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的狂吼也换不回亚坦的怜悯,就在林宇以为马上会脱离天之痕空间回到现实中时,一阵清脆的咔嚓声响起。
“嗯,这是……”
就连劈出一刀的亚坦也有点发怔,惊异的望着眼前的一幕。
那是一个足有丈许高的丑陋木质玩偶,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脸上还有两坨腮红,一副傻笑的模样,极富喜剧感,胳膊与大腿的粗细也严重不成比例。
可就是这样一个丑陋的玩偶,此时却双手环抱,生出一圈黯淡的灵光,将林宇紧紧护在中心,而他自身自额头而下,整副躯体绽出如蛛网般数不清的裂痕。
亚坦劈出的那一道刀气,竟然尽数被此木偶挡下。
林宇立时醒悟过来,正是怀中所藏的替傀娃娃替自己挡了一劫,趁着亚坦愣神之际,连飞剑都没时间收回,立即发动飞雷神之术,整个人微一晃动,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元暨身畔空间波动一起,林宇的身形现出,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渍,露出后怕不已的神情。
毫不夸张的说,林宇这一刻连后背心都被冷汗湿透了。
“贤侄,情况如何,是否诛杀掉魔头了?”元暨出声相询。
林宇的神识感应范围大大增加,设下飞雷神术式的地点离战场还是有段距离的,元暨离得较远,倒是不清楚那边的情况。
林宇不答,单手掐了一个印诀,只见地底一阵蠕动,缓缓上升起一个和他一模一样少年来,并全身一个扭曲下,化成一团黑影,嗖的没入了林宇体内。
林宇得到这团黑影能量的补充,身上的气息隐隐增强了一分。
这正是他之前分出的一个木分身,用来带元暨逃离那片战场的,之后一直利用蜉蝣之术隐藏在地底下。
这个空间没有神识,加之元暨虚弱怠乏,倒是没发现木分身的存在。
“师伯,靖仇修为太低,尽管那魔头实力大降,依旧不是其敌手。”林宇这才朝元暨露出一个苦笑,并将之前战斗的经过简略陈述了一遍。
元暨听完,叹气道:“魔头实力的确不怎么的,就是手中那件魔兵太过厉害……”
他话还没说完,陡见林宇哇的喷出一口鲜血,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赶紧伸手将他扶住,急问道:“贤侄,你怎么了?”
“我……我飞剑被那魔头毁……毁掉了……”
林宇断断续续说完这句话,立时潜运玄功恢复起来。
绿松寒晶剑是林宇利用精血炼化,与他心神相连,想是亚坦骤失林宇踪迹,将林宇来不及收回的绿松寒晶剑当做泄气的对象。
“可惜,可恨……”
元暨闻言,连连叹气,接着他刚才的话说道:“那戮邪身为魔兵,除了能汲取各种能量恢复持有宿主外,其本身锋锐也不可小觑,就连吾手中祭炼多年的仙剑也难逃断裂之厄。唯今世上恐怕只有传说中十大神器里主攻伐的轩辕剑方可与之匹敌。”
林宇只知道那戮邪是从血海骨山中通灵诞生,然而并没想到等级竟然与十大神器并列。
他手中倒是有三件半神器,可都不是主攻伐类的,而轩辕剑正是他苦苦谋夺的任务品。
他手中若是有了轩辕剑,怕是这会早就回去现世了,怕是也遇不到这等事情。
这就有点尴尬了。
压制下飞剑被毁带来的反噬,林宇心中一动,开口道:“只有轩辕剑才能击败戮邪吗,不知道几件神器的组合能否有这个效果?”
他这样问,是忽然想起曾听然翁讲过,不同种类的神器组合,会产生意想不到的神奇威能。
然而到底有哪些组合方式,然翁却知之不详,元暨为天界大能,说不定会知晓呢。
“不同神器组合成的阵法,的确具有一系列不可思议之大神通,但常人能得到一件神器就是天大的机缘,更遑论……”
这次不等元暨说完,林宇单手一拍腰间炼妖壶,立时从其内飞出几道颜色各异的灵光,漂浮于空。
灵光中包裹着的物事,正是神农鼎,盘古斧柄大石棒,昆仑镜,散发出一阵阵古朴沧桑的气息。
林宇再一抬臂,摘下炼妖壶,递到元暨眼前。
“这是……九黎壶,神农鼎,这个古镜给人的感觉很特别,似乎是那面昆仑镜,但某些地方却又不一样,至于这根石棒,恕吾元暨见识浅薄,居然识不得……“
元暨一一点出眼前几样神器的名称,目光中已然大是惊讶。
诚如他所说,常人能拥有一件神器已属天幸,可眼前这小家伙一出手就是好几件,难道神器那么不值钱了,亦或者是仿制品。
可从上面流露出的气息却又不是那么回事,除非……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脱口问道:“现在是什么年代?”
林宇知他想问什么,点头道:“看来师伯也知道了,如今正是又一次赤贯星出,天现印痕的年代,而据靖仇从师伯坐骑夔善口中得知,距离师伯您那个时代,怕是过了两千年之久了。”
“果然……,夔善还是如预料的那样未能走脱出去么?命运既定,还真是能以改变轨迹呢……”
元暨闻言,沉思了片刻,眉头微微舒展,继而又紧紧皱在一起,说道:“你能聚齐如此多神器,想必是应劫之人,为了天下苍生着想,实不宜让你犯险对付魔尊亚坦。你,走吧!”
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枚圆状铜牌,递给林宇。
“师伯,您这是……”林宇微一迟疑,还是接过了铜牌。
这面铜牌也不知什么材质制成,居然有阻碍神识探入的效能,拿在手中后,那种阻碍感却再也没有半分。
只见铜牌的一面镌刻有一副八卦图像,正中心阴阳太极鱼头尾相逐,黑白鱼眼点缀其中。与平时所见的太极八卦图没什么两样。
另一面却是一座古朴沉浑的巍峨大殿形象,只是一副图画而已,却给人一种磅礴无量,似乎耸立九天之上,无法仰视,沉重得使人透不过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