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魂抿了抿唇瓣，笑吟吟的抬眼瞧瞧山鬼的脸，“我为何不信？”
“我与水凝璇的恩怨，是个人都会信那件事是我做的。”山鬼跟离魂对视在一起，嘴角上扬了个弧度，“更何况，她都直接指认我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离魂咬了咬唇，斜了她一眼。
“你这丫头怎么还不喜欢人相信你呢？”
“不是不希望，是客观事实不是吗？当时不是一边倒的都认为我甩阴招废了水凝璇的武功吗？”山鬼抿了一口水，声音还算是平静。
“是归是，但你若是厌恶一个人，会废那么大劲儿的废了武功好给人家留个活口指正自己吗？”离魂笑眯眯的伸手拿了杯子给自己倒杯水，一边喝一边含含糊糊的继续说着，“别说是你，就算是我，我肯定也直接封了水凝璇的口，还用那女人在耀武扬威？”
山鬼手指在桌面上敲击几下，视线从杯上转移到了离魂面上。
“你倒是会说。”
“不是我会……说，我这是会看清楚事实。”离魂撑着手臂站起身，觉得小腹吃东西多了有些发胀，站起来围着屋子活动了好几圈。
“怎么，刚才去找晴时，想起这件事了？”
山鬼抿了抿唇瓣，脸色还是很不好看，“嗯。”
“我若是你，早就在被冤枉的时候要了那女人的命，还会等到现在？”离魂半回身冲山鬼眯眼睛一笑。
“当时只想解释，来不及考虑太多。”是啊，她当时只想着跟所有人解释，想让其他人相信自己，但可惜的是在潮崖阁里找不出任何一个相信她的。
离魂看看山鬼，半天没说话，最后选择回到她身边，手指在她头顶滑动几下。
“十年前的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现在最要紧的难道不是复仇？”
山鬼身子一僵。
离魂说的没错，她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复仇，至于其他……皆与她无甚关系。
……
云峥似乎早就料到山鬼会来寻她一样，正襟危坐的坐在卧房的太师椅上等着她进来。
这人太过于沉得住气，甚至于山鬼前脚踏进门，他还是没什么其他的表情。
“教主。”
“你还是叫我表哥更妥帖。”云峥抬眼看看山鬼，说道。
“教主毕竟还不是我表哥，我若是随便叫了，云念飞岂不是午夜梦回的要来寻我复仇？”山鬼笑了笑，自发的走到距离自己最近的椅子旁边坐下。
云峥也无暇与山鬼讨论称呼问题，他瞧瞧山鬼的脸，并未着急说话。
“教主就不奇怪我来所谓何事？”
“你若是想说自然会告诉我，何必要我问你？”云峥手里捏了两颗荔枝，在手指尖来回游走。
山鬼自问多年来从未有这般无力过，但似乎面对云峥，她总是猜不到对方在想什么。以往看的那些民间故事都会觉得看到个叫自己猜不透的人会产生好奇心，从而会产生情愫。
但对山鬼来说绝对不会，发现个难以捉摸性子的人，只会叫她警觉与厌恶。
对云峥恰恰就是这两点。她不喜欢这样攻于心计的人。
“我既然来了，教主也应当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山鬼懒得跟云峥说些废话，双手搭在椅子扶手便直接开门见山。
云峥瞧瞧山鬼，微微颔首，“山鬼姑娘是想通了，也可以考虑与我合作，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