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实力绝对不简单,同时梁垣雀想到,就算自己侥幸能撂倒他,只要他张口一喊,后面还不一定跑出来多少人。
持久战和群架,可是他的弱项。
梁垣雀转头就跑上露台,虽然知道这扇破门也没多大的用,但好歹能阻碍少年一下。
但是少年对这里非常熟悉,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来,上楼梯的时候恍惚间看上去像是直接跳上来的。
梁垣雀还没有把门给完全甩上,少年就给一脚踹开,因为用力太大,直接把这破烂的门板给踹了下来。
“我去,这可是你老板的东西啊!”
梁垣雀大叫了一声,转头就在狭长又昏暗的走廊里狂奔。
少年似乎根本不在意,一声不吭地在后面追。
梁垣雀自认为在跑路这方面少有敌手,但这条走廊笔直,没有任何适合加速和适合躲避的地方,身后的少年本身实力就不弱,追起他来更是畅通无阻。
眼看衣服领子就要被人给薅住,梁垣雀只能甩出藏在袖子里的小刀片,冲着少年的面门甩过去。
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少年轻而易举的躲开,但躲避的动作还是拖慢了他的速度,梁垣雀已经趁这个机会一口气跑出了走廊,迅速地把带锁的房门关上,并且牢牢的上锁。
房门里很快传来了剧烈的撞门声,但令人惊奇的是,从头到尾,这个少年一声都没有发出,即使这会儿被关在走廊里,也只是在“砰砰”的撞门。
我去,怕不是个哑巴吧?
梁垣雀也顾不得多想,万一待会儿这扇房门被他给硬生生撞开就惨了。
伴随着撞门的声音,梁垣雀迅速下楼,一路跑了出去,手忙脚乱地从院墙上翻过去。
“哎呦我去!”
因为太着急,他跳下来的很忙慌,一下子没有站稳,摔到了他本身九海隐隐作痛的尾椎骨。
“哎呀,没事儿吧!”
在车里一直绷紧精神等待的庄佑杰跟兰小姐一看他慌慌张张地跳出来,就赶紧冲上来扶他。
“什什什什,什么情况啊!”庄佑杰着急到都有些结巴。
“对啊,里面有多少人,都是什么实力的?”兰小姐也跟着问。
梁垣雀站起身来,揉着自己钝痛的尾椎骨说,
“先别问了,上车走!”
于是庄佑杰跟兰小姐一边一个,不顾梁垣雀大叫着可以自己走,把他给扶上了车。
在兰小姐掉头离开这里的路上,梁垣雀简短的叙述了一下自己在进入酒店里面后的遭遇。
“我的天呐,”庄佑杰听着他的少年的形容忍不住感叹,
“这简直就是一个翻版的你啊,你师父是不是背着你们师兄弟还在外面收了个小徒弟啊?”
“确实,看上去就是一个小一号的我,而且他现在还是个少年,等他再成长一段时间,怕是就连我在他手里也根本讨不到好。”
回想着少年的样子,梁垣雀同样感叹。
“不是,”兰小姐有些懵,“怎么算小一号的你呢,你现在不也是个少年吗?”
梁垣雀哽了一下,只能嘟嘟囔囔地解释,
“我确实是个成年人。”
兰小姐耸了耸肩,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那这么说,果然还得让我爹派点儿过来暗查一下,理由就用什么抓捕流窜犯,或者火灾隐患防范什么的。”
梁垣雀捏了捏抽痛的眉心,“我感觉事情已经被我搞砸了,今天之后郑世安怕是会换个窝藏地点。”
“那怎么办?”兰小姐惊慌地问他。
“怎么什么都要问我怎么办啊!”梁垣雀感觉自己脑子要疼得爆炸了。
他现在有很多事情需要做,但直到现在他却什么事情都做不到。
莫大的挫败感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汹涌着灌入内心,梁垣雀重重地往车座位上倚靠一下,感觉自己浑身脱力,刚刚因为狂奔而过分使用的双腿也涌上了酸痛的感觉,跟他的脑袋和屁股交织演奏。
要不,还是让江飞来吧。梁垣雀的脑子里冒出一个逃避的想法。
大不了就威胁他,这件事不解决,他就不会跟他走。
提到江飞,其实之前梁垣雀还有些在意曲海口中讲述袁玲玲。
他讲袁玲玲是他的救赎,是带他从地狱回到人间的救赎。
梁垣雀还挺好奇,她对他的“救赎”到底是什么样的。
毕竟这个词,曾经也经常从江飞的嘴里吐出来。
而江飞对梁垣雀的“救赎”,就是把他一脚踹进暴雨里,每次他一站起来就再把他踹倒,知道他学会反抗,冲着江飞挥起拳头。
这狗日的,我果然被他骗了很多年!
等他们回到主城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因为中午没有吃午饭,此时几个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兰小姐直接开车去了她平常特别喜欢的餐厅。
这餐厅一看就非常高档,前几天跟着他们随便吃路边小店有够委屈大小姐的。
兰小姐叫了一桌子招牌菜,他们几个边吃边讨论下一步计划。
“我是实在想不明白,这家破公司背后的老板到底有多大的实力,听说是督察亲自找了我爹,让他停止调查。”
庄佑杰对此也疑惑了很久,
“对啊,郑世安有这么大本事?他要是有着能力当初在北平跑什么跑啊,直接支使点人脉,别说咱们了,方家都得被他推平啊。”
“真正势力大的人不是他,是他背后的老板,也就是许老板的哥哥。”
梁垣雀一边夹着菜吃,一边无奈地说道。
“许老板?谁?”兰小姐不明白。
“许福啊。”梁垣雀轻巧地吐出这个名字。
“哦,许福是……嗷,是他!”兰小姐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才明白。
梁垣雀冲兰小姐做了一个,“你看你果然知道吧”的眼神。
许福这个人嘛,在港区别说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就是条有头有脸的狗都听说过许福的名字。
当然,庄佑杰就完全是在状况之外了。
“所,所以是什么人啊?”
“黑老大嘛,我怎么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梁垣雀随口冲他一解释。
不过兰小姐摇摇头,
“他也不算是单纯的黑老大,如果是他的话,也许这个事情就没有那么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