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念念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时，慕嫒的车已经驶远了。
“奶奶，您没事吧？”
她把霍奶奶扶到一旁坐下，伸手一摸，发现霍奶奶的膝盖骨有些受损。
简单处理过后，顾念念要送霍奶奶回去。
“送我去一趟顾家吧，有些话，我想和你母亲交代一下。”
顾念念颔首，开车送霍奶奶去了顾家。
春晴本来都睡下了。
听到霍奶奶来了，她外套都没披，匆匆从房间小跑出来。
“夫人，您怎么受伤了？”
看到霍奶奶被擦破出血的膝盖，她急的眼眶都红了，转身就去找医药箱替霍奶奶处理伤口。
“这些都是谁干的！谁竟然敢伤害夫人您！”春晴的心疼是真的，生气也是真的。
霍奶奶神色极其平淡，回了两个字：“慕嫒。”
春晴擦药的动作突然一僵。
听到是慕嫒，她就没了声。
霍奶奶先打破了僵局，主动拉住了她的手。
“春晴，你不该和慕嫒合作，更不该去伤害小念念的孩子。那是你的女儿，是你的孙子孙女啊。你如今把局面弄成这样，要我怎么放心的下你啊。”
春晴低着头，良久才说话。
“夫人，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霍奶奶知道她是一个犟脾气，劝不动她也就没劝了。
“我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你选择的这条路是一条什么样的路，但既然是你选择的，那我陪着你。”
春晴诧异抬眸，似是根本没想到霍奶奶会说这样的话。
“夫人，您要与我为伍？”
霍奶奶握住她手，温声细语道。
“当年我惨遭背叛抛弃，即将一无所有的时候，你不也选择了义无反顾的陪在我身边吗？现在，我又怎么可能丢下你？”
春晴泪了目：“可夫人，我只是您曾经的一个丫鬟而已。”
霍奶奶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脑袋，“可在我心里，你从来就不是我的丫鬟。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听到这许话，春晴的眼中噙满了眼泪。
“夫人……”
她再也忍不住，抱住了霍奶奶。
霍奶奶回拥住她，抱的更紧。
“夫人，等明天过后，我会将一切都告诉您。所有的一切，包括我为什么要替慕嫒卖命。”
霍奶奶没问为什么，只是轻轻应了声好。
“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
——
次日，清晨。
顾念念坐在桌前，盯着手里的解药看了整整一夜，无眠。
她想了一夜，也没想出这颗解药该先给谁。
霍子霖和顾瑶瑶都是她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该怎么选择？
直到霍言霆找上门。
正好顾念念有意和他商讨一下一颗解药的事情。
只是也还不等她开口，霍言霆坐在了她的梳妆椅上，然后拉着她，坐在他大腿上。
“我和宫菲，没有任何关系。”
“还有，能坐我的腿上的女人，只有你。”
江寒在一旁举手，有话说。
“真的顾小姐，这一点我真不是要替霍总说好话。我跟了霍总这么久，除了你，我真没见过霍总和谁亲近过。”
“昨晚你生气了，我们霍总可是一宿都没睡。拉着我在书房复盘了一晚上，就为了找你生气的点。”
顾念念没说话，但脸上挂着的是一副完全不信的样子。
江寒急了。
“顾小姐你别不信啊！这是真的！”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他直接掏出了一沓卷起来的A4草稿纸。
空白的纸上除了写满了顾念念的名字外，还写着一句“她为什么生气”的话。
像是解题一样，那句话下延伸拓展出了无数个结果。
比如：我说话太大声了？
我态度不好？
我把她从驾驶座抱出来的时候用力过度，弄疼她了？
……
霍言霆拿出一张承诺书，递给顾念念。
“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女人和我有任何让你不开心的接触。这是承诺书。”
霍言霆有着天生的帝王长相，剑眉星眸，轮廓凌厉，俊美无双。只是让顾念念没想到的是，他的字竟也和长相一般，完美到挑不出毛病。
江寒凑过来，很小声的嘀咕。
“顾小姐，别看这小小的承诺书只有一千个字。一千个字是这页纸最大的容量，而不是承诺书的极限。要是纸够大，霍总能给你写出个几万字的承诺书来。”
“而且你不知道，你昨天生气后，霍总回去洗了两个小时的澡，把皮都差点搓下来一层。就昨天被宫菲碰过的衣服，他都拿去烧了。”
“要不是昨晚我拦着，他估计得一把火把宫菲住的套房给点了。”
听着江寒的话，顾念念的目光不自觉落在霍言霆身上。
她突然想起之前霍言霆心理医生和她说的话。
“霍爷从小就没被爱过，所以，他爱人的方式可能会有些异于常人。但那些所不能被理解的行为，都是他爱你的证明。所以，也请顾小姐对霍爷多一些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