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沥沥接连下了三天,长发人也在长椅上躺了三天,中间连一点都没移动过。
这条街道本就比较偏僻,人流量不大,加上下雨之故,很少有人路过。
就算偶尔有人走过,也只是淡淡望了一眼躺在长椅上的长发人,并没有一人过去叫醒他或是问候一下。
终于,天色放晴,那座被雷击的建筑物迎来了检修。
大卡车,吊车等装载着材料停靠在街道上,一个包工头模样的人看见躺在长椅上的长发人,心中若有所思,走过去摇了摇长发人。
“喂,别睡了,这里要马上要开始清理垃圾……”
连叫了几声,长发人才勉强有了知觉,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朝着街道的另一头走去。
包工头没有看清长发人的模样,因为长发人头发凌乱全都盖在脸上。
突然,他眼角瞥到地上滚落的酒壶,随即叫住长发人,大声道:“这是你的吧?”
说着,一脚踢在酒壶上,准备将其踢过去。
“啊!”
包工头骤然发出一声惨叫,而后抱着他的脚掌跳起了独脚舞,不停的转圈圈。
因为,他的脚好像踢上了一块铁板,直接将脚趾头踢得骨折了。
旁边听见包工头惨叫的工人们围了上来,纷纷询问。
“壶……那个酒壶……”
包工头疼得冷汗直流,话都说不清了,手使劲指着一个方向。
有人往他指的方向看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落寞的背影刚好消失在街角。
这条长街少说也有两三里,可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中间最多不超过十息时间,长发人就走完了这条街道。
然而,由于包工头的惨叫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力,根本没有人发现这一点。
长发人漫无目的走着,发丝遮住了他的面容,浑身散发出一股酸臭味儿,那是酒精发酵之后的味道。
一群绿头苍蝇却像是看见了世上最美味的佳肴,不断围着长发人打转,嗡嗡声不绝。
路过的人群见到长发人,无不掩鼻屏气,脸上露出十分厌恶的表情,匆匆走开。
长发人走着走着,忽然又听见几声犬吠哀鸣,头微微一偏,便看见了那边的光景。
只见一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小青年,正围着一条瘦骨嶙峋的秃尾巴野狗,将手中还未燃尽的烟头不断摁擦在野狗身上。
野狗体表本来就秃一块毛一块的,被烟头一烫,发出阵阵焦臭,更显难看。
奇怪的是,小青年们并未将野狗围死,中间还露出好大的空隙,照理说凭着野狗的速度,要逃跑还是很容易的。
可它居然就那样逆来顺受,忍受着烟头炙烫带来的疼痛,就是不走,口中偶尔发出一两声哀鸣。
“怎么样,老子赢了吧。早就说过,这条野狗是个异种,只要给它点吃的,随便你怎么虐它,它都听话得很……”
一个黄毛对着身边另一个眉角有条刀疤的青年得意洋洋的说道。
“哼,这次算老子栽了,想不到还真有如此下贱的野狗……”
青年恨恨叫道,一口唾沫吐在野狗身上,扔下一叠花花绿绿的钞票,领着自己的一群小弟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