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囊厉害得紧,昨个夜头,差点没把俺收拾了!
不顾俺们兄弟多,硬是将这厮逼退,后来俺追了一夜,可算把这厮逮住了!”
铁牛大咧坐在王土旺身旁,亢奋的唾沫横飞,不见一丝疲态。
瞅他这般高兴,王土旺也乐得作捧哏,直挑挑眉,道:
“哦?某弟这般勇力,亦收拾他不得?”
“嗨呀哥哥,说甚鸟话呢!若论这把子力气,这野驴攮的自不是俺对手!
只这厮古怪着哩!那枪就跟抹了驴胶一般,沾着俺大斧,一会儿将俺扯到东,一会儿将俺扯到西,端是邪门的紧!”
化劲;
王土旺心头出现答案,然他看破也不说破,只抿了抿嘴,认同点头;
“是不是与咱上次搁淮阴遇着那厮有点像?”
“对对对!”
铁牛连连点头,似说到了气头上,抬腿就给了一旁俘虏一脚。
“真真当劫匪的命,打个架还似个娘们黏黏唧唧,一点也不爽利。”
“那铁牛儿可知这厮姓名?”
“原不晓,后寻秦将军打听了番,才知这厮唤作方杰,听说好像是那方腊贼头的侄儿。
哥哥,你说俺是不是立了大功了!”
“是立了大功了,铁牛想要甚封赏?”
一听这话,铁牛登时如小娘子般扭捏起来,只偷偷拿牛眼偷瞧王土旺。
他这作态自逃不过土哥虎眸,片刻功夫,腚上便挨了一脚;
“有事说事,平白坐着小儿女姿态,污某眼睛!”
“嘿~”被攮了下的铁牛也不恼,挠着头嘿嘿直笑;
“哥哥,俺...俺瞧上了一栋二进的院子,寻思着攒点银钱讨了,就...就缺点。”
“缺多少?”
“一万一千二百一十四两!”
见他这般一说,王土旺头皮瞬间麻了,只直勾勾盯着这厮憨货,迟疑道:
“京城房价竟贵到如此地步?!”
“哥哥真不晓事,自打俺们取了涿州,九边定了下来,中京地价儿就没个歇时!
俺说的价,还是去岁的呢!”
听铁牛小声抱怨,王土旺这般哪还坐得住,忙拍着屁股起身,冲周遭将士吩咐道:
“来人啊!速速将这江宁府的百姓给老爹某寻来。
狗攮的,靠军功挣银子挣到何时!”
很显然,咱土哥又动歪心思了。
身后,铁牛追着自家哥哥问个没完,非他不知足,只家中芸娘招揽着准备替他寻房小妾,日后怕是小铁牛一箩筐,王土旺原那小院实塞不下。
人之常情,王土旺哪不理解,只扭头按住铁牛肩头,安抚道:
“某弟稍安勿躁,难不成信不过某吗?”
“哥哥又说胡话,俺只怕哥哥想甚馊主意,坏了大好局面!”
“且拉倒吧,汝这脑袋能与某相比,一旁候着,待某归了京,与你淘换一三进的大宅!”
听自家哥哥这般说,铁牛瞬间老实,再不嚷了,只嫌弃踢了脚唤作方杰的俘虏,叫人拖下去关起来。
又过了半日,日头顶天,已至午时。
江宁府衙门前空地上,聚集起了大批神色惶恐的小老百姓。
这起子皆住附近,被凶神恶煞的官兵攮开自家门,莫名其妙赶到了这里。
瞧着周遭挤得差不多,王土旺阔步走上衙门台阶,居高临下望着周遭百姓,大吼出声。
“肃静!”
他声如惊雷,威严气度更是不凡,只一嗓子便叫周遭闹哄尽失,静的落针可闻。
“咳咳...且先容某自我介绍番,某姓王,名甚不重要,诸位只需唤某一声王将军便可。
只某身世来历,诸位需极好,不得忘!”
言道这里,王土旺双手抱拳,举过面庞,冲着中京方向拱了拱;
“记好了,某乃御前亲军指挥使卢都泽都统麾下第一猛将,尔等若记不住某之姓氏,唤某猛将兄亦可。
今儿劳烦诸位父老乡亲聚集于此,主要有三件事!
