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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溪河北岸的战事结束后的第二天,谢迁休息够了,再次见王琼,详细问询沈溪所部战后的情况,却被告知沈溪那边又断了消息。

“什么?他还没回兵榆林卫城?大战既已结束,因何还要盘桓在草原上?他能追得上鞑靼人的骑兵?”

谢迁很生气,在他看来,战事结束就该撤兵,穷寇莫追,他甚至想好好询问一下这一战中沈溪到底做了什么,不过在得知沈溪领兵追击,完全没有带兵回榆林卫城的打算,便难以压抑心中的怒火。

王琼道:“从昨日到今天,卑职派出骑兵接应沈尚书所部,又得到战俘有三千余人,且收获的鞑靼头颅也有千余,如今了解到的情况,鞑靼中军可能连万数都未到,所以沈尚书才会如此着急追击,务求除恶务尽……鞑靼人已完全无法组织有效的防御,很可能达延汗部已分崩离析!”

谢迁叹了口气道:“不想竟被之厚领兵打出如此众寡悬殊的胜仗来,难怪他不知收敛……可是鞑靼兵不过万,难道就没有战斗力了?若鞑靼反击,之厚反胜为败,那他苦心积虑赢得的胜仗不就白费了?”

虽然谢迁对沈溪有所不满,但显然自己也知道,光在这里发牢骚一点儿用都没有,就算派人去告知沈溪,让其班师,也无济于事……沈溪求援的时候没有派兵救援,又凭何希望沈溪能按照他的指示回兵?

“陛下那边,可有指示到来?”谢迁又问了一句。

王琼微微摇头:“未曾有。战报已向张家口堡发出,从之前得到的情报看,延绥副总兵林恒统领的骑兵已距离榆林卫城不到三百里,即便如此他的人马也来不及跟上沈尚书所部追击的步伐。”

谢迁道:“不能再给沈之厚调拨兵马,要是他手里再增加个两三万骑兵,还不知他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跟朝廷上奏功劳的事情,由德华你来做,他既然想一追到底,那出了事情,也要他自己来承担责任……德华,你只管做好眼前延绥防备工作便是。”

王琼一边点头应允,一边在想:“难道我现在有别的选择?我倒是想出兵跟随沈之厚的脚步,这功劳可说是白得的,可条件也不允许啊……”

“现在守在榆林卫城,意味着与天大的功劳擦肩而过,还要给人收拾残局,纯属出力不讨好,还要被您老吆五喝六。不过好在有一点,那便是您老对我的印象还不错,以后对我的仕途应该有所助益吧!”

王琼不由看了谢迁一眼,他在这一战中没赚到军功,甚至还差点儿因为见死不救当了罪人……要是沈溪兵败身死,以皇帝对他的仇恨,他将无法再在朝中立足。

现在他等于是在为沈溪善后,不过他也算是得到丰厚的回报,就是以谢迁为首的正统文官势力的支持。

……

……

当林恒领兵回到榆林卫城时,沈溪追击鞑靼人、离开榆溪河已近四天时间。

林恒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榆溪河一战,心中非常失望,尤其是在得知沈溪领兵取得一场辉煌大捷的情况下,对他来说就更难受了。

林恒非常在意军功,由沈溪提拔到现在的位置后,他希望能凭靠军功再进一步,但奈何皇命征召,加之上官调遣,让他失去再立功勋的机会。

林恒回来后,立即受到王琼接见。

王琼是在总督府正堂会见的林恒,他详细把林恒驰援张家口堡的情况问了个明明白白,最后感慨地说道:“此番调兵失误,也是因为草原上情报传递不畅,再因朝中有宵小蒙蔽圣听所致……不过以宣府传回的情况看,百官正在串联参劾权宦,这两天应该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林恒紧张地问道:“沈大人已出兵多日,是否需要延绥派兵驰援?”

林恒来的时候,最关心的事情便是自己是否有机会赶上末班车,追随沈溪的脚步领兵深入草原。

虽然沈溪在榆溪河取得的胜利已经可以说旷古烁今,但若是可以在之后再来个封狼居胥的壮举,那即便在后面的战事中取得的战果不尽如人意,依然足以超越榆溪河一战的功勋。

在林恒看来,在那些史官眼里,对于具有象征意义的精神层面的胜利更加在意,至于一战下来杀敌多少,只是数字的堆砌罢了,不足为提。

王琼道:“沈尚书出兵已有多日,且他并未从延绥镇征调人马,即便你跟过去,也来不及了,还不如留在城内驻防,谨防鞑靼残部袭扰边陲!”

这种鬼话连王琼自己都不信,便在于他知道鞑靼人已是强弩之末,就算是最强大的达延汗部都歇火了,这种时候又怎么可能会有鞑靼人不知死活跑来袭击边陲?

