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游的家是一栋比路达家还豪华的小洋楼,而且是他自己的房子。
庄佑杰看着豪华的小楼不禁感叹,“原来做图书编辑这么赚钱吗?我都想改行了。”
此时已经傍晚,夕阳西下,周边的房屋陆陆续续都亮起了灯,而汤游家却依旧黑洞洞的。
方队长上前推了推门,发现房门是从里面反锁的。
“他该不会是躲在里面不出来吧?”
方队长边说着,边猛砸了几下房门。
梁垣雀上前拉住他,“没用的,他不在,家里没人。”
汤游家门口摆放着几盆绿植,其中有一盆铜钱草,叶子跟露出来的根茎都已经出现干枯。
这种绿植特别难伺候,必须得每天浇水,它现在出现这种情况,说明起码得有一天以上没人管过它。
汤游应该是不在家,到底是带着手稿跑了,还是发现路达已经被害死,担心警方早晚怀疑到他这里,提前躲了起来?
想要破门搜查必须得有正经的搜查令,但想申请搜查令便需要足够的证据。
但现在,他们对汤游的怀疑也都只是基于现实情况的一些推测,根本没有证据。
几人正在门口商量怎么办,汤游隔壁的邻居好奇地开门探出头来,
“呦,你们是小汤的朋友吗?小汤回来没有啊?”
邻居是一个中年大婶,穿着旗袍盘着头发,看起来挺富贵。
梁垣雀灵机一动,冲大婶说道,
“阿姨,我们就是汤游的朋友,但他怎么不在家呢?你见他出去了?”
“哦这样啊,”看他们几人的年纪整体跟汤游也差不多,大婶也没有怀疑,
“你们不知道他出门了啊?就昨天晚上,也是跟你们一样来了一群人,吵吵嚷嚷的,把我都吵醒了,我本来是推开门打算喊他们消停点的,结果看到小汤跟他们坐小汽车走了。”
梁垣雀皱起眉,一群人,还吵吵嚷嚷的,很有可能是幕后凶手派的人兵分两路,一队人去找柳丝丝,一队人找到了汤游这里。
“阿姨,你有没有看到是什么样的人啊?”
“这我哪里注意了,”邻居大婶摆摆手,“他们走了,我就趁安静赶紧回去睡觉了。”
“哎,你们到底是不是小汤的朋友啊?今天送奶工敲不开门,把他家的牛奶暂时放我家了,你们赶紧给他拿回去。”
梁垣雀跟身边人互相对视一眼,让庄佑杰去大婶家把牛奶拿回来。
“我等不得去申请搜查令了,”方队长看着黑洞洞的窗口说,“这个编辑很可能已经被带走了。”
虽然他并不完全相信路达在小说中讲述的故事,但这事关他的未婚妻,终究还是在他心底吹起了些许涟漪。
这说不定是一次找出真相的机会,是一次找出害死柳湘湘真凶的机会。
庄佑杰去找大婶拿牛奶,也是趁机支开对方,梁垣雀看着方队长的模样说,
“既然如此的话,接下来就需要队长你稍微闭一下眼。”
这个“闭眼”当然不是说让他真的闭上眼睛,梁垣雀边说话边拿出了一些像是开锁用的工具,方队长立刻了然。
“先生请便,现在已经到了我的下班时间,我不是警队队长,只是方平安而已。”
梁垣雀微微一笑,拿着工具很轻易就撬开了这扇反锁的房门。
房间里的景象果然一片狼藉,很多物件都凌乱的丢在地上,就连沙发上的坐垫也全都被掀开。
再往里走,就能发现汤游家每一个柜子都被打开,到处都是翻找东西的痕迹。
与其说昨晚这里发生过冲突,不如说昨晚这里曾经进入过一群人在非常粗暴的翻箱倒柜找东西。
谅汤游那身板,也跟凶悍的杀手起不了什么冲突,肯定是一上来就被摁倒在地。
汤游家的小楼也是一共有两层,二楼是书房跟卧房,场面比一楼还要惨烈。
也许是怕他动心思把手稿藏起来,卧房里就连枕套跟被套都被扯了开。
“他们已经把手稿拿走了?”方平心一边小心地迈过地上的杂物一边说。
“看这个样子,很大的可能是没有。”梁垣雀回答。
如果很轻易就找到了手稿,那对方也不至于把整栋房子里面都翻得这么乱。
而且当时汤游就在现场,他们完全可以从他嘴里审出收稿放在那里。
现场如此狼藉,梁垣雀推测,可能汤游告诉他们手稿并不在自己家中,但对方并不相信,还是把这栋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搜查了一遍。
因为没有找到,所以才会带走汤游,让他带他们去真正收藏手稿的地方。
方队长掀开凌乱的被套随意翻了翻,“那我们还有必要在找一圈吗?”
“我觉得找到汤游要比找到手稿更重要,”梁垣雀沉思了一下说,
“我们现在得明确一下我们的最终目的,我们是要找到杀害路达的凶手,而这个凶手很大可能也是去年害死柳姐姐的真凶。”
“小说手稿只是其中的一条线索,此路不通我们就得想别的路子,毕竟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误。”
正说着话,拎着两瓶牛奶的庄佑杰突然气喘吁吁地跑上了楼,满脸都是惊慌。
梁垣雀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肯定又发生什么了,立刻神经紧绷起来,“出什么事儿了?”
庄佑杰深呼吸一口,努力把气儿喘匀,
“是,是隔壁大婶告诉我,昨晚带走汤编辑的是一辆黑色的雪佛兰轿车!”
“所以呢?”梁垣雀看着他。
这种车型在一些富商之间还挺流行的,但靠这一点根本无从找起它的主人是谁。
庄佑杰接下来说的话才是重点,“虽然大婶没有看清车子的车牌号,但她注意到车子的右前脸有一道明显的剐蹭痕迹。”
大婶毕竟也是富人区的贵妇,骨子里还是有些傲慢,当时还在想什么破车也敢开出来。
听到庄佑杰这么说,方队长立刻明白过来,“我这就会警局,叫人去全城搜查有剐蹭痕迹的雪佛兰轿车。”
“不不不,听我说完啊!”庄佑杰急得要命,
“咱们刚刚从出版社出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附近的一处胡同口就停着这么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