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淑自从懂事起,便知道自己家人在陈家其他人眼中,尤其是陈家嫡系那边是没有任何地位的。
虽然同样在京都城,可陈家嫡系住的是风景清幽、装饰豪华的大庄园,自己家几口人只能挤在几十平米的低矮楼房里,与贩夫走卒辈比邻。
这一切不公平的待遇,就是因为从她曾祖那一辈起,便是陈家的旁系。如今传到陈婉淑这一辈,那就更是旁系中的旁系了。
父母兄长都在陈家自己的企业里工作,因为父母均是实诚人,老是受到族人打压欺负,唯一的兄长又是个火爆脾气,往往得罪人而不自知,所以在家族企业里只混了个小头目,诸如组长、队长之类的。
相对于那些普通人,陈婉淑家虽不算大富大贵,可至少不愁吃穿。
但陈婉淑自小就是个心高气傲之人,认为自己并不比陈家嫡系的公子小姐差,任何事情上都要较个劲儿。
陈家那些嫡系小姐添了什么款式的新衣服、新鞋子、新玩具,她回家后也缠着父母要。那些嫡系家的小姐吃了什么好吃的,她也要去吃。
一次两次还好,长久下去,凭她父母那点家底,又如何比得起。
为这事,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父亲第一次打了她耳光。
就是这个耳光,让她明白了身份地位和金钱的重要性,暗自发誓一定要嫁入豪门,至少要比陈家不会差太多的豪门。
从此后,她收起了那些攀比的小心思,一心扑在学习上,尤其对一些提高女人品味和涵养的书籍感兴趣。
那时的她已然明白,女人除了要有美貌外,还需得有内在涵养。这样的女人才能获得那些大富豪的青睐。
女儿性格的转变,让她父母很是开怀,尽量满足她“学习”的要求。
随着年龄增长,陈婉淑出落得越来越水灵,身旁永远不缺围着她团团转的护花使者。不过她品味越高,眼光自然就越高,一些纨绔气息很重的花花公子,根本不放在她眼里。
虽身在旁系家族,可她也知道这些纨绔子弟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哪里能达到她心里的标准。
要么不找,要找就要找一个嫁入后自己能说一不二的豪门。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由于陈婉淑学习刻苦,加上他父亲四处求人,动用了一点家族关系,总算让她有惊无险的进入了华夏第一所高等学府“燕清大学”。
文学素养课是她的必修课,就这样她选择了段宇轩教授,并拜为导师。
在某次去段教授家里请教时,遇上了早已毕业在外创业的林氏兄弟。
林氏兄弟风雅的谈吐和俊朗的形貌给陈婉淑留下了不错的印象,那时她并未在意。
当她毕业那年,再次在段教授家里遇上前来拜会的林氏兄弟时,交谈之下,才得知两兄弟的公司正蒸蒸日上,已经在苏翔打响了名气。
这让她大吃一惊,她记得刚认识林氏兄弟时,两兄弟的事业才刚刚起步,短短几年进步如此大,看来这两人潜力无限啊。
这几年的大学生涯,让她更为清楚认识到社会的残酷和人性的自私,那种想着嫁入豪门便一步登天的事情,只能出现在童话或电视剧里。
她自身条件优厚,身旁从不缺各种富二代官二代,可是她知道凭自己家的旁系地位,就算进入这些富二代官二代的家庭,也是一个受气的结局。
与其如此,还不如选择像林氏兄弟这种明显看起来就有远大前景的潜力股,再者两兄弟的俊朗形貌也符合她择偶的标准。
有了这个想法后,陈婉淑的心思便活络起来。由于林啸天与张蓉本就是同学,早已经在一起,就差一个仪式。所以,她只能选择为了事业,还单身着的林啸天。
林氏兄弟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两兄弟是同一天来这个世界的,也希望结婚的日子也是同一天。
这也是林啸天与张蓉早在一起,但仍还未结婚的原因。
有了段宇轩这个共同的导师为纽带,林啸天与陈婉淑的关系发展得很快。当陈婉淑大学毕业时,也定下了结婚的日子。
一切都显得毫不做作,有种水到渠成的感觉,后来随着林氏集团越做越大,陈婉淑觉得自己的目标基本上算是达成了。
回到京都再次与陈家嫡系的小姐们进行攀比后,才发现林家还是少了一个世家的身份,有种暴发户的感觉。
不过,这个得靠时间的积累,是没办法一蹴而就的。
最让她气恼的是,她向父母提出跟她一起回苏翔时,被拒绝了。理由是,年纪大了,不喜欢四处漂泊,仍愿意留在京都,闲暇时,还可以去看看她兄长。
至于她那个兄长,早在前几年与嫡系的族人争斗中,因为失手打死了一个工人,被判了二十年的有期徒刑。
在看望兄长时,她兄长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我不是生在陈家嫡系一脉,要不然我也不会蹲这个大狱。”
后来,因为受不了监狱里的生活,她兄长选择了自尽,结束了生命。
这件事对陈婉淑影响很大,变得势力冷漠起来,从林啸天夫妇逝世后,对林宇的态度就能看出些端倪。
因为林宇是林家的男丁,而林萱却是个女孩,华夏人的传统观念,家业一向是传子不传女的。
而她内心里从来没认为逼死兄长的是陈家嫡系,而是因为身份地位的不对等,所以更加坚定了她心里最初的想法。
这些事,她一直以来憋在心里,从未对人吐露过,渐渐扭曲了她的性格。
想不到自己心里最大的愿望,今天由女儿达成,陈婉淑感觉到不太真实,忍不住叫林啸天掐她一把,看她是不是在做梦。
林傲天伸手摸了摸她额头,疑惑的道:“不太烫啊!”
气得陈婉淑一把将他手打开,没好气的啐了一口,说道明天要去京都看女儿。
吓得林傲天一个哆嗦,“你都快要生了,又要瞎折腾什么啊!”
话音未落,忽见陈婉淑的脸色变得痛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