那跟自掘坟墓何异?

林恒的脸上满是失望之色,为自己不能建功立业懊恼不已,王琼见状安慰道:“近来朝廷论功行赏的御旨就该下达,你安心休整,战后本官会记得给你上表奏功……这次战事中,你来来回回奔袭数千里,劳苦功高!”

林恒听出王琼话里未尽之意。

你没什么功劳,最多也就占着一点苦劳,回头给你表功,至于能得到多少战功全看皇帝或者兵部那些大佬的心情。

林恒到底只是一名普通将领,在王琼这样的封疆大吏面前他不敢争什么,拱手道:“谢阁老还在这里吧?卑职可否求见?”

“你去见谢阁老作何?”

王琼皱眉道,“谢阁老这几日身体不适,亟需休养,你就不要去打扰了……伯之,你在领兵上很有天分,但你也要安下心来,好好揣摩下学问,不然的话你会把自己的前途给耽搁了!”

或许是王琼感觉到林恒有钻营关系的倾向,以他对林恒的欣赏,不由拿出长辈的口吻加以斥责。

林恒自然心有不甘,但跟之前一样,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王琼大他还不是一级而是很多级,只能忍住心中那口气,恭敬行礼然后告退。

……

……

送走林恒后,王琼没多想关于林恒求见谢迁的事情。

对于王琼来说,他自己才有资格跟谢迁对接,至于三边军中将领要见谢迁,除了去谢迁跟前献殷勤表现自己的能力,做一些与身份不相符的事情,就再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了。

随即王琼接见另外一名副总兵侯勋。

此时王琼反倒觉得,侯勋这种没多少想法,遵命行事,在军中兢兢业业的将领,更应该得到提拔。

说到底,王琼虽然欣赏林恒的才能,但对于这个年轻人平时表现出来的书生意气文质彬彬并不是很满意,王琼仍旧觉得将领只需要听从命令即可,像林恒这样善于主动思考和自行做主的人并不欢迎。

“……大人,还是没有沈大人的消息,不过以卑职估量,沈大人所部深入草原应该超过五百里了!”

“五百里?这才几天时间?且沈尚书统领的可是步兵,有可能这么快吗!”王琼显得难以置信。

侯勋道:“前线斥候已深入草原四百里,但还是没有传回沈大人所部的具体消息……因为沈大人从鞑靼营地内缴获大批战马,如今基本做到一人两马甚至三马,辎重也有专门的牲口拉拽,以至于进兵速度非常快,接下来很可能会渡过黄河!”

王琼皱眉:“沈尚书有必要如此拼命吗?此前他已连续辛苦近两个月,这一战好容易以胜利告终,有何道理不来榆林卫城休整,非要继续不眠不休折腾自己和麾下部队?”

王琼对沈溪的意图不是很了解,一如之前他根本不了解沈溪是如何做出孤军深入草原又敢在榆溪河北岸跟鞑靼人决一死战是同一个道理。

当然,连王琼这个素来以睿智着称的大人物都不明白的事情,侯勋自然更不能作答了。

半晌后,王琼道:“伯之回来了,但现在后续大队人马尚未归来,总兵官之位照旧空缺,你二人中还是以你为主,主持军务,不过真遇到事情你记得多跟伯之商量一下!”

在林恒领兵驰援张家口堡前,延绥镇两个副总兵中,林恒的地位要高于侯勋,不在于二人资历如何,而是林恒统领的是骑兵,属于战功赫赫的年轻一辈翘楚,且是沈溪这个兵部尚书、前三边总督提拔和赏识,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此时,王琼宁可让没有主见的侯勋继续行总兵官事,而让有独立思维的林恒处于有职无权的状态。

侯勋显得很为难:“大人,这……这样不太好吧?论能力,卑职跟林副总兵相比,还是颇有不如的!”

侯勋说这话还算客气,因为他以前跟林恒相处时,发现不如林恒之处不是一点半点,他也理解为何朝廷总提拔林恒,而对他这样资历更为深厚的武将熟视无睹,便在于他属于那种有勇无谋只会听命办事的存在,而林恒却骁勇善战,能够独领一军。

王琼板起脸来,冷声道:“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难道你觉得自己技不如人?”

侯勋低下头,好似是在认错,但其实是变相承认。

王琼长吁口气,竭力压制对侯勋的不满,出言安慰:“吴总兵回来前,谁领衔管理延绥镇,轮不到你们自己选,既然之前由你暂代总兵官职务,难道要临时换帅不成?伯之风尘仆仆,连续赶路数千里,让他好好休息几日,缓过气来再说吧!”

