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庄佑杰刚准备反驳些什么,就有护士敲门进来。
“是梁少爷跟庄少爷吗?警察局来了电话,叫你们其中一位去听。”
“看来是黄探长那边有新消息了。”梁垣雀躺在床上不方便起身,只能是庄佑杰去听电话。
庄佑杰出去接了电话,很快神色凝重地回来。
梁垣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一个特别坏的消息,”庄佑杰无奈地说,
“黄探长在看完手稿后,决定听方队长的建议重启去年柳湘湘的案子,”
“他找到了依旧退休的前任探长,但前任探长非常确定的告诉他,故事里的‘庄少爷’已经离开北平了。”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北平人。”梁垣雀接上话。
“对,”庄佑杰点点头,“我们可以继续查下去,但似乎已经无路可查。”
“不可能,”梁垣雀非常坚定地说,“庄少爷,或者庄少爷的手下肯定还在北平城里,要不然他们是怎么动手杀害的路达,又是怎么联系两天袭击我?”
这一点,黄探长肯定不会想不到。
他当场就用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反驳了前任探长,直说得前任探长无话可说,连连叹气。
话说到这个份上,前任探长也只能直说了,去年伤害柳湘湘的幕后凶手他其实也不知道真实身份,他只知道对方来头不小。
庄少爷背后的靠山出来施压,警局没有办法,只能草草结案。
案件结束后,这些人就从北平消失了。
如今城中发生的时候,前任探长不是没有听说,恰恰是因为他听说了作家惨死的时间,更坚定了这些恶魔是绝对惹不起的。
而手稿下半部分记录的故事,前任探长也没有听说过,所以帮不上什么忙。
“不是没法查,是不敢查,”梁垣雀轻叹一口气,
“那黄探长是什么个态度?”
“他什么也没说,只问我你能不能来警局一趟,我说你现在情况不太方便,他就约好下午过来一趟,当面跟你讲一些事情。”
“当面讲啊……”梁垣雀低声嘟哝着,“看来黄探长也不打算放弃啊。”
等到下午的时候,跟黄探长一起来的还有方队长。
黄探长出示证件,清退了周围的医护,关上了病房的门。
如此神秘兮兮的举动,代表着他接下来要讲的话不可以被旁人听去。
梁垣雀努力从病床上坐起来,“黄探长,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黄探长正了正神色,“其实我这次当面来,就是想跟梁先生要一个承诺。”
“承诺?”
梁垣雀很不解。
“关于去年柳湘湘案子的事情,庄少爷应该已经转达给你了吧?”黄探长看着他们两个说。
梁垣雀点点头,“我已经听说了,其实我也很想知道黄探长对于案子是一个怎样的态度。”
“查,肯定是有办法查下去的,”黄探长道,“但其中会遇到的困难可能超乎想象,如果查下去,可以说是赌上我的职业生涯,甚至说是……”
“命。”梁垣雀知道他要说什么。
那些人就是冲着灭口来的,每一次出手都非常狠毒,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有梁垣雀这样大难不死的好运。
“对方的凶恶,你现在是最清楚的,”黄探长说着,看向梁垣雀包扎着的手臂,
“如果继续追查,但没有结果,那我,还有警局很多弟兄们都完蛋了,所以我想要先生一个绝对能破案的承诺,”
“只要能破案,现在面临的一切也都算是值得。”
梁垣雀听完黄探长的话,沉默了很久后深叹一口气,
“路达,也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剑锋,是我的朋友,我虽然不是一个喜欢大开杀戒的人,但也绝对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
“这个案子我肯定是要查下去,不仅要查,更要找出真相,揪出幕后真凶。”
“黄探长,你看这个承诺,够吗?”
黄探长也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梁垣雀已经这么说,他如果不相信就根本不会来找他。
他点了点头,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叠稿纸,“这是手稿的下半部分,你看看。”
梁垣雀接了过来,开始快速地翻阅。
小说的上半段,已经完整的讲出了柳湘湘的故事,所以下半段的主角就已经不是柳湘湘跟庄少爷,而是庄少爷背后的钱老板。
故事要从钱老板年轻的时候说起,那年他十九岁,在一户老板家做帮工。
老板姓庄,对他非常热情,几乎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看待。
但后来,庄老板家里莫名着起了一场大火,庄老板夫妇当场葬身火海,只有庄老板的小儿子被钱老板拼命救了出来。
后来,身为庄老板心腹的钱老板统合了庄老爷遗留下来的产业,收养了庄老板的儿子,生意逐渐做大做强,从一个帮工变成了“老板”。
这么看来,这个庄老板家的小儿子,就是后来的庄少爷。
也许是出于对庄老板一家的尊敬,钱老板对庄少爷非常溺爱,庄少爷从小衣食无忧,被宠的无法无天,逐渐成了现在这副浑球模样。
如果故事只是叙述了一下钱老板的生平,那这就不是路达能写出来的故事。
他为了这部小说做了好多调查,其中不光是调查了柳湘湘的案件。
他顺藤摸瓜,竟然开始调查庄老板一家葬身火场的真相。
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但还真叫他发现了一些被隐藏多年的秘密。
梁垣雀继续看故事,后面就是在揭露故事中的庄老板死亡的真相。
在很多知情人眼中,当年,庄老板的家是在夜里突然起火,当时正好赶上钱老板有事去找庄老板,才让他有机会冲进火场救出少爷。
然而事实上,在火着起来之前,钱老爷就已经到了庄老板家里。
这把滔天的大火,明明就是他燃起来的!
而他选择点火烧死曾经对自己有恩的老板,既是为了灭口,更是为了掩盖一件恶心的真相。
庄老板平常捧在心尖上疼爱的小儿子,其实是钱老板跟庄夫人私通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