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会跟师姐计较,只是师姐若再如此不分青红皂白,那我可就要生气了。”
赫连朝云哼了哼。
要不是看在萧景逸的面子上,她可不会这么好说话。
“唉……”
萧蔷叹了口气,露出迷惘的神色:“朝云,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回去了,燕国兴许没有我适合我的郎君。”
“阴凛不是?”赫连朝云问。
萧蔷语气慎重地道:“他算是个优秀的人,可人家对我没有半点意思,我又何必上赶着去受辱?”
阴凛她是看上了。
身份尊贵家世好,长相也不错,就连谈吐都很优雅有礼。
单独拿出来一件都比那个奚烨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若强行跟着只会让人觉得她自轻自贱,如此,还不如换个目标。
“师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赫连朝云见过阴凛,也觉得他是个不错的男人。
但她满脑子都是萧景逸,对别人可不怎么在乎,但见萧蔷这么喜欢,自然也要帮忙劝几句。
“真的吗?”
萧蔷盯着赫连朝云,像是被她说的话打动了:“可我真那般做,真的不是自降身份?”
“不是。”赫连朝云想到自己对萧景逸的态度,赶紧辩解,“这是人之常情,你不是时常开解我么,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想不通了?”
萧蔷缓缓道:“话是这么说的没错,可我心里总是有些不舒坦。”
“师姐,我看你就是被程筠打击怕了。”
萧蔷脸色微变,青了一阵:“朝云,连你也要瞧不起我么?”
“自然不是。”赫连朝云连忙摇头,她就算心里这么想也不会说出来啊,那不是纯纯找死?
萧蔷语气不善地道:“其实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你瞧不起我是应该的。”
“师姐,我真的没有。”赫连朝云举手发誓,“那女人除了医术比你好点,其他哪点比得上你,师姐,你千万不能妄自菲薄!”
身份,也只有身份能搬得上台面。
萧蔷嘴角勾了勾,似乎又有了些信心:“是,你说得对,我不应该想那些复杂之事,那女人总归是比不上我的。”
见萧蔷冷静下来,赫连朝云松了口气,高兴道:“这就对了。”
过了会,赫连朝云主动开口道:“师姐,你既然对阴凛有意,不如我们再约他见面,感情是要慢慢培养的,必要时还是需要放下身段。”
萧蔷看了眼赫连朝云:“他不肯来,你以为我不想约么?”
“那咱们就主动去找他,办法是人想的,总会见面。”赫连朝云循循善诱。
萧蔷沉默不语。
即便接触不多,她也知道阴凛那人不好相与。
但只有这种具有挑战性的男人,才让她有征服欲,甚至产生爱慕之心。
“好。”
……
阴凛还不知道萧蔷又在打自己主意。
他正带着阿吉搜查幕后之人,谢三郎给他的讯息,他便顺着那条路找。
也不知道是不是宁王得了消息,这几天竟然没有半点动静,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
偶尔就是去酒楼听曲找乐子,像极了纨绔王爷。
要不是阴凛知道他的野心,兴许还如以前一样能被他这般模样给糊弄过去。
“爷,宁王没去酒楼,去了隔壁的青楼。”
阴凛招手:“跟过去。”
“那个地方不好跟,要不爷你守在下面,属下乔装。”阿吉提议。
阴凛点头,藏在了暗处。
阿吉带着人很快跟上,可到了里头,阿吉居然没看见宁王的身影,他眼神一沉,快速扫过四周。
连就每个房间都没放过。
但二楼的厢房基本上开着门,里头根本没有宁王的身影。
“侍卫长,人不在这边!”
阿吉眉眼瞬间冷沉下来:“再去找!”
片刻,四散开来的护卫都集中在了一起,对着阿吉摇了摇头。
阿吉没再犹豫,转身出了青楼。
正当他要去找阴凛禀报,阿吉却发现阴凛也不在原地,似乎早就离开了。
“主子呢?”
“不知道,刚才还在!”
阿吉心中有些不安,总觉得出事了,宁王不在,主子也失踪了,之间会不会有关联?
“去找!”
众人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但也明白不可能总等在这。
阴凛在阿吉他们进了青楼就看见宁王乔装去了后门,他远远地跟在后面,直到宁王进了一处院子。
他明显察觉到院子里有许多高手的气息。
阴凛站住脚步,换了个方向,等摸到里头,才听见宁王正在与人密谋。
“你今日找我来所为何事?”宁王摘下兜帽,坐在边上喝了口茶。
“我只是想告诉你,事情都办妥当了,你看什么时候……”那人顿了顿,似笑非笑地道:“起事?”
宁王眼睛猛地缩了缩:“这么快?”
“怎么,王爷这是怕了?我们准备这些年不就是为了今天?你若是怕了,那我只好去找别人合作,至于你我之间的事就一笔勾销吧。”
“说笑呢。”宁王轻笑了下,盯着座位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只不过我还没准备好,就这么突然起事是不是太匆忙了些?”
“匆忙么?世家如今都乱起来了,不趁现在动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宁王不说话。
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世家的确乱了。
趁现在起事肯定有很大的胜算。
“王爷,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再犹豫下去,我可就……”
“等等!”宁王打断这人说的话,直接道:“就按照你说的做,反正全权由你负责。”
“这就对了,王爷果然是做大事之人。”
那人站起身,在宁王对面站定,又道:“益州那边如何了?”
“已经让阎王楼的人过去接触,想必不出几日就会有消息传回来,要不要等那边稳定了,我们这边再动手?”
铁矿确定后才能保证兵器盔甲源源不断。
要造反起事,这两样东西断然不可能少!
“不必,时机不等人。”那人顿了顿,“而且阎王楼办事,我放心得很,肯定不会出差池。”
“你信他倒是比信我还要更深。”
那人眼神露出一抹讥诮神色,但稍纵即逝,谁都知道阎王楼办事妥当,他这样的纨绔子弟,还想和阎王楼比较?
当真不知轻重!
“王爷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