其一,通告一声,江宁府已悉属被我大乾收回,从今儿起,一切照旧,该忙活生机的忙活生机;
其二,某不征税,不纳粮,不招兵,对尔等就一个要求,给老子立起某家卢都统的生祠,位置...就...就摆城隍庙里供着吧;
这其三呢,依照大乾律,江宁府现属于军事接管状态,父老乡亲们互相奔走相告,若是遇见报案的,直来江宁府衙门寻某便是。”
本就不是甚墨迹的人,三言两语说完,王土旺挥了挥手,扭头便往衙门内走;
就在此时,忽听人群中一声扯着嗓门的颤巍声音响起。
“老...老爷...老朽有...有...有冤!”
话音落下瞬间,就见一旁魑魇军卒厉声大喝道:
“大胆,要么唤将军,要么唤猛将兄,汝那狗耳塞了驴毛不成!”
这一声吼,只把这老汉吓了一哆嗦,登时缩着脖子就要往人群中躲;
可魑魇悍卒哪能如他愿,抄着手刀蛮狠分开人群,薅着这厮脖颈就将他揪了出来。
“说,有甚冤情!”
众目睽睽之下,这老朽都快被吓尿了,直连连摆手拼命告饶:
“军爷!军爷!我...我没...没有冤情!”
“没有冤情?!”这魑魇老卒一声怪叫,随即手刀唰的出鞘,架在他脖儿上。
“没有冤情也敢造次,欺吾等刀不利乎!”
被寒光四射的刀架住脖子,这老头又惊的连连点头;
“有有有,老小儿有冤情,老小儿去岁腊月廿六家里糟了贼,家贱妇藏搁官皮箱里的三十两银钱于几件体己首饰皆被劫了。
后来有人告诉老小儿,说瞧见我隔壁许癞子拿着我家贱妇去了城南老门东福顺典当铺当了五两银子,老小儿想...”
这老朽正说着,忽听人群中一声大喝,随即一右边面颊上掌着一老大黑胎记的凶悍男子粗暴推开周遭,骂骂咧咧将行出来。
隔着王土旺十七八步,这厮便轰然跪倒在地,直呼冤枉;
“将军,街坊邻居坐镇,俺冤枉啊!
这老浑货整日浑浑噩噩,见着谁都说被偷了银子,俺们实在倒了血霉!
不信,您随意儿拉一人问问,瞧瞧俺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厮说罢,又扭头狠狠瞪了眼老朽,直把这老头吓得缩着脖子连连往军士身后缩。
人群中,稀稀落落的大嗓门迎合声响起。
瞧这声音出处,皆是些流三垮五之辈;
土哥何须人也,这起子无赖能逃的脱他虎眸,只心里冷笑,面上却不露分毫。
“来人,将那城南老门东福顺典当铺的掌柜的寻来。”
“诺!”
魑魇悍卒应声而走;
而周遭乡亲瞧着热闹,哪肯离开,周围聚着的人非不减少,反人传人,越聚越多,直将江宁府府衙门前大街挤得水泄不通。
魑魇军来去如风,没盏茶功夫,亦圆滚滚穿着锦缎、带着瓜皮小帽的掌柜被押送至此。
瞧见王土旺第一面,这狗攮就挤出市侩笑容,膝盖一软,只冲着王土旺磕头。
“将军,唤小的有何吩咐?”
台阶上,王土旺搭眼瞥了下这厮,平淡开口了。
“某问你,这许癞子可曾与你哪典当过东西;
某劝你最好老实交代,若胆敢有一个字儿扯谎,老子麾下魑魇军今儿还未杀人发饷呢!”
只这一句话,就叫这厮心头鬼蜮灭了大半,登时磕头如捣蒜,连声应和。
“是是是,这许癞子搁小人那头当了一银镯子,当了五百钱,一金皮步摇,有些年头的老物件,合该当十两,小人欺他不懂,舍了他一两。”
“你个狗...”
