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河,你少在这里花言巧语,欺骗咱们的师弟师妹。你凭什么让他们去你的河图制造?你的河图制造就真的那么好吗?我告诉你,你这些说辞都是假的,你瞒得过别人,可休想瞒过我!”
武克为转身看向操场。
“师弟师妹们,你们可要好好地擦亮眼睛,这找工作千万不能说被人忽悠了!区区一个河图制造哪里够资格安排你们,你们怎么都应该去外企工作!”
“只有去了外企,你们的才华才能得到施展,你们所能得到的酬劳,也远远不是河图制造给的那仨瓜俩枣能比的。”
外企?
操场上的学生们不由微愣,然后就开始沉吟起来。
能去外企的话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可问题是我们能去吗?你以为那些外企招人那么简单吗?
“外企?”
赵山河一下就洞穿了武克为的想法,心底冷笑连连。武克为啊武克为,你这是刚才败给我,不死心的要拿着外企说事了是吧?
行啊,左右今天都是得罪你了,那我就往死里得罪吧。
“武克为,听你这意思,你能安排咱们的师弟师妹进外企?”
“我!”
武克为被这话问住后,赶紧说道:“我只是说依照咱们青山技校的水平,所有毕业生都能去外企工作,那些外企也是很欢迎的。我可没说能安排,赵山河,你少给我下套。”
这话说出后全场顿时一片嘘声。
坐在主席台的领导们眼里刚刚燃起一丝希望的光芒,此刻都不由得黯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失望,心中更是恨恨不已。
你武克为前面把调起得那么高,结果说出来的却是这话,你说你白痴不白痴?你哪怕是说点谎话唬住赵山河,也比这样强吧?
“我真是要好好考虑考虑你名誉副校长的身份了。”
凌西南心底暗暗想着。
“下套?”
赵山河摇摇头,平静地说道:“我可没有时间给你下套,这话是你自己说的,你就应该为他们负责。要不然他们不去我的河图制造,也没有你说的外企能去,那结果不是很凄惨?”
“他们总要养家糊口的,你总不能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把师弟师妹们的前途和生活都葬送了吧?”
“我!”武克为一时语塞。
“对,赵厂长说得对。武校长,你既然说要介绍我们去外企,那就一定要做成这事啊。”
“做成?你们看他的模样像是能做成的吗?”
“咱们青山市也没有几家外企,就他这样的能把咱们送进去吗?”
“别听他瞎扯了,前面两届毕业生,压根就没有一个能进外企的,凭什么咱们就能?他就是在忽悠咱们,是在故意和赵厂长对着干呢。”
“无耻,真是无耻至极!”
……
操场上的学生们已经是从最初的吃惊中清醒过来,看向武克为的眼神充满着不屑和蔑视。
真的当我们都是白痴吗?是你能够随便借来杀人的那把刀吗?你和人家赵山河相比,真的是差得远。人家最起码有一说一,你呢?
满嘴跑火车!
“武克为,听到了吧?这就是师弟师妹们的心声,你啊,还说自己是青山技校的副校长,你连他们是怎么想的都不清楚,你凭什么坐在副校长的位置上?你又有什么资格坐着?”
赵山河讥诮地瞥视过来,无视掉武克为的愤怒眼神,继续说道:“而且你不觉得你的说法是错误的吗?而且是错得离谱。”
“在你眼里,外企就是好的;在你眼里,外企就是无敌的;在你眼里,外企就是爹娘吧?”
“可你知道吗?在我眼里,外企也就是那么回事。他们在某些技术上面的确是比咱们优越和超前,但那又怎么样?咱们比他们差劲就奋起直追便是,何况你就敢说,咱们的所有技术都比外企差吗?他们就真的能胜过咱们?”
