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事关集团下半年的新订单,梁垣桢这几天一直奔赴在一场又一场的应酬中。
从昨天晚上到今早,只睡了短短不到三个小时,这会儿又要在约好的酒店里跟海外供应商会面。
梁垣桢倚靠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为了让自己不要睡过去,开始翻看一旁报刊栏里的杂志提神。
他不太在意什么国际消息,娱乐新闻,所以就拿起了一本文学杂志来看。
这家酒店比较高档,对于报刊栏里的报纸跟杂志更新的速度非常即使,里面所有能看到的报刊书籍都是最新的。
不过更有意思的是,这本杂志来自内地,这也是促使梁垣桢拿起它来的一个因素。
梁垣桢捧着杂志,一边喝着酒店提供的柠檬茶,一边一页一页地翻过去。
半本杂志都看过去了,他要等的外宾还没有到。
啧,这是的,这些外国人没有守时的习惯吗?
梁垣桢正在心里抱怨着,就见助理走了过来,
“梁总,供应商那边马上到了,请您先去会议室。”
“行,知道了。”梁垣雀虽然答应着,但这会儿看杂志看得有些入迷,还是依依不舍地往后又翻了一页。
下一个栏目是推理故事,也是他看目录的时候,就很在意的一个栏目。
原本是打算随便看个开头,就去会议室等人,接下来无聊的交谈会中还能抽时间在脑子里思考这个案子的后续。
结果他刚看了半页,就感觉这个故事有些不对劲。
他匆匆往后面翻了几页,果然如同他所想的那样。
“梁总?梁总!人家已经到门口了,您赶紧过去吧!”
助理接了一个电话后,又连忙催促他。
“……知道了,”梁垣桢闷闷地回答一声,站起身来把手里的杂志丢给助理,
“去给我买一本一模一样的带回公司,我回去要看。”
助理匆忙接过杂志来,看着封面忍不住皱起眉,他们老板什么时候变成喜欢看文学故事的人了?
在写东西这方面,庄佑杰确实有一定的天赋。
他在房间里沉思了一夜,决定先写一篇短篇小说试水,左思右想了很久,决定把题材就定到当年沈月兰的案子。
说起来,当年的案子跟如今的方玉林案件异曲同工,也得亏是庄佑杰想到了从前的事情,才能想明白方玉林案件中的诡计。
庄佑杰在家闭关了三天,将当年的案子做了一些艺术加工,写成了一部短篇小说拿给庄重看。
虽然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喜欢这个故事,但庄重对此是赞不绝口,一直在称赞庄佑杰果然有当作家的天赋。
庄重本来是想着,把庄佑杰完成的小说在网络上发表,现在一些论坛里很流行这种悬念小说,尤其这还是根据真实经历改编,一定会引起不少人的反响。
不过,庄佑杰本人想要的,可不是在网络上发表文章吸引读者。
作为老一辈人,他还是觉得纸张才能更好的传递故事,这个故事一旦发表,也许会一直流传下去,若干年后纸页会泛黄,但故事会永远存在。
虽然,庄重解释发表在网络上才会流传的更广泛,更久远,但这毕竟是庄佑杰的故事,怎么处理还是得尊重他的意见。
于是庄佑杰带着稿子,去找了他在杂志社工作的学生。
虽然杂志社以前更偏向于人文情感类型的文章,但是现在为了能卖得更好,杂志社决定顺应新时代转型,开始吸纳更广泛题材的稿件。
而新上任的主编,为了把握住现在年轻人的心思,专门开设了新栏目,用以展示更多悬念或者奇幻的文章,庄佑杰的这篇稿子,正好戳在主编的心上。
有听说这是老爷子自己的亲身经历所改变,主编对此很感兴趣,不仅收录了这篇文章,还在文章的最后特意开辟了一个小专栏讲述了故事背景跟作者的情况。
梁垣桢结束了应酬,满脸疲惫地被助理开车接回去。
这车里,助理递给他之前看的那本杂志,
“我跑了好几家书店跟报刊亭都没有找到,听酒店的服务员说,这是前些天以为从内地来的客人落下的,在我们这里是买不到,”
“服务员看我是真心想找这本杂志的购买渠道,便说之前征求了客人的意见,这本杂志客人已经不要了,就让我拿着了。”
“是么?”
梁垣桢接过杂志来勾唇一笑,
“那还真是命运的相遇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杂志翻回他之前非常在意的那一页。
那一页上,有一个小小的作者采访专栏,清晰的写着作者的名字跟联系方式,方便感兴趣的读者跟作者进行交流。
“路达,我想要见这篇文章的作者一面,你想办法联系他。”
“哈?”助理愣了一下,
“您该不会是想要买断人家,以后只给你一个人讲故事吧?恕我直言,人家文化人都很清高,不会从你的。”
助理说这话不是毫无依据,之前梁垣桢就是看中了一个在餐厅弹钢琴的乐手,直接花大价钱把他给请走,到现在公司还在出钱养着他。
不过,把他请回来之后,梁垣桢反而一次都没让这个乐手给自己演奏过,弄得乐手本人都很苦恼,每天都是一张怀才不遇的苦瓜脸。
“我知道你在想谁,”
梁垣雀倚靠在车座上,虽然闭着眼睛,但说话的声音很清晰,
“那家伙弹琴太难听了,又不听劝告,我又很喜欢那家餐厅的菜品,所以只能像个体面的方式把他给弄走咯。”
“呃,既然您是很喜欢菜品的话,正常思维下,不应该是把厨师给请回家里来吗?”
助理对他的行为,感到疑惑很久了。
“那怎么行呢,毕竟也有别人很喜欢那家餐厅厨师做的菜品啊,我怎么能做自私的人的呢?”
我这叫舍弃自我,成全大家,啊,我这人是天使吧。”梁垣桢毫不脸红地赞叹自己一句。
助理一边开车,一边露出了满眼的无奈。
梁总啊,江总要还在,知道您这么嚯嚯他的财产,会被气得死去活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