这厮许癞子那听的得这些,张嘴就骂,然下一刻,一老大刀柄横空出现,嘣的一声响,只将他满嘴黄牙打掉一半,鲜血直往外喷。
怒而回头,就见押着他的魑魇悍卒狠厉瞪着他,手刀已然出鞘一半。
“再敢插嘴,管你有罪无罪,杀无赦!”
这蛮横倒了极点的态度,瞬叫这无赖泼皮猛地捂住嘴巴,长跪在地,撅着个腚儿瑟瑟发抖。
瞧着这常日里横行霸道、欺辱邻里的泼皮遭罪,人群中,不少小老百姓捂住偷笑,眼里竟是幸灾乐祸,然那起子糟过他折腾的人,则暗暗捏紧拳头,爽的浑身哆嗦。
这起子军爷蛮横,可蛮横的好啊!
台阶上,王土旺并未管下方闹剧,魑魇军跟他走南闯北到现在,主打的就是心随意动。
等闲他一个皱眉,这起子老卒就知如何办。
“汝接着说,还有甚典当的物件儿!”
得他问,正低头往后偷敲许癞子惨状的掌柜猛地一个哆嗦,忙颤巍道:
“大人,还有一老坑的好籽玉佩,瞧着似是前唐的好物件儿,小人...小人...舍了他五两银子。”
一侧,那原告老朽闻言,欲唉声言那物件儿来历,然瞧着一旁跪着的许癞子身前那一摊口水血,唰的捂住了嘴。
“东西可在!”
“在!”
掌柜的战战兢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从怀里掏出一锦缎小包,满脸讨好的举过头顶。
“将军,这物件儿方才典当二月有余,按照规矩,小人不敢外流;
又闻将军审着许癞子,故全带过来了!”
瞧他百般讨好模样,常人或许不会发作,然王土旺是谁,无理也要闹三分的主,只冷哼一声,叫人呈上来,拿着那玉佩仔细端详。
周遭人群的心亦提了起来。
放之方腊管着江宁府时,若遇见这事儿,怕是两边都打死,吞了这好宝贝。
而土哥接下来的动作,也叫周遭百姓心凉了一半。
就瞧他拿着玉佩的手往背后一倍,虎眸望向台阶下两位受审之人,朗声道:
“许癞子,这物件可是你的?”
这个时候,不一口咬死就是去死之道,而这癞子胆气不缺,故梗着脖子,一边喷血一边用漏风的声儿答道:
“将近,系俺娘留给俺娶媳护用的。”
“好!既然如此,那这厮老翁想是没瞧过了是吧!”
粗砾嗓音落下,然这癞子倒是个有急智的,慌忙摇头辩解:
“将近,俺拿出来显摆过,那老头应是瞧过!”
“呵,那某再问你,既是你的,你可晓这佛玉佩是上头磕碰过,还是下头磕碰过!”
这般细谨问题,只将这厮问骂了!
他之晓这玉能卖了换酒肉,何曾当自己宝贝,细细端详过。
支支吾吾的老半天,这厮在一旁老头惊喜的视线中,缓缓迟疑道:
“这...应是下头磕碰过,俺记着有回拿手上甩着玩,甩丢了去。”
见他这般说,王土旺面色一松,瞧他目光不在严厉,竟友善点了点头。
“说的不错,汝若可还有证人,便可证明这玩意儿是你的!”
“有有有!”
这泼皮许癞子大喜,忙扭过身,冲着人群使眼色。
瞧他得了势,眼瞅着就要得这宝贝,平时与他厮混的泼皮也来劲了,纷纷打着帮他一把,顺带混顿好酒肉的心思挤开人群,只齐刷刷跪在王土旺面前。
“将军,我们愿意作证!”
这七八个人一处,气势直把一旁老翁压得喘不上气,直拿哀求眼神瞧王土旺,求他许自个开口。
可土哥并未给他机会,只大笑拍手;
“可还有其他人,若还有,某便治这老翁的罪!”
“有!将军俺们也愿主持公道!”