……

……

捷报传到京师前,京城内仍旧一副太平景象。

即便有人知道沈溪被困榆溪河北岸的消息,也只是在小范围内传播,没人大肆宣扬,因为沈溪之前的光芒太过耀眼,三元及第不说,又是当今帝师,自领军以来还战无不胜,在民间拥有文曲星和武曲星转世的传言,朝廷对此其实并不那么支持,没有人愿意沈溪这样的另类留在朝中。

不过这并不影响朝官参劾张苑。

甚至连张鹤龄和张延龄两兄弟也在参劾张苑的奏疏上联名,五军都督府这边的发起者是张懋,而张懋在京城跟内阁两位阁臣以及各部尚书、侍郎商议并做出决定,甚至还因此跟朝中一些大臣私下会过面。

张氏兄弟得知参劾张苑的奏疏送到张家口堡后,都抱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态,倒不是说他们在张苑外有更好的人选帮忙做事,只是因为张苑在登上司礼监掌印之位后便失去控制,不再事事听命而为,让兄弟二人很不满。

“这次看那阉人死不死!”

张延龄非常解气,好像这件事已经有了定论。

张鹤龄一抬手:“现在还不能说一定可以把张苑拉下马来,陛下对身边人有很高的容忍度,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兄长的话让张延龄不由沉思起来,细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

朱厚照对亲信非常宠溺,不但体现在对近侍太监,还体现在对他兄弟二人上,就算之前两人做出很多于朝廷典制不容的事情,但现在依然逍遥快活。

至于之前的惩罚,不过是不痛不痒,至少现在他二人已官复原职,权势甚至比之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延龄问道:“大哥,你说接下来谁执掌司礼监,对你我兄弟最有利?高凤?还是旁人?找个年轻点儿的,或许容易驾驭。”

“都一样。”张鹤龄板着脸道,“我们的目的,不是掌控司礼监,那不是你我应该想的事情,不管是谁,多多少少都会给我们兄弟一点薄面……我们不要去理会朝中大小事务,那跟我们没多大关系。”

张延龄皱眉:“大哥的话着实让人费解,咱以前不就吃了不能控制朝局的亏?既然能当权臣,为何不努力一把?作何把权力拱手让人?”

张鹤龄怒道:“记得你的身份!你不过只是外戚而已,说句难听的,朝廷上下都在盯着我们,否则之前也不会芝麻大点儿的事情便闹得满城皆知……你以为我们兄弟现在的名声很好吗?若是我们再干涉朝政,怕是连现在的权力都保不住,此番能一次解决沈之厚和张苑两大势力,对我们来说已属万幸!”

听了兄长的话,张延龄虽然没反驳,但显然内心不愿接受。

张鹤龄又道:“回去好好反省一下,无论谁当司礼监掌印,又或者谁进了司礼监,都轮不到你插手,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哦,那大哥好好休息吧!”张延龄嘴上应了,心里却很不舒服,气呼呼起身离开。

……

……

张延龄回到建昌侯府后,越想越不甘心,面对朝廷核心权力层洗牌,自己却插不上手,太让人纠结了。

“沈之厚这次玩火自焚,死了最好,张苑不识好歹,倒台也是活该,但若是不安排一个受我控制的司礼监掌印,接下来很可能是姓谢的老匹夫等人掌权,我跟大哥还是没好日子过。”

张延龄短时间内便有了全盘计划。

作为国舅,张延龄可以自由进出皇宫,以前在弘治朝兄弟二人便在宫内广泛培植势力,张苑因此脱颖而出。如此一来,更多的太监前来巴结,想通过他的关系得到晋升的途径,毕竟他背后有张太后这个大靠山,那些太监希望以此得到权势。

张延龄在之前巴结他的人中挑选了一下……既要有地位,且得到朱厚照信任,还要在有可能接替张苑司礼监掌印人选的名单中,如此筛来选去,好像只有高凤和李兴二人合适。

“范亨和徐智那些先皇时的老家伙,现在都已失势,不能指望,至于那些年轻的就更不用说了。唯有一个戴义历经三朝还能长盛不衰,也是不容易,至于徐荣……啧啧,一个个除了会内斗好像没什么本事……若是让高凤来出任司礼监掌印倒是不错,他毕竟是姐姐的人,怎么都得给我们兄弟面子,不过我那大外甥也一定清楚这点,怕是对高凤不会太过信任,而李兴嘛……”

张延龄不是傻子,他在分析如今朱厚照身边得势的太监有哪些后,便觉得李兴最有可能被朱厚照提拔重用。

倒不是说李兴无可替代,只是因为这家伙会来事,之前跟张苑、小拧子、张永等得势太监都联系紧密,左右逢源,人脉广泛……当然这也跟李兴参与皇陵兴建,手头拥有大量宫外的资源,关键时候能送出银子有关。

因为李兴给张延龄送过厚礼,甚至还亲自登门拜访过,使得张延龄对此人的印象颇佳,对张延龄来说判断一个人是否值得拉拢的标准很简单,那就是谁肯给他送银子,且数目越大越好。

“就他了!”

