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柳慧娴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阿满笑容满面,开心地道:“你好像很害怕?”
“之前你不是这么说的。”
“这不是不想让小姐担心吗?”阿满似笑非笑,“但你现在这么想知道,我就只好告诉你。”
“阿满!”
阿满正色道:“小姐有何吩咐,我就在这,你请说。”
见他这般正色,柳慧娴又说不出话了。
她斜了眼阿满,淡淡地道:“没事,我先回去了。”
“小姐慢走。”阿满将门打开,又看了眼外面的萧筠,“萧东家也在呢。”
像是才发现她般。
萧筠嘴角轻微的勾了勾:“何必装模作样,大家都是明白人。”
“萧东家说的是。”阿满指了指满桌子的纸,“我会尽快想到解决办法,给你们添麻烦了,多谢你们这段时间收留。”
萧筠颔首。
双方都不再多嘴,等柳慧娴走后,阿满才关上门,坐到了椅子上。
之后他翻开被纸团埋葬的下面。
从里面抽出一张,那张上面画着一个人影,栩栩如生,不是柳慧娴又是谁?
阿满双手在上面摩挲了下,似笑非笑地道:“小姐啊,你这辈子是摆脱不了我的,你是我的。”
不远处,似乎有所感应。
柳慧娴居然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萧筠问。
柳慧娴摩挲了下胳膊道:“可能是累了。”
“那就早点休息,这边的事情我们会帮着处理,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柳慧娴点头。
等萧筠回头要走,她又道:“筠娘,你有身孕,小心点,别中蛊毒了,我看阿满心思不纯。”
“放心,我心里有数。”
衣食住行,萧筠都准备得很妥当。
绝对不会给人暗算的机会,最重要的是,阿满基本上不往她跟前凑,每天就和柳慧娴在一起。
至于什么原因,萧筠不清楚。
但她能肯定,阿满对柳慧娴,没有表面的那般单纯。
隔日。
阿满将自己锁在屋子里,饭菜都没吃,对外宣称要研究蛊毒,众人没靠近,将饭菜放在门口就走了。
他什么时候将饭菜拿进去吃的都没人知道。
反正三丫去取碗筷的时候,里面已经空了。
“筠娘。”
孟长嘉走了过来,她朝萧筠眨眼道:“听说最近有个男的一直跟在慧娴的身后,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萧筠将来龙去脉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通。
孟长嘉眼神古怪地道:“南疆人怎么会突然来京城?”
“不知。”
孟长嘉跟着道:“听说南疆人最狡猾阴险,你们相处的时候可要小心,千万不能中招。”
“我心里有数。”
孟长嘉没在这多待就回去了。
萧筠最近犯困,孟长嘉走后她就回了屋子里补觉一番。
前院,阿满靠在椅子上,前面烧着火盆,那些纸团都被他一把火烧了。
只有桌面上的画像。
他像对待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画轴里挂了起来。
“笃——”
“谁?”阿满声音提高了些。
“是我。”
阿满朝门口走了过去,对着柳慧娴勾唇浅笑:“原来是小姐啊,你找我有什么事?”
“进度。”
屋子里很多烟火味,柳慧娴有些不习惯,用手捂住了鼻子。
“还要点时间,小姐用不着这般着急,总会有办法解蛊的。”
柳慧娴深深地看了眼阿满,站起身想要去看他是不是真的在研究蛊毒的法子。
但刚到里面,她就看见挂在上方的画卷。
是她自己。
“这是什么?”
“小姐的画像啊。”阿满很坦诚,没有半点隐瞒,“这么相似,小姐不会看不出来吧?”
柳慧娴手指攥紧:“我的意思是说,你为什么要画这个东西?”
“你不是在研究蛊毒的方子?”
“这个……小姐太美了,我舍不得和小姐分开太久,所以只能画画像,睹物思人。”
柳慧娴恶狠狠地瞪向阿满:“你说这些话,是不是因为情蛊?”
“不知道。”阿满认真回道:“兴许是因为情蛊,但也可能是真的喜欢小姐,你和我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
柳慧娴愤恨地道:“阿满,你知不知在我们燕国,喜欢一个女子,要按照规矩礼仪慢慢谈妥,而不是像你这般。”
阿满满脸困惑,很不解的模样。
“别装,你一开始就用蛊毒控制我,现在又想走旁门左道,你以为一张画像就能打动我?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害怕!”
柳慧娴神色平静,说出来的话却字字诛心。
要是没有情蛊,她会比谁都清醒。
就算有情蛊影响,柳慧娴也不会任由蛊毒控制,她有自己的思绪和想法,格外的理智!
“小姐觉得我恶心?”
柳慧娴面不改色,冷冷地睨着阿满:“现在还不曾,但若你继续用这种伎俩,或许不用我觉得。”
阿满手上动作顿了顿:“好,我明白了。”
下一刻,他拿下画像,递到柳慧娴的手里。
“这个是送给小姐的礼物,放在我这,也没什么用处。”
柳慧娴道:“无功不受禄,况且,我也不喜欢对着自己的画像自怨自艾,这是你的东西,即便画的是我,也该由你处理。”
阿满问道:“小姐这是连碰都不想碰?”
“你身上都是蛊虫,你的东西,难保没有,万一又像是你所言,不小心中了其他蛊,我还要不要活?”
阿满笑了声:“若我说,没有呢?”
“那我也不需要礼物。”柳慧娴神色很淡,“心意我领了,东西还请你拿回去。”
“有意思。”阿满神色莫名,将画像卷起来,之后当着柳慧娴的面扔进了火盆。
熊熊烈火,带着纸灰。
飘在了房间之中。
柳慧娴见他如此,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她转身离开:“你早点相处办法,对我们都是解脱,你能去做自己想做之事,用不着在这待着。”
阿满抿唇,没说话。
紧接着他又笑了起来,手指抚摸着心脏处,那儿很疼。
这代表着柳慧娴对他没有感觉了。
甚至还带着厌恶。
“小姐啊小姐,你果然将我忘得一干二净,该怎么做,你才能想起来呢?”
“当初可是你说的要保护我一辈子,如今怎么都忘了我?”
阿满喃喃自语,若有所思地道:“是不是蛊虫的作用消失了,要不要,我再给你下个蛊吧?”
“……”
南辰。
一晃眼过去半年,程蔷已经在二皇子府站稳跟脚。
二王妃为了避免与她起冲突,两人是能不见面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