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下弯弯绕绕的通道,到头来是连接这两个院子的吗?
梁垣雀觉得,这挖地道的人该不会脑子缺一块儿吧!
要是想连通起两个院子,那么从院墙那里直接挖不就行了,何必还在地下绕这么个弯儿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梁垣雀很快就想到,事情肯定没有自己想的这么简单。
庄佑杰他们凑了过来,梁垣雀简单地跟他们讲了一下自己刚才的遭遇。
“罗少爷,你大哥当时在林家住了多久?”
梁垣雀问罗玉山。
“就住了一晚上啊,结果就…唉……”
罗玉成说着,又叹起了气。
罗玉山在林家,也就是说在那个院子只住了短短一晚上。
并且当天晚上就遇害了,这地道绝对不能是他挖的。
那会不会是有人通过这个地道暗中谋划些什么,结果罗玉山那天住在了这个院子里,跟这个幕后之人遇上。
那个人为了掩盖一些事情,把罗玉山给杀掉灭口。
“要不,咱们通过这个地道去对面院子瞧瞧?”梁垣雀看着面前几人。
今天晚上,既然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调查案发现场的,自然没有人到这时候了说不去。
不过庄佑杰胆子小,还是有一些顾虑,反复跟梁垣雀确认地道里没有可怕的异常才放下心来。
地道里面的洞口很狭窄,好在在座的几位也没有体型太过于夸张的,而这条成功挖通的地道也比放弃的那一条要宽敞一些。
虽然有些狼狈,几个人还是顺利通过地道进入了隔壁院子。
从土坑里往上爬不太容易,但刚刚梁垣雀的判断没错,庄佑杰的身高在这个土坑里还是非常有优势的。
他第一个爬了出去,而后一个个把剩下的人拽出来。
庄少爷在这一刻,内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他终于不是一个拖后腿的废物,也不是一个被顺道带上的,可有可无的对象,而是一个能发挥自己人生价值的人。
有些事情,有且只有他能做到。
这些都得感谢他爹妈给的这一副大高个子。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没有人为他此刻的得意捧场。
只有梁垣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夸他一句,“干得不错,得亏有你。”
短暂的夸奖后,梁垣雀的精力立刻就投入了调查之中。
这处院子对比隔壁那破落的小院,显得就好得多。
不过因为平常也不怎么有人住,绿化方面终究还是差点,尤其是自从罗玉山死亡,这里已经被封起来足足有半个月了。
不过得亏是林老爷心中膈应,把院子给封存了起来,让这里有可能会保存下一些线索。
据林晓静所说,之前前来林家调查的警察其实不多,基本上就是一些吃干饭的,在院子和罗大哥住过的房间里调查的很随意。
所以院子及房间里摆设,基本上都没有变动位置。
听她这么说,罗玉成就不愿意了,
“哎,那些警探明明跟我们罗家说,已经前前后后仔细调查了!”
“这方面我比较相信大小姐的说法,”梁垣雀边走向院中的观景池边说,
“我对吃官粮的警探没什么偏见,只是我见过的大部分确实都是吃干饭的。”
今晚的月色不是很亮,观景池里的水在黑夜的笼罩下也黑黢黢的,像是一锅有剧毒的粘稠毒药。
罗玉山的尸体,就是从这池子里被捞出来的。
这观景池是在宅子建立的时候,就统一建成的,里面没有植物也没有鱼,不知道观的是什么景。
但这里面池水很深,罗玉成之前说过,他大哥的尸体泡在里面,一开始都没有发现。
梁垣雀把手电的光直直的冲着池底照过去,发现这池子里的水很浑浊,怪不得尸体泡在里面都发现不了。
“林小姐,你们家应该没有定期给这个观景池换水的习惯吧?”
“呃,怎么说呢,”林晓静尴尬地摸摸头,
“我们家所有水景的水都是统一三个月一换的,一些小池子可能中途还会多换几次,”
“但这边的院子不常住人,一些下人估计就会偷懒了。”
夏天雨水多,池子里的水满得都快要溢出来,如果有人把罗玉山推进去,那肯定也得被贱一身水。
但事情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这条线索已经毫无价值。
尸体是直接被从池子里拖出来,没有抽掉池子里的水,那说不定下面会遗落一些什么东西。
梁垣雀看着浓黑且隐约泛着异味的池水,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没忍心把手伸下去。
算了,还是先查看一下房间里吧。
这里的房间是标准的小型院落式厢房结构,主屋偏房都有。
罗玉山身为客人,肯定是住在主屋里。
他当天来没有带太多的随从,只有一个司机随行,司机是睡在偏房的。
这小院一共这么大,就算不在同一房间里,杀人这么大的动静,司机怎么会一点儿都没听见?
就算罗玉山被害时太突然,一声都没有吭出来,那把这么大个人推进装满水的池子里,那“扑通”一声,也有够响的啊!
关于有没有人证这件事,梁垣雀跟罗玉成一见面就问过了。
那随行的司机是罗家人,被警探审了一遍又被罗家单独审了一遍。
他坚称,自己晚上什么都没有听见,他说自己是个睡觉很死的人,也许是因为睡得太过,所以才没听见。
梁垣雀也见过睡觉很死的人,有些人真的神奇到只要一睡着,把他放到大炮旁边都吵不醒。
但他还是隐隐觉得,司机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走进罗玉山住过的房间,发现被子还随意的团在床上。
罗玉山遇害之前,应该是在睡觉,这被子肯定不是他当时起来时的状态,应该是被先前来过的警探们翻过了。
除了被褥之外,房间里所有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据林晓静回忆,所有的家具都还在原来的位置上。
不过一些细小的摆设,她就记不清了。
梁垣雀把桌子上的茶壶,博古架上的摆件和书籍都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很多东西上都蒙着灰尘。
圆桌上的茶壶沉甸甸的,里面估计还装着半个月前的茶水。
整个房间里乍看上去毫无异常,但梁垣雀的敏感神经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他紧紧地盯着房间里的博古架,总感觉哪里有一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