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这家公司似乎没有人经常在楼梯间里巡查。
梁垣雀不敢停留,快速地跑上二楼。
今天的二楼跟昨天不同,虽然表面上依旧静悄悄的,但他隐约听到了有人喘息的声音。
从外面观察这栋办公楼的时候,他发现这附近的很多小楼当年应该是统一建成的,外形一模一样,布局应该也大差不差。
所以他们通过跟办公楼结构相似的旅馆得知,这种小楼内部其实有两套楼梯,分别分布在小楼的左右两侧。
可从公司办公楼的一楼大厅,只能看到一个楼梯间,也就是说要么另一侧的楼梯间被隐藏了起来,要么就是经历过改建,彻底被封死。
因为听到了二楼的喘息声,梁垣雀一时不敢通过二楼整条走廊走向另一侧,查看有没有楼梯间存在的痕迹。
毕竟现在庄佑杰等于还在人家手里,所以此番行动他只能求稳,不能像曾经单打独斗那般冒险。
他短暂思考了一下,便重新一头扎进楼梯间。
三楼上有明显的人声存在,所以他根本没做停留,沿着楼梯一直往上,一直跑到四楼的位置。
四楼再往上依然有楼梯延伸,但上去的楼却被木板给结实地堵死了。
梁垣雀顺着木板间的缝隙往上面瞧了瞧,只看见一片黑暗,以及蹭了一鼻子灰。
看来没有办法通过这边上到五楼,如果说五楼根本不被使用的话,那直接废弃不用就好。
可结实的木板跟边缘用于固定的密密麻麻的钉子却带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简直就像是写了个牌子在这里说“五楼有秘密”一样。
五楼反正一时间上不去,梁垣雀就打算先从四楼看看。
四楼比二楼还安静,走廊尽头的窗户拉着窗帘,所以整条走廊里黑乎乎的,给人一种背后发冷的阴森感觉。
梁垣雀侧耳听了一下,确定这一层楼上没人,才放心的从楼梯间走出来。
四楼的布局跟二三楼都不一样,整层楼只有两个房间,两扇房门分布在两面墙上。
不过走廊墙壁上有很粗糙的洋灰涂抹痕迹,看上去是把每一侧的房间都给打通了,给这个连通的大房间只留下一扇门,其他的都用洋灰非常粗暴的封死。
走廊两侧的房门都被锁死,但用的不是传统的锁头,而是现在流行的办公门自带的门锁。
这种东西的安全性其实并不高,力气够大的话可以直接把锁给拆下来,到时这扇门板就成了摆设。
如果力气不够的话,只要手里有两个小铁丝,也能把门锁给捅咕开。
梁垣雀现在显然不能拆锁,不仅仅是因为力量不够,更是因为拆锁闹出来的动静绝对会惊动楼下的人。
他从袖口抽出一根铁丝,弯折了两下,弄成一个非常奇特的形状,把它伸进了锁眼里。
捅进去之后,他就发现,这一整个四层,就连这露在表面上的门都是摆设。
锁眼里面根本不是机关设计,而是直接被洋灰一类的东西封死了。
他不死心地又去撬了另一扇门试试,收获的结果也是一样。
靠,也就是说,这整个四楼根本进不去吗?
那留下这一层是干什么的?
他收起铁丝,盘算着果然应该想办法进五楼看看吗?
他站起身来,一转身正准备走,突然之间魂差点都吓掉了。
在光线昏暗的楼梯口,竟然立着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
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梁垣雀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梁垣雀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情绪,开始想理由,
“我,我是新来的员工,我找到该去……”
他话还没说完,那个旗袍女人就迈步朝他走来。
明明脚上穿着一双高跟鞋,但走起路来却没有一点声音,到底是个人还是个鬼?
梁垣雀看着对方步步逼近,不禁握紧了拳头,今天为了方便行动,所以没有背着包,但他另一只袖子里藏着一把小匕首。
眼前这个女人看上去也很瘦弱的样子,真起了冲突他应该是逃得掉。
但为了还在楼下的庄佑杰,他得尽量避免跟对方起冲突。
“是同事吗?太好了,我正准备找人呢,我今天刚入职,不知道该去……呜!”
在女人距离梁垣雀还有半米远的时候,他就闻到了一股异香。
这绝对不是香水或者什么衣服上的熏香,这香味中带着非常浓厚强烈的迷药。
怪不得这个女人在走近他开始就用一只手捂着脸。
梁垣雀也赶紧伸手想挡住,但已经晚了,这药的劲儿特别大,当他意识到香味存在的时候,就已经吸入了不少。
喉咙跟鼻腔里面都开始发干,混沌的感觉从后脑逐渐冲上头顶。
梁垣雀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双腿也软得几乎支撑不住身子。
而这时,女人走到了他身边。
“我,不,你……”
凭着最后的意识,梁垣雀突然发现面前这其实是一个男人!
男人一言不发,捂着鼻子看着他眼神越来越迷离,最后白眼一翻,往后仰着晕了过去。
男人看他要倒,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他,让他结结实实地倒在自己怀里。
他撩起梁垣雀的头发,瞧了瞧他昏迷中苍白的脸色,便拖着他朝楼梯间走去。
“嗬…嗬……呼,啊!”
昏迷中的梁垣雀感觉自己一直在被粘稠如同实体一般的白云纠缠着,手脚不管怎么努力都拔不出来。
最后好不容易挣扎着往前迈一步,前方竟然是无底黑洞,吓得他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呼,你终于醒了!”
令人意外的,他身边的人竟然是庄佑杰!
“呃,怎么会是你……”
他刚开口,庄佑杰就悄悄捂上他的嘴,防止他说出什么来,
“哎呀,是有人发现你晕在楼梯间,你说你这个小子,身体不舒服就留在家休息呗,你强撑着来了,不是给大家添麻烦嘛!”
听他的语气,梁垣雀就立刻明白过来,挣扎着支棱起脑袋来,看到他们身边果然全都是人。
于是他便配合庄佑杰,装作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
“哎呀,我,我这不是第一天上班就请假,挺不好意思的嘛,所以你走后我想了想还是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