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鲤白玉宝葫芦,玉质细腻,油润水亮,其中乘着枚牛眼大小的红丸,从外向内瞧,白里透红,阵阵异香透瓶而出,叫人垂涎欲滴;
暗地里,无数觊觎眸光不时扫过,然土哥却丁点藏着掖着的心思都无,宝葫芦搁手上颠来颠去,似笑非笑的狭长眸子左右扫视,精铁大盾,跃跃欲试。
这玩意儿,他是决计不会吃的。
天知道那黄野人搁里头加了甚劳什子好料,重金属含量铁定超标。
况且这红丸又没使用说明书,鬼知道是外敷还是内服。
丹房倒塌,王土旺手持宝葫芦走出,这下可好,剩下那两茅草屋哪还保得住囫囵,哐哐一阵响,两大团尘埃四散开来。
王土旺四人也不在意,径直往屋后祭台走去;
这祭台瞧着便不同凡响,通体三层,整体成圆形,如大中小石碟堆砌而成,浑然天成,其上难觅石缝;
这会功夫,祭台周遭,聚着三四十个江湖人士,为首者正是那闻人恨春;
而那石台上,散落着不少新鲜尸体,先前被闻人恨春救下的桀骜男子也在其中,观其尸身,手脚扭曲异常,七窍流血,仿佛死前遭了极大虐待般,死法格外凄惨。
来到人群外围,王土旺边踮脚抻着脖儿,向内张望,边自来熟的向旁边人搭话:
“兄台,这台上咋回事,怎好生生陨了这恁多人?”
得他问的男子皱着鼻,咂舌摇头;
“啧啧啧,还不是好逞强的,那碑文上写的清楚,莫扰仙师登仙台,偏不听。”
“还有碑文?”
“喏,就前头登台口子那头,且去瞧呗。”
他话说完,王土旺忙扮出畏惧模样,缩了缩脑袋,挤出一丝谄笑,道:
“免了罢,某怕死的不明不白,还是请兄台指教一番罢!”
见土哥态度这般好,这江湖男子斜眼望了望他,嘿的一声笑了起来,兀自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道:
“俺瞧你就是你是个活得长的,不孬。
先前有一莽撞的伸手按了那碑文,死的不明不白,而他身侧的未伸手的却啥事都无,你说诡异不诡异。”
“诡异诡异,兄台大义,小弟多谢兄台救命之恩!”王土旺一脸认同,连番点头,直把那接下巴的角儿扮的活灵活现,压根不在意自个手握天下兵马的兵部侍郎身份。
见他这般给足了面子,这年轻江湖男子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忙摆了摆手;
“萍水相逢,能拉一把是一把,这般说罢,俺来的最早,瞧了这般久,倒是琢磨出了个规律;”
“请哥哥不吝赐教!”
“额...好说好说,你且听好,围着瞧这祭台不打紧,只要不登,不触便无事发生。
若是仗着轻功,欲登台一瞧,保准不出五步,立刻七窍流血,扭曲挣扎而死!
喏,你瞧那祭台之上,都是这般死法。”
这话一出,王土旺登时吓得脸色煞白,连忙后退二步;
“那那那...那该如何是好?”
见他这般,这年轻江湖男子笑着劝道:“嗨呀,兄弟莫不是魇着心了,自古宝物,有德者居之,前头那起子帮主门主不是在讨论嘛,愚等静待观瞧便是。”
得了告诫,王土旺礼貌致谢,随即回到云封隽身侧,将所得情报尽数道了出来;
一旁,焽沓听的眉梢大皱,一张圆乎脸蛋直皱成了菊花,嘴里更是嘀咕不停;
“不该啊,仙师化道飞升之祭台,合该是纯阳之地啊,阳中一点阴的杀机怎会应在此处呢?”
这厮精于卜算之道,先前早有应证,王土旺对他所言自不怎滴怀疑,眉儿当即也皱了起来;
然就在此时,忽瞧一旁许久不言的柏曌子兀的竖起剑指,冷厉眸光疾射一旁人群之中;
“你是何人,何故窥探吾等!”
一声冷叱,就瞧人群中,被柏曌子盯上的那翩翩女子脱众而出,手藏于长袖之中,笑意吟吟的行至王土旺等人十步外,窈窕身姿,盈盈下拜;
“奴家淑柳,铸剑城人氏。”
她这般妩媚作态,搭上她姣好面容,对寻常男子或许有用,然柏曌子何须人也,闺蜜云封隽虽一嘴粗话,又好开车,颜色却极端能打;以前喜欢的秦煜疴亦气质不凡,外加其自身亦是曼妙,压根不吃淑柳这套,眸儿冷色不改;
“自打入洞,你便行窥探之事,吾忍你许久,还不知收敛!”
被她怒斥,这淑柳却怕都不在怕的,蕴着笑意的眸儿微眯,浅浅一笑;
“柏副掌教真真误会奴家了,这洞儿也就这般大,不是瞧这儿,便是瞧那儿,柏副掌教清冷气质诱人,男女通吃,奴家多瞧二眼也正常嘛~”
这言语一落地儿,便知是老司姬了,见到了自个的专业范围,云封隽哪还忍得住,兀的歪嘴嗤笑出声,直讥讽道:
“哪来的骚蹄子,骚味都透出来,且把亵裤兜紧些吧,莫要滴落了甚腌臜骚水,污了这仙家洞府。
还洞儿也就这般大,怎滴你家少爷长了甚好宝贝,这仙家洞府都觉着小,可莫把皮蹭秃噜了呦~”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论扮酸脸说歪话臊人,整个王家巷的泼妇加起来都不是这豆腐西施的对手,更莫提甚劳什子淑柳了。
这会子,替闺蜜骂人,又有自家男人撑腰的云封隽哪肯作罢,叉着腰张嘴又骂:
“扯着汗巾子滚远些,甚骚的臭的也要凑上来瞧,实痒的耐不住,叫你家主子透透就是,莫到老娘跟前讨骂!滚!”
对面,淑柳哪见过这阵仗,往常仗着美貌与口舌之利,寻常男女压根不放在眼里;
今儿倒好,遇着个颜色更好,小嘴更是泼辣不留情的娘们,当即就败下阵来,面色一阵青白交替,然周遭恁多江湖人士瞧着,她哪愿作罢。
“好个云掌教,真真霸道,这洞府是你家开的?!连人走动都要寻个罪落下不成?!”
“俺呸!少他娘的拿大帽子压俺!这里恁多江湖兄弟姐妹,偏你鬼鬼祟祟、一副偷男人的鸡贼样式,不骂你骂谁!
再不滚,你瞧老娘唤不唤人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