张延龄心里做出了定夺,“不过怎么才能把此人推上去?靠给陛下身边的人送礼?花妃那女人没跟着一起去宣府,最好能贿赂丽妃,这女人不简单啊,不声不响就在陛下身边扎下根来,陛下连御驾亲征都带她在身边,简直是异数……可惜了,这么厉害的女人居然不是出自我府上。”

“还有钱宁那狗东西,虽然平时看起来不怎样,但关键时候或许就会坏事,得提前跟他打声招呼……他难道还敢对我不敬不成?还有小拧子那小家伙,居然不声不响成长到这般地步,陛下身边太监中,就他最得宠吧?他本来就在司礼监中,怕是这次有机会更进一步……不过不能让他得势,这小家伙鬼心眼儿多得很!”

论对朱厚照身边这群太监的了解,朝中可说无出张氏兄弟其右者。问题就在于兄弟二人是皇室中人,进出皇宫惯了,平时见到太监的机会很多,跟这些人接触久了,自然就知道这些人的德性如何。

“还是要跟姐姐打声招呼,但不能让姐姐直接把话挑明,而是给那些老太监施压,让他们保举李兴。还有就是我得跟李兴打声招呼,让他知道是我在背后帮他运作,不然他可不知道该承谁的恩情!”

……

……

为了能掌握核心权力,张延龄煞费苦心,但他筹谋的这一切都建立在沈溪榆溪河兵败身亡的基础上,最大的问题在于他无法防备沈溪回来后对他的打压,还有就是他对朱厚照身边势力消长不太清楚。

若沈溪得胜,就有个张延龄不得不面对的问题,那便是张永和马永成两位监军太监的地位。

以前张永和马永成在皇宫中的地位就很高,且身上背负的军功也多,在宫里属于首屈一指的大太监,跟之前已赋闲的谷大用等人资历差不多,若这次张永和马永成跟着沈溪打了胜仗,朱厚照在安排司礼监掌印人选时,不得不将二人列入候选名单中,显然他们比李兴有更有优势。

就在张延龄做好一切准备,甚至让人把信带到宫里,准备利用一下张太后的影响力时,一个“噩耗”于此时传到京城。

沈溪在延绥镇北部的榆溪河边取得一场歼敌五万的大捷!

张延龄从手下口中得知这消息时,差点儿一屁股坐到地上,随后怒视前来传话的黄玉:“你再说一遍,姓沈那小子怎么了?没死还立下大功?”

黄玉哭丧着脸道:“是啊,侯爷,此乃从兵部传回的消息,小的在兵部有些人脉,获悉最新战报内容后第一时间来通知您!”

张延龄破口大骂:“狗屁!这种事应该先传到五军都督府才是,为何本侯会不知道?”

张延龄还在发火,脑子里突然记起一件事,这段时间他为了赚钱还有吃喝玩乐的事情,已经多日未去五军都督府应卯,问题便在于当前根本就没什么紧急军情,鞑靼人已确定在延绥镇以北的地方,那里距离京城几千里,有内外两道长城阻隔,再者他兄长张鹤龄和张懋等人在五军都督府坐镇,无需他做什么,于是就只顾财色上的事。

他正不知是否该派人去求证时,马上有家奴进来通禀,说是张鹤龄来了。

这次张延龄亲自迎接出门口,见到弟弟后,张鹤龄劈头盖脸地道:“这下好了,沈之厚怕是要一飞冲天!”

张延龄急声问道:“不会吧,大哥?姓沈的已被逼上绝路,就这样他还能死里逃生?这也太扯了吧?”

张鹤龄似乎不想跟兄弟在大门口议论这种事,一抬手,意思是到里面说话,等进了院子,张鹤龄才道:

“为兄也不想听到这小子的好消息,沈之厚本来就受陛下重用,好在他一直被文官集团打压,连陛下身边宦官也跟他有嫌隙……唉!现在知道他得胜,为兄心里五味具杂,以后再想对付他,就不那么容易了。

“大哥,咱们这是养虎为患啊!沈之厚这一得胜,咱们以后还有好日子过么?”张延龄丝毫没为大明取得一场对外夷的决定性胜利而高兴,反而满心忧虑。

问题就在于明军取得的这场胜利对外戚张氏家族不会有什么影响,反而要是明军落败会葬送掉沈溪这个心腹大患的性命,同时让朱厚照对外戚势力更加信任。

张鹤龄恼火地道:“等更多消息传来,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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