这一声吼,附近七八条街的泼皮无赖都挤了出来,个个笑嘻嘻的跪在近前,冲着一旁蜷缩成团的老翁挤眉弄眼。
瞧着实弄不出别人了,王土旺也笑了,只这次,他那满嘴獠牙泛起了血色寒芒。
“魑魇军何在!”
“在!”
周遭士卒一声大喝,周遭百姓眼瞅着那老翁要身首异处,不少面露不忍。
然王土旺下一句,却叫他等从地府升到了天庭。
“将这起子杀无赦!”
“吼!”
凶猛咆哮声炸响,前一刻还洋洋得意的泼皮们,下一刻便刀剑加身,只片刻时间,街上人头滚滚,自脖儿喷涌而出的鲜血溅的一丈多高,只撒的到处都是。
见这般情况,那被打掉满嘴牙的泼皮瞬间骇的肝胆俱裂,只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不过泼皮中亦有胆大者,便推搡同伴提自己挡道,便大声质问,企图挑动周遭民众。
“狗官,我等不过出来作证,纵是这玩意儿不是许癞子的,也与我等无关,天理何在!”
台阶上,王土旺一声冷笑,直如那铁面阎王般冷酷无情;
“好叫尔等知晓,敢犯老子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你这是滥杀无辜!滥杀无辜!”
“滥杀无辜?”
一声怪笑,王土旺猛地瞪圆双眼,厉声咆哮;
“老子今儿就叫你瞧瞧甚叫滥杀无辜!
来啊,将这起子狗攮老子娘尽数给某抓来,子不教父之过,养出这起子狗攮玩意儿,老子今儿灭尔等满门!”
这一声咆哮,直叫整个大街静的落针可闻,周围百姓骇的连连后退的同时,心中却升泛起阵阵古怪的安全感。
台阶上,土哥之咆哮还在继续;
“今儿,某明明白白告诉尔等!
未犯事儿,某任事不管,不纳粮、不征兵、不赋税、不逼良!
可若有人敢犯在爷爷手里,成某手里行货,哼哼...休怪某辣手心狠,活叫尔等全家见阎王鬼头!
若是不服气,只管恁倚势,唤尔等后头靠山来,瞧他碰不碰的过某!
某丑话撂前头,某之上级,乃当朝尚书令兼御前亲军指挥使卢都泽,不服者,自个掂量掂量!”
言罢,王土旺直把手中玉佩往锦缎小包中一塞,随手递给一旁近卫。
“去,拿给那老货,再给他塞五两银子,这老货给某跪了恁久,既无罪,就不兴吃这亏!”
紧接着,他虎眸调转,瞧向一旁颤颤巍巍横不得将自个埋进地里的福顺典当铺掌柜,直厉声道:
“汝个含鸟猢狲也莫想糊弄过去,这厮泼皮甚德性某不信汝不知!
况汝肆意压价,好的扯成孬的,孬的唬成贱的,这话可是汝自己招供的,来啊!”
“在!”
早已收刀归鞘静静立在血泊中的魑魇军齐声大喝。
“每营出百人,给老子抄了那鸟当铺,照老规矩,对了,那个狗攮敢忘了自家兄弟,休怪老爹某精拳头相送!”
这话一出,众将士个个眼冒精光。
来了,魑魇军那最最臭名昭着的老规矩!
——塞满夹带,装到不能装为止。
言罢,王土旺也不管这埋头颤抖不敢多言的掌柜,扭头就走;
然就在他前脚刚跨进衙门大门的瞬间,他忽的停下脚步,一脸执意的转过身,望着这掌柜的;
“娘的,某总觉着汝要害某!来啊,将他也充了军功!”
只一声令下,这掌柜猛地抬头,来不及收敛的眸中,阴狠清晰可见。
然下一刻,刀剑加身个,未等他废屁一句,一颗好大头颅便冲天而起。
“某果真觉着没错!”
一声嘀咕,王土旺直在周遭百姓敬畏但不惧怕的眼神中,大步入了江宁府衙门。
衙门上方,明镜高悬牌匾上,溅起鲜血滴滴下落,与他那高大铿锵背影愈发般配。
待入了夜,忙活了一天的秦煜疴终于回到衙门,面儿上虽带着肉眼可见的疲惫,其中精光却叫人不能直视。
有得有失,累了点,但这般累的极为值得。
统领十万大军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她格外珍惜。
瞧见她回来,王土旺先唤刁德义备下饭食,接着又乐呵呵的拍了拍她肩;
“可累?”
