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玲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身体一颠一颠的,似乎是在什么人的背上。
因为刚刚睡醒,脑子还有点不清醒,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睡过去之前在干什么。
“啊,阿雀!”她惊呼了一声。
“睡醒了?”梁垣雀因为背着她,不太方便回头。
“这怎么回事啊?”
感受着掌心下来自那人脊背的体温,苏清玲既惊慌又有些激动。
“人家学校到门禁时间了,我只能先把你带走。”梁垣雀道。
“我又帮倒忙了是吗?”苏清玲看着西沉的日落,不好意思的把脑袋埋下去。
“没有,你帮了我大忙。”梁垣雀轻柔的笑笑。
“是吗?哪方面?”
这丫头,给你个台阶就下了呗,干嘛还刨根问底呐。
梁垣雀想了想,只好回答说,“各个方面。”
“什么啊,”苏清玲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梁垣雀找了一个路边,弯腰让她能跳下来。
跳下来的时候,苏清玲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披着梁垣雀的外套,而他自己此刻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
想到他很低的体温,吓得她赶紧把衣服脱下来给他披回去。
“没事儿,我不冷,”梁垣雀捏着衣角说,“我特训过的,不怕冷。”
即使如此,苏清玲还是执意脱下了衣服,“这么厉害?什么样的特训呐,我也想学学。”
“就是被扔进冻河里,冻僵了再捞上来,暖和过来再扔下去。”
“哈?这么残忍?你故意骗我的吧!”
“确实是这样。”
两个人边说话边走,到了有黄包车等活的路边,梁垣雀叫了一辆车。
“我们去哪儿啊?”苏清玲问,说来这一路还没问梁垣雀他们在往哪里走呢。
“马上你就知道了。”梁垣雀意味深长的一笑。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庄佑杰再接到梁垣雀打来的电话后,一下课就马不停蹄的往医院赶。
到了地方,果然只见病房里只有林漪一个人。
当时梁垣雀给他打电话,说的就是,
“庄老师,我建议你现在去医院看看苏清玲。”
听他这么一说,庄佑杰就感觉情况不对,苏清玲这小丫头,八成,不对,九成九是跑了!
病房里,他气愤的质问林漪,“苏清玲呢?她又跑去哪儿了!”
“去找梁老师了啊。”林漪不慌不忙的回答。
“这么说你一直都知道是吧?”
“对啊,”林漪点点头,“是我放她走的。”
“你,你还对……”庄佑杰气的天灵盖都要翻过去,“林漪,你平常是个很懂事听话的学生,你现在怎么能跟苏清玲学呢?”
“不是我的跟她学的,是我自愿的,这是我们女孩子之间的友情哦。”林漪道。
“什么狗……什么乱七八糟的友情!”庄佑杰差点就在学生面前爆粗了。
“放心吧庄老师,苏清玲只是跟梁老师去学校里查资料了,不会又是的,我早就打听好了。”
到头来,竟然是林漪来安抚气急败坏的他。
“庄老师,玲玲又没有什么坏心思,她只是想多见梁老师几面而已,我也是确定了没有危险才让她去的,”
林漪继续说,
“如果她会影响梁老师办案的话,我肯定也不会放她去任性的。”
庄佑杰简直被她怼的无话可说,
“哎呀,你啊,我到底是该说你懂事还是该说你胡闹!”
“我只是在支持朋友的爱情而已。”林漪露出一个很无辜的笑脸。
苏清玲一回到医院,就看见嘴角都快气歪的庄佑杰。
“庄,庄老师,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庄佑杰冷着脸,“这次期末考试,如果你有一科不及格,我就一定会把你的成绩单拿给苏军长看,不过他去天涯海角,我都一定寄给他!”
“啊,庄老师你怎么能这样,我绝对死定了!”
苏清玲痛苦的哀嚎,她自己的成绩,自己是清楚,哪一年不得挂几科,为了不被老爹打,一直求老师不要用成绩的事情“打扰”她爹。
梁垣雀把苏清玲安全的送到庄佑杰这里,就要赶着去警局见付探长。
在给庄佑杰打电话前,他就先跟付探长通过电话。
那些被抓的凶徒交代了他们的身份以及目的,但身为领头的两位还在医院躺着,昏迷不醒。
在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付探长叫他当面去谈。
敲开付探长办公室的门,里面已经一溜站着一排鼻青脸肿的人。
梁垣雀没有先管他们,而是先凑到付探长身边,小声询问,
“医院有没有派人守着?”
付探长点点头,“肯定啊,我也怕那两个孙子耍什么花招。”
紧接着,他指着办公室里这些人说,“这次你的感觉没错,这就是一伙儿人贩子。”
梁垣雀冲着他们走过去,看来他们应该是挨了好一顿打,看见有人过来下意识的就往后倒退一步。
梁垣雀随手抓住身边一个,拿出张佳兰的照片,
“这个小姑娘,是你们绑走的吗?”
这人年纪也不大,整个人战战兢兢的,“不,不,不确定……”
“不确定?”梁垣雀手下的力度加大了几分。
这人立刻吱哇乱叫起来,“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
梁垣雀又举着照片看向了一个年纪稍大点儿的汉子,“那你看看。”
汉子表现的要比之前那人镇定一些,他仔细的盯着照片看了好久,最后下结论,
“不是,我们肯定没有绑过。”
“这么肯定?”梁垣雀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
付探长也在身后,顺势抽出枪套里的手枪在手上把玩。
那汉子害怕了,哆哆嗦嗦的说,
“我当然确定,因为我们只绑小孩子跟没有人管的年轻女人,这姑娘一看就是个女学生,我们怎么敢下手!”
“也许,也许是,”汉子看着付探长的枪,努力思索着,
“也许是另一伙人干的,那伙人就爱冲年轻的小姑娘下手,他们这么狂,也许敢绑女学生!”
“另一伙人?”梁垣雀皱起了眉。
“对,”汉子慌张的点头,“跟我们一样驻扎在马家庄,前段时间才跟我们搭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