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个人话题始终不在同一点上,妻子不妻子的议论只好这样结束。
他们在楼下吃了个早饭,随后便往耀月神教赶路了。
一路上,晴时都在注意着山鬼的腿脚,两人骑着马,慢悠悠的出了城往西南方向走。
“你真的还好吗?”晴时看山鬼踩着脚蹬的动作有些不连贯,就问了一句。
“你一定要让我不断想起来昨晚上发生什么事了?”山鬼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一脚在脚蹬上用力捻了捻,“赶紧回耀月神教,黎昧他们指不定在表哥面前说我什么坏话呢!”
“嗯,正好回去跟你表哥提亲。”
晴时的话一出来,山鬼险些从马上栽下去。
他还没忘记提亲这回事儿?
“晴时公子,我说过的,我……”
“阿卿,你还要自己骗自己到什么份上?”晴时拦住山鬼的马,直接横在对方面前,口气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山鬼闻言一笑,手捏着马鞭子在半空中来回的挥舞几下。
“看吧,我就说公子总是在我身上看到了其他人的影子,这样人要娶我,恕我不能同意。”
“都是一个人,你为何一定要区分的这般清楚?”晴时看着山鬼,驱赶马到了山鬼跟前,伸手在山鬼腰肢上一指,“你知道吗,每次穿亵裤时你都习惯性的在右边打结,这个习惯十年都没有变过,你要我如何说你才肯承认你是阿卿?”
山鬼闻言一愣,下意识的伸手在腰右边摸了摸,那里果然是有个结。
晴时连这个都注意过了吗?
“阿卿,我不介意你不跟我承认身份,你只要让我在你身边好好补偿,就足够了。”
“补偿?”听到这个词,山鬼没忍住笑出声,“你想怎么补偿我?以身相许吗?”
一句话,就是变相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左右山鬼也没想过能一直瞒下去,早说晚说都是说。
“阿卿……”
“晴时,我跟你说过的,柳拂卿已经死了,山鬼也早在十年前就死了,被你亲手杀死的,难道你忘了吗?”山鬼嘴角噙着笑,眼底半分波澜全无。
晴时身子一僵,准备满脑子的话像是被打散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是啊,十年前的山鬼是他亲手杀死的,甚至尸首都掉入了万丈山崖。
“阿卿……”
“别叫我阿卿了,我是云念飞,你最好记住。”山鬼微微闭了闭眼睛,闭上眼脑海里还止不住的浮现那日的场景。
晴时当真是当着所有人面狠狠的刺了她一剑。
两人骑马这样一直对视着,最后山鬼瞥了他一眼,调转方向从晴时身侧饶了过去,直接将他给甩在了身后。
晴时回身看看走的越来越远的人影,抿了抿唇瓣,还是选择跟上去。
今夜又是露宿在野外,最近的地方也没什么人,别说镇子了,就连个猎户的茅草房都没看见过。
晴时燃了火,转头看看缩在树旁边的山鬼,笑了笑。
她还是那么怕冷,无论多少年过去,山鬼始终都是山鬼。
“过来烤烤火,不是很冷吗?”晴时走到山鬼跟前半蹲下,用手扯了扯她的衣袖。
“黄鼠狼给鸡拜年?”左右身份都说破,山鬼没必要继续装傻充愣,所以跟晴时说话也越发的不客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