个字说出去并无影响，可若是成了亲的云念飞加上山鬼代号，你以为会不会在武林中掀起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