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攥紧双拳，“刀卫没骗我。”
“当年的屠暗计划并没有成功，你们这次开会，是在选新的卧底吗？”
老先生不愿多说，“欣欣，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我已经和上面申请把你调往江南总局当副局。收拾收拾，你就可以过去上任了。”
他把上任文件交到唐欣手里，沉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唐欣没有犹豫，把文件推了回去。
“孙局，我要继续卧底。屠暗计划，交给我吧。”
老先生面色一凝，严声拒绝。
“胡闹！唐欣，你需要做的是服从命令！”
唐欣神色依旧坚定，“屠暗计划是我爷爷和父亲的执念。他们想看到夏国从此无毒，所以，我要替他们完成心愿。”
她敬礼，声音有力：“孙局，我有信心完成屠暗计划！所以，交给我吧！”
老先生眼中含泪，“唐家两代，都死在了屠暗计划。你是唐家最后一脉，我绝对不能让你再去冒险。”
“欣欣，你爷爷是我最好的搭档。你爸爸是我最信任的得力大将。而你，是我看着长大的。”
“如果你再出点什么事，我如何和老唐交代？”
门外的顾念念牵来了唐奶奶。
她也劝唐欣收手，“唐欣，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你奶奶想想。她身边、只剩下你了。整个唐家，也只剩下你了。”
看到奶奶，唐欣紧蹙的眼中满是痛苦和挣扎。
但。
她咬牙转过头。
“我是警察，这是我的责任和义务。有些事，我必须要做。”
会议室鸦雀无声，回荡着肃静的气氛。
患有老年痴呆症的唐奶奶在听到这席话后，仿佛恢复了少许理智。
她走到唐欣面前，替孙女整理了一下衣领。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我会在家等你回来。”
唐欣说的那句话，这是她这生听到过的第三次。
第一次是她的丈夫唐忠要去参加卧底计划时，他对她说，“我是警察，这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第二次，是她的儿子。
第三次，是她的孙女。
每一次，她都没有干涉他们的选择。
她只是在他们离开家前，替他们整理整理衣领，说着那同一句话。
“去做你想做的事，我在家等你回来。”
只是前两次，她并没有等回来她的丈夫和儿子。
——
江城烈士陵园。
顾念念捧着一束花去了无名英雄碑。
缉毒警，一生只能在黑暗中前行，生前不能露面，死后墓碑无名。
这不大的一块无名英雄碑，却安葬着千千万万个英雄！！
顾念念放下花。
“唐叔，您委托我的事，我还是没能办到。安安的脾气和您一样犟，谁都劝不住。”
“救命之恩无以回报，但唐家最后一脉，我一定会守护好。”
她还记得上学时，她因帮助了王露被沐娜记恨报复。
那时的她差点被沐娜找来的小混混杀死。
是唐建国救了她。
她追着唐建国要报恩。
可唐建国却是笑笑说，“如果你以后遇到我的女儿安安，那请帮我阻止她，阻止她当警察。”
——
次日早上，顾家。
饭桌上。
顾启明把两张音乐会门票推到顾念念面前。
“念念，我最近恢复的不错。医院那边，我和你妈去照顾瑶瑶就好了，你带小屿去看音乐会吧。我记得那孩子挺喜欢音乐的。”
想到陆屿为自己和瑶瑶做的一切，她没拒绝。
面对邀请，陆屿毫不犹豫答应。
下午三点，柏林音乐厅。
顾念念穿了身素雅收腰的裹胸白色长裙。
陆屿也非常正式的穿上了西装。
音乐厅内。
数百种乐器的交响乐激扬又震撼，带给人极致的享受。
顾念念无心享乐，满脑子想的都是霍言霆的骨髓。
等到交响乐结束，音乐厅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了。
“念念，我给你准备了个惊喜。”
陆屿让顾念念坐在椅子上等。
没一会，他起身走到了台前。
男人穿着修身的西装坐在钢琴前，双指落弹。
无人的音乐厅，只剩下悠扬的钢琴音在回荡。
顾念念有些愣神，这还是她第一次知道陆屿会弹钢琴。
兴许是悠扬的音乐太过沉浸投入。
她并未察觉的是，身边一道倏冷的身影坐落在她身边。
“他弹的好听？”
突如其来的冷声吓了顾念念一跳。
当看到身边坐着的是霍言霆时，她愣了一下。
但看到微信里时薇的消息，她很快明白，这是时薇故意把霍言霆引来的。
“嗯。会乐器会唱歌的男人，的确很加分。”
霍言霆脸一沉，眼底的醋意翻涌。
他攥着顾念念手腕，把她压倒在椅子上。
“加分？陆屿在你心里多少分？”
顾念念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下：“99分。”
霍言霆对于陆屿能有99高分十分不满，但他此时更在意他的分数。
“那我在你心里，多少分？”
他微压下头，薄唇轻擦过她的唇瓣。
他很有信心，他在顾念念心里绝对是一百分满分。
尽管知道答案，可霍言霆还是想听顾念念亲口说出他在她心中比陆屿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