赵山河站在话筒前面,身体挺得笔直。
他目光如炬。
“师弟师妹们,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创建河图制造吗?就是为了追赶和超越外企,就是为了改变像是武克为这种人的思想,我要让他们知道,咱们华夏制造同样是能经得起历史的考验,同样是能屹立在世界工业之巅。”
“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看看我们河图制造自行研发的鲸吞水泵!我们的鲸吞水泵比国外所有水泵都不次,我们的矿用泵甚至超过了米国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只要咱们团结一致,拧成一股绳,什么欧美统统都不在话下。”
“他们能做到的,咱们能做到。他们不能做到的,咱们照样能做到。这就是河图制造的精神!”
赵山河的声音亢奋起来,挥舞着手臂。
“现在,我希望你们都能加入河图制造,都能为了这个精神拼搏前进,你们现在都在人生最好的年华,那么就应该让这段年华爆发出最大的价值!”
“你们说是吗?”
“是!”
刹那间所有学生都激动地喊叫起来,他们看向赵山河的眼神已经毫不掩饰地流露着崇拜,没有谁再去看武克为一眼。在他们心中,武克为压根就没有资格与赵山河相提并论。
武克为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陈治雷的眼底也闪烁着恼怒的光芒。
他们是真的没想到,好端端的一场计谋,竟然被赵山河这样三言两语就破掉。现在他们好被动,好尴尬,要是说不能破局,等待他们的就将是臭名远扬。
“赵山河,你非要这样玩的话,那行,那就让我用康大师彻底击败你的信心。”武克为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暗暗喊着。
然而很快他就傻眼了。
仿佛是听到了武克为的心声,赵山河竟然拿着话筒,大声地说道:“听到你们的回答我很满意,看来你们和我想的一样,也觉得外企无非就那样,也觉得外企并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存在。你们能这样想,我很高兴。”
“而且我不怕告诉你们,就在前段时间,我旗下的优谷道场,一家纯粹的国产品牌方便面,硬是靠着过硬的生产技术,将一家岛国的外企康大师击败。”
“在我优谷道场的面前,康大师是没有任何反击之力的。”
全场霎时喧闹起来,还有人鼓掌叫好。
陈治雷双眼喷射出怒火。
赵山河,你说你的,好端端的你扯上我们康大师做什么?你这样说的话,不就是在告诉所有人,我们康大师是优谷道场的手下败将吗?这样一来,还有谁会吃我们的康大师?
“我知道康大师和优谷道场的事情,优谷道场的确是赢了。”
“优谷道场是非油炸的健康面,康大师是油炸的,能赢很正常。”
“看来赵厂长说得没错,外企也就那么回事。”
这次不只是学生,就连老师们也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师弟师妹们,你们以为这只是我们优谷道场的胜利吗?不,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因为在我心里,这场胜利是咱们华夏的胜利,是咱们华夏自主品牌的胜利,是咱们华夏每个公民国家荣誉感的胜利。这场胜利,属于所有人。”
赵山河扬起的手臂猛然挥落。
全场如雷般的掌声顿时响起。
这话说得带劲!
“啊啊啊!”
陈治雷此时此刻真的想要将赵山河生吞活剥掉,他心中不断地发出着怒吼声,看向赵山河的眼神冰冷刺骨。
赵山河,你够狠的,你前面说的话就已经让我们康大师陷入窘境,而你刚才说的话,更是将我们康大师推入绝境。
这以后谁想要吃方便面的话,谁还会选择康大师?至少眼前这些人是不会选了。
你是没有说我们怎么样,但你拿着国产品牌说事,拿着国家荣誉撑腰,我们还怎么和你玩?我们还能玩得起吗?
“赵山河!”
武克为就站在主席台上,他现在的心里充满着愤怒和害怕。
愤怒的是赵山河这样一来,康大师的推销肯定会受影响。
害怕的是,要是受影响的话,自己可怎么办?要知道自己已经从陈治雷那里下单了几万箱康大师。这要是说卖不出去,可就全都砸自己手里了。
这笔损失就算是他也承受不起。
“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啊!”
