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菲不明白。
“你说你在海城捡了个小婴儿，那个小婴儿又不是顾念念。那婴儿去哪了？”
顾启明长叹口气，缓缓道。
“死了。”
海城的冬天比寻常地方更冷。
他们当年发现小婴儿的时候，婴儿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等他们把小婴儿送去医院的时候，婴儿已经被冷死了。
无奈，他们在海城找了个墓地，安葬了小婴儿。
冰翠手链，也是在那个时候发现的。
原本顾启明是想把冰翠手链跟着婴儿一起埋葬的，但春晴喜欢那条手链喜欢的紧，偷偷藏了起来。
所以冰翠手链也就一直留到了现在。
宫菲皱着眉，半信半疑开口。
“既然婴儿死了，那你为什么要骗顾念念说她才是那个小婴儿？”
顾启明望着她，眼里满是维护。
“我若不这么说，顾念念一定会猜到你与她的身份被调换了。若她知道她才是宫家的大小姐，那你以后又该怎么办？”
别人或许会被希悦那点小伎俩所骗，但他很清楚到底谁才是宫家真正的千金。
宫菲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顾启明所做的一切竟然都是为了她。
“顾念念是你一手带大的孩子，你真舍得为了我去伤害顾念念？”
顾启明想起春晴，眼神冷的恐怖。
“以前春晴常和我说，养的永远不如亲生的生。以前我不信，可后来我才知道，她说的都是对的。”
“春晴的确是做了一些错事，可她做那些，都是为了见到你。真正在幕后使坏的人是慕嫒。可顾念念却因为那些错误，亲手杀了对她有养育之恩的母亲。”
他的眼眶红了，流下眼泪。
“是我，养出了一头白眼狼。”
宫菲听到春晴死了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她更关心的是自己，“顾启明，你真的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吗？”
顾启明想也没想，“当然。你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再说了，我答应过她，一定会保护好你。”
“既然你想要宫家大小姐的位置，那我就算是豁上性命，也会替你保住这个位置。”
宫菲闻言，眼底的杀意也弱了几分。
看来，这顾启明倒也不用急着先杀。
“既然如此，那你替我把顾念念杀了吧。”
只有顾念念死了，她才能以假乱真。
顾启明：“放心吧，我会亲手杀了那头白眼狼。”
——
霍子霖身体很好，毒素在他身体里蔓延的很慢。
但这毒不是一般的毒，马立迁还是提醒顾念念道。
“师尊，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时间内，霍子霖必须服下毒药。否则就算有你的医术在手，霍子霖恐怕以后再也长不大了。”
从医院离开后，顾念念驱车去了遇见婚纱馆。
希琳死后，她有好好经营着这家婚纱馆。
她虽然学会了设计婚纱，但因为太忙，每接一件婚纱的单子差不多都需要一年时间才能交货。
本以为这么慢的制作速度会让遇见婚纱馆迅速被其他婚纱店淘汰。结果没想到的是，贵妇圈觉得越慢越贵的东西就越能彰显身份。
出乎意外的是，遇见婚纱馆最终成了豪门太太的最爱，成功挤入上流商圈。
婚纱馆。
时薇见顾念念总是盯着手里的冰翠手链发呆，忍不住开口。
“念宝，要不要我派人去海城寻要你的父母？”
顾念念拧起眉，思索再三后摇了摇头。
能戴的起这样品相的冰翠手链，说明她的原生家庭条件极好。既然不是贫苦条件还将她遗弃，那就说明，原生家庭并不喜欢她，甚至想让她死。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要去找那对狠心的父母？要去找那个将她遗弃的家？
“不用。”
她把手链收了起来。
比起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她现在更想做的事是将慕嫒和希悦绳之以法。
阿魑闪身而出。
她看得出顾念念的心事，主动请缨。
“顾小姐，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保证提着希悦的人头来见你。”
这时，婚纱馆门被推开。
霍言霆从外走进。
“若是以前，刺杀这种小任务对你来说当然是简单。但现在，你要刺杀的是京都四大家族之首的宫家大小姐。”
“夏国谁人不知，宫家夫妇对膝下这唯一的爱女疼到了骨子里。如今希悦回归宫家，他们定会派最好的保镖暗卫时时刻刻保护希悦。”
“你成功刺杀希悦的概率，只有百分之十。”
阿魑自然知道这任务艰巨，但她依旧执着。
“为主人排忧解难，本就是我存在的意义。顾小姐，我愿意为那百分之十的机率一搏。”
顾念念起身走近，握住了阿魑的手。
“可我不愿意。”
百分之十的机率，等同于是让阿魑去送死。
叮叮——
婚纱馆的门又被推开。
一个穿着女仆装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女仆装裙长过脚踝，高领长袖，不同于外面的低俗女仆装，这女仆装处处透露着严肃，衬的面前的中年女人也极为严肃。
中年女人环视了一圈婚纱馆的几人，冷声问。
“谁是顾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