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歌见状失笑道。
“自然是听见了,看来李师兄似乎挺开心的样子,我之前说什么来着,师尊一直都很在意你的。”
李颢天激动无比的看着苏九歌,眸光火热至极,用力的点了点头。
“既然这天道之灵已经找到,那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师尊就可以了,我与涟玥还有要事要做,李师兄,便在此告别吧。”苏九歌淡笑道。
自己可不想和这家伙多待在一起,叛天之人,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李颢天都将成为一个走到哪祸害到哪的灾星,至少在这片天道还未覆灭之前便是如此,负了整整一千万气运值的天命主角,自己倒是头一次见到。
不过既然能够成为杨青云的弟子,其命格自然是不俗,想来也奈何不了他。
李颢天闻言一怔,十分不舍的看向苏九歌道 。
“啊?”
“苏兄,你是要做何事?可需要我帮忙?”
苏九歌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不了。”
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要与涟玥好好温存一下,这家伙过来不是电灯泡么?
李颢天点点头,见苏九歌不愿多说也没有追问什么,而是拱手一脸郑重无比的说道。
“苏兄!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是有需要,大可唤我一声!”说罢,他便想要留下传讯符箓,可奈何自己的储物戒都交给了苏九歌,一摸手中空荡荡的,一时间不由有些尴尬。
拱手再次拜谢,随后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于此地他,如今尘埃落定,大仇得报,他想要回到昔日无涯神宗遗址,看一看曾经的地方。
至于那天道之灵,虽内心还是有所不忍,但在师恩面前,不值一提。
李颢天走了。
苏九歌方才笑吟吟的看向一旁的秋涟玥,开口道。
“那我们也该走了。”
“去哪?”秋涟玥有些不解。
“哈哈,还能去哪?”苏九歌反问,上前将她搂住,大笑道。
“当然是陪我家涟玥一同去游山玩水了。”
自己可没有忘记之前的承诺,天道覆灭,阴暗面入侵的最后一段时间里,自己要好好迎休息一番,最后迎接那诸天涅盘过后的狂欢与辉煌。
秋涟玥闻言美眸一亮,满是错愕与意外的抬头看着苏九歌的笑脸。
不知为何,心里荡漾起了一丝涟漪,心底有些小窃喜,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轻声道。
“嗯。”
……
两人一同回到了曾经的下界。
下界数不胜数,两人破开虚空,横渡于乱流之中,形形色色的各方道域闪烁于身旁,在他们的视野之中,无数下界犹如沧海一粟。
曾几何时,自己还需要至尊神吼的庇护方才能够无束天道约束前往,而今与涟玥携手,将周遭那凌厉如刀割一般的乱流视若无物。
下界与诸天往返特殊,从诸天而入,将经历恐怖无比的虚空乱刃,至尊境之下修士根本不敢横跨,恐有刑神俱灭之风险,诸天修士也都基本无人会前往。
但亿万下界之中,每日都会有飞升上来之人,下界修为达到登天境,也就是诸天的万法境,便可飞升。
诸天亦有不少道域存在,下界生灵飞升到各方道域,大多穷极一生都难以离开那方道域,老实说,在去过一次之前苏九歌对于下界也不太了解,生来便是帝族苏家之人,哪怕是在诸天也是顶尖的势力存在,完全没体验过那种飞升的感觉。
至于要说下界的生灵有没有在诸天闻名的,只能够说是有,但却从未听说有哪个大帝是下界之人,否则早就扬名立万了。
在这往返于下界的乱流之中,不乏有面色艰苦,浑身浴血之人艰难横渡。
恰好此刻,正闲庭信步漫游于这方乱流之中有说有笑的苏九歌与秋涟玥注意到了这一幕。
那是三个万法境的修士,两男一女。
他们皆是一处小世界之人,相约一同飞升诸天,此刻三人祭出各种形态万千的法器艰难无比的抵御着这方虚空乱流,一件件法器破碎,浑身是血,遍体鳞伤。
“该死的!为何如此的艰难!!”
“老朽苦修七百载,方才达到此境,莫非今日便是我们的死期 ?!”其中一面容沧桑的白发老者不慎遭受到虚空乱流的切割,胸膛被斩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看上去甚是吓人,他口吐鲜血,满是不甘的说道。
“时也命也!老朽抵不住这虚空乱流,秦空,宁玉,我替你们开路,替老朽看看那广袤的诸天万界!!”白发老者心有不甘,但身旁之人皆是自顾不暇,在这生死之际,他竟愿意牺牲自己成全他人。
“不!师尊,我替你挡!”身侧一高大青年手持宝剑横击而出,直接斩碎白发老者周围狂涌而来的虚空乱流,同时口吐鲜血, 面色苍白道。
“师尊!你先走!”
白发老者瞳孔大惊,热泪盈眶的说道。
“秦空!你乃我玄太大陆不世妖孽,师尊我天赋有限,无法飞升诸天,你这又是何苦?!”
唯有他们身侧一面容冰冷的美丽红衣女子稍显从容,但雪白的额间还是不断冒下冷汗。
秦空虎口震血,这通往诸天的虚空乱流,远比他们所想象的还要强大!
想他们的修为已经达到玄太大陆之巅,竟只横渡千里便遭受到如此重创,按照宗门内所记载,通往诸天的道路,可足足有十万里!
何其之艰难!
秦空一手护住老者,一手不断挥砍斩碎这虚空乱流,身躯上不断添加新的伤痕,衣裳都被鲜血所浸透。
他左手掐诀,眼眸炽盛,调动浑身力量怒喝一声挥动宝剑朝着前方斩去。
“天剑宗终式——开天!
手中宝剑斩开一道恐怖的神采,一剑下去威能惊人!
“轰隆隆!!”竟直接将前方虚空乱流斩开一片通道,周围的乱流正不断愈合之中,见此一幕,秦空目眦欲裂,大吼道。
“师尊,你们走啊!!”
白发老者瞳孔皆震,不可思议的喃喃道。
“你…你何时学会的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