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的早读铃声恰好在这时候响起来,全班同学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拿出课本。
某些人哪怕心里的波澜再汹涌,也只是暗自克制住,没有破坏早读纪律挑事的意思。
一方面是因为校规的震慑力,另一方面则是云暮和凌君玄的震慑力了。
星期一是语文早读,语文课代表拿着书走上讲台,提醒大家应该翻到第几页。
云暮坐在座位上随大流翻着课本,和其他同学一起读古诗词。
过了两三分钟,班主任和语文老师一起走进了课室,而班主任进教室的第一秒,就眼尖地发现了岳淮山擅自换了位置。
班主任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停止朗读,对岳淮山皱着眉问:“岳淮山,你为什么坐到那里去?”
吊诡的是,她的语气里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有一种被先斩后奏的疑问。
岳淮山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好意思地说:“林老师,云暮同意让我坐这里了,我想坐这里,可以吗?”
班主任林老师似乎也知道些内情,她和岳淮山的关系看起来还不错,但她之前应该是束手无策,无从下手,所以没能改变岳淮山的处境。
班主任昨天全程围观了云暮的嚣张行为,但她没想到云暮是认真的,而岳淮山也愿意主动做出改变,她眼神里不免带上了几分欣慰之色,并没有指责批评岳淮山的意思,只是点点头道:“可以,那你就坐那里吧。大家重新开始早读。”
班主任同意了,但那几个本想让班主任批评教育岳淮山一番的同学倒不乐意起来。他们刚刚之所以毫无动静,就是指望班主任能勒令岳淮山把座位搬回去,毕竟班上有两个人同时是自己一个人坐,看上去也很不协调。
最重要的是,那个被岳淮山搬走了桌子的同学感到十分尴尬,因为自己欺负岳淮山的行为被直接揭露出来,在全班同学面前展示。
明明全班同学都对岳淮山有意见,也对他们为难岳淮山的行为乐见其成,但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反倒像是他们自己霸凌同学,为非作歹,令人唾弃,而其他同学和这件事毫无关系。
那位岳淮山原本的同桌满脸烦躁,他站起来拍了一下桌子,对云暮不耐烦地说:“你一个转学生,能不能不要多管闲事?”
云暮用手托着腮,一副漫不经心的散漫模样,看着他懒洋洋道:“岳淮山现在是我朋友,我交朋友怎么就是多管闲事?”
有个围观着的男生站起来,他像是想要卖给岳淮山的前同桌一个面子,开口劝云暮说:“你刚来,不知道他们的纠纷,就不要插手了吧。”
云暮原本慵懒的神色瞬间含了几分怒意,相比起加害者,她更看不起助纣为虐的围观群众。
她也站起来,清冽的嗓音字字诛心:“现在是语文早读,那我就教教你写作文好了。爱因斯坦说过,这世界不会被那些作恶多端的人毁灭,而是被冷眼旁观,选择保持沉默的人毁灭。同样,季业也说过,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就保持沉默;如果自觉无力发光,那就蜷伏于墙角。但不要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也不要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不要嘲讽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的人们。我们可以卑微如尘土,但不可扭曲如蛆虫!”
云暮说完名人名言,正式指责那名男生的语句铿锵有力:“建议你借此反省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