“尚有余力,不觉累!”
“那便好,不过汝私事也应处理处理了。”
言罢,王土旺冲一旁瘦猴使了一眼色,见状,瘦猴眉梢微调,兀的咧嘴一笑,转身便离了衙门。
没多会儿功夫,瘦猴便领着一众将士归来了。
而他身后,暂无行动之力的方百花被担架抬着,送入后堂。
入了后堂,原还半死不活的方百花登时就来了劲,略苍白的面容上挂满了仇恨,直勾勾盯着王土旺。
她已含死志,这会子倒不怕王土旺了。
然下一刻,她的眸子对上了一双蕴着复杂神色的杏眸。
“王...王晴?!”
女人直觉准的骇人,一声惊呼之下,秦煜疴顿觉唇齿泛苦,不无嗔怨的斜了眼身侧王土旺。
自家将军甚都好,舍得放权,听得进建议,身先士卒,心怀大义,唯独总好拉郎配,叫她着实无奈无语。
“是吾,不过吾名唤秦煜疴,大同秦氏子,非王晴。”
“我管你是谁!
好啊,原是这般,亏我掏心掏肺与你交好,还替你扫了叮咬虻蝇,你便拿这般待我!
早知当初,就该让方豹攮死你个...你个... 该死的贼!”
方百花破口大骂,这会功夫,她那还顾得上恨王土旺,整个人披头散发拼命挣扎,直要翻下担架,爬到秦煜疴面前。
几位魑魇老卒瞧着自家将军无甚眼神动作,也不乱动,直由着她栽倒在地,双手并用。
很快,拼命挣扎的方百花拖着残腿,挣扎的爬到秦煜疴近前,直抱着她腿,就要咬下。
秦煜疴也不动,只立着不动,一脸复杂的望着这狼狈女人,由着她摆弄,俨然一副绝情绝义的负心汉模样。
可临到要下狠嘴开咬的时候,方百花却下不了嘴了,抱着她腿眼泪哗哗往下流淌,自顾哽咽;
“我就说...我就说你这厮文人为何英气逼人,原...原...嗝...原来本就统兵将领,说罢,你到底是谁!”
“秦煜疴,大同秦氏子!”
“我问的不是这个,回答我,好叫我死了这条心!”
“秦煜疴。”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愣是比土哥推磨盘吃饺子时还木楞;
见状,王土旺实瞧不下去了,谈着脑袋插嘴道:
“俺家少爷乃魑魇军军正兼十万大军领军都统,你可怕了!”
“怕了!”方百花一声嗤笑,随即仰起泪花滚滚的面庞,怔怔望着秦煜疴英武身姿;
“我方百花,怎会怕这负心汉!”
一声大喝,直把秦煜疴也惹恼了,只她不好冲娘们发火,扭头气鼓鼓望向王土旺,语气里藏着半分嗔怒道:
“王将军,哪有当将军的拿副将这般作筏子的!”
“嘿,那你今儿可就瞧见了!
不过某说真切的,今儿这娘们,要杀要剐还真真就汝说的算。
不过某提醒你,此女乃方腊侄女,若是日后成了祸患,某可要寻某那秦兄弟好好参你一本!”
这厮说着说着就没了正行,秦煜疴拿他没法子,只硬着头皮无奈点头,叹气道:
“将军,罢了...且放她条生路吧!”
......
此6200字,今儿满一万字了;
另有起子兄弟嫌俺错字多,俺实在抱歉,然这厮zuojia助手实在拿俺们这类风格小说没法子,总叫错的通过,对的纠正,实蛋疼无比。
且诸位兄弟姐妹,俺到底赊了几章,怎地算,俺也不废话,只望各位兄弟姐妹给个准信,直接告诉俺还多少便是;对了,莫言甚五十八十一百两百,请说些俺还得起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