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姑娘终于认出了程御风。
“是啊,我俩还挺有缘的,话说回来了,这都十一点了,你还在外面瞎转悠什么?”
夜晚十一点,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
姑娘并不想将自己的事告诉一个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尽管每一面对方都救了自己一次。
就在姑娘想找个理由推脱离开时,肚子不合时宜的发出了咕咕叫。
“要不我请你吃个饭?”
程御风钢铁直男追小姑娘无非就是那么几个吃饭送花看电影。
姑娘本不想答应,可对方救了自己两次,这么直白的拒绝,面子上也过不去,况且她是真的饿了。
程御风就近找了一家还在营业的快餐店。
“姑娘,大晚上的就不要一个人出来闲逛了,想让那些个熊货不动色心,基本上没什么可能,想要防止被土匪打劫有三种方法,第一种比土匪更强大,第二种看见土匪绕着道走,第三种带上保镖,祈求土匪不要打劫这种事,想想就算了,如果他们能被你几句话说动,就不会是土匪了。
这两次或许我能帮的了你,可下一次呢?”
姑娘被程御风翩翩大论吵得有些烦躁,但还是耐着性子说了句:“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总有一些必须要做的事。”
陌生人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因为说过之后你们两人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
姑娘这些天的压力确实有些大了,聊着聊着就开始吐露心声。
“我爸病了,急需要钱,我一个穷学生,一时间你让我上哪搞钱去。
在朋友的介绍下,我去给一个富家公子哥当家教,每天晚上八点到九点,一个小时,人家就能给200块,我没有理由拒绝。
只是我没想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心智已经发育的这么成熟了,好几次都想要轻薄我。
上一次你碰见我就是第一次,为此,我试图想跟他家里人讲讲道理,可惜他家里人对孩子很好,对旁人嘛就。
这是第二次我辞去了那份工作,我很需要钱,但我并不想出卖自己的身体。”
明明没喝酒,姑娘却像是醉了一样,开始大吐苦水。
“你说这世界是怎么了?
像他那种品性顽劣的人,有花不完的钱,什么都有,最好的,真正需要钱的人,却要玩命去搞钱,甚至于命在旦夕没钱治病。
那么一个小孩,六个女朋友,还都是闺密。
这就是金钱的魅力吗?
可都这样了,他为什么还要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就不能让我好好的为他补习,然后赚些钱……”
说到这里,姑娘有些哽咽。
程御风并没有几分同情,说实话,他从小走过来比这姑娘难多了,早就没了多少同情心。
之所以帮助岳青莺都是因为对方长的贼好看。
心想,这不就是标准的男主撒钱为或者用绝世医术帮女主治好病,然后女主被收入后宫的剧情吗?
“姑娘儿实不相瞒,其实我是个赤脚医生,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可以带我去看看你的父亲。”
姑娘愣了一会儿,苦笑着摇头。
“大叔,你很能打,我是见识过了,也许你就像那些小说里的高人一样,又能打,还会治病,不过我现在连住院费都交不起了,哪里请得动您?”
程御风整张脸都黑了下来,他才25岁大什么叔啊。
虽然这些年生活的苦,而且压力很大,导致他看上去年龄有些大,但也不至于到大叔这个级别吧。
“谁说治病就一定是为了钱?”
姑娘也不是傻子,从这话里听出了多层含义。
“不是钱,那就是为了人?”说出这话的时候,姑娘满眼都是厌恶,她以为遇见了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可靠大叔,结果到头来还不是馋自己这身臭皮囊。
脸上的厌恶太明显了,程御风哪能看不见连忙说道。
“别误会,我确实是为了人,但这个为了人有很多层含义,想要你是一层,想交个朋友又是一层,我现在也只是想交个朋友,结个善缘。”
程御风说的话连他自己都不信,更不要说这姑娘了。
“总之你要信得过我,我就可以去帮你父亲看看,哪怕我没能力解决住院费,我还是能帮你垫上的。
至于你要是担心我有其他想法,大可不必,治完病或者交完费用我马上就走。”
程御风虽然嘴上一直说着开后宫,甚至有那么一刻,确实动了将这姑娘纳入后宫的想法。
可事实上,他对爱情相当忠贞,而且这种忠贞很难以被改变。
他满脑子都是刘霜。
也许两个人交谈的时候,他确实动过那种想法,不过现在一点都没了。
渣男跟平常人以及好男人的差距,分别是一个会想会做,一个会想不敢做,一个会想绝不做。
当作别人遇到这种事,并不会如此纠结,一晚过后,双方互不相识。
奈何程御风是个精神洁癖患者,在他的世界观里,有些事情做了便是一辈子。
小姑娘犹豫再三,还是带着程御风到了一家有些破旧的诊所。
没办法,在诊所住院的费用可比在医院里的要少上不少。
小姑娘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诊所的那个医生无数次暗示过她,自己补课包括先前的家政每次工作或有客户或有领导总是暗示她。
她真的累了。
至少这个大叔是这群让她反感的混蛋里,看起来最顺眼的。
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显然是不相信,程御风那一句治完病或者付完费用就走。
平白无故看见一个人平白无故帮他家里人治病,或者给他一大笔钱,怎么可能?
要说没有所图,谁都不信,而小姑娘知道自己从头到脚有什么东西是外人想图谋的。
事实上,程御风说到做到。
去诊所看了姑娘父亲的伤势,又看了挂号单病历等,本来想看看丹药能不能起作用,然而一些治疗外伤的丹药以及恢复灵气的丹药,便是他所有的了。
这些丹药显然治不了姑娘父亲的病。
最终,他将上次买完家具后,剩下的三万多块,全部取出来递到了姑娘手里。
诊所病房里,姑娘接过钱,紧紧攥着,闭眼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等她想要开口的时候,程御风已经走出老远了。
“你什么意思?”姑娘不解的问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确实想过,但我说到做到,给完钱马上走。”程御风也不避讳,直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