凌西南看着赵山河的侧脸感慨着。
他虽然不知道陈治雷和武克为之间的勾当,但却能看出来,赵山河这样一说,在青山市是不会再有谁去购买康大师的。
为什么?
丢不起那人啊!
而要是说这是一场商业竞争的话,赵山河用的便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在进攻,而面对这种进攻,陈治雷要是说防御不住的话,只会全线溃败。
“赵山河!”
在如雷般的掌声中,陈治雷咬牙切齿地盯视着站在主席台上的赵山河,狠声说道:“你这是在公然假公济私!你这是在对我康大师进行污蔑!我告诉你,我能告你的!”
“告我?”
赵山河哑然失笑,居高临下地俯瞰过来。
“陈治雷,你说你要告我?”
“行啊,我倒要瞧瞧你准备怎么告我?你准备怎么在青山技校的校庆上告我?你准备怎么当着所有师弟师妹们的面,为了你所谓的康大师告我?”
赵山河顿了顿,扫视全场。
“对了,或许在场的师弟师妹们有不认识他的,那么我现在就来隆重地介绍一下,这位同样也是咱们青山技校的毕业生,只要是技校的老师们,应该都认识他。”
“而他现在呢,担任的是康大师的经理,负责的是康大师的全面推销,而康大师也就是武克为嘴里说的外企。”
赵山河扭过头,眼神嘲讽地看向武克为:“说到这儿,武克为,我很想问问,你不是想让师弟师妹们去外企的吗?你说的外企应该就是康大师吧?要真是这样,这外企也不咋滴嘛。”
“你!”
“赵山河!”
武克为和陈治雷两个人当场怒了。
打人不打脸,你这是可是在赤果果地扇我们的脸啊!
“陈治雷,我呸,就他这样的道德败类也好意思来参加校庆,咱们青山技校就该将这样的人渣败类除名!我很想知道,是谁邀请他来的?”
“王老师,您说的道德败类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是吧?我给你说说这个陈治雷是谁……”
等到这样的介绍在各处都上演的时候,原本还有些疑惑不解的师生们,一下就都明白了。在知道陈治雷竟然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情,为的就是追求所谓的荣华富贵后,所有学生都怒了。
“咱们柳老师是多好的人啊,他竟然还不珍惜!还虐待,他还是人吗?”
“老校长这些年该有多悲痛欲绝!”
“我真的是羞于和这样的人为伍!他这样的人压根就不配当咱们的校友,还师兄呢,狗屁的师兄,赶紧的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康大师?抵制这个品牌。”
“以后吃方便面就吃优谷道场,什么康大师,见鬼去吧!”
……
这样的愤怒咆哮根本没谁想要隐忍,他们全都是喊叫出来的,每双看过来的眼睛更是充满着怒火。被这样的怒火盯视着,陈治雷如芒刺在背,心里惴惴不安。
他有些恐慌了。
他真的怕被这群愤怒的学生给打死。
“赵山河,今天的事情不算完,咱们走着瞧。”
陈治雷撂下这样一句狠话,扭头就跑出操场。那副狼狈而逃的模样,活脱脱的像是一条丧家犬。
“这下彻底完蛋了。”
武克为心如死灰。
他是真的绝望了,原以为邀请陈治雷过来,是不会有事的,可谁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只要今天这里的事情传出去,被青山市的人知道,他们是肯定没谁买康大师的。
几万箱货都要自己买单!
想到这个武克为就心急如焚。
后悔啊!
早知道会这样,我是绝对不会打赵山河的主意,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全白忙活了!
不但如此,我还要去处理康大师的善后。希望陈治雷这个家伙能够有点同情心,给我把所有货全都拉回去。
“凌西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竟然能够纵容赵山河在这里如此胡闹!难道说你就这样怕柳本珲吗?你这个校长真的是让我失望至极,你给我等着,以后我是绝对不会再给你捐款的!就连这次的十万块,你也是别想了!”
武克为深深地瞪视了凌西南一眼后,转身就怒气冲冲地走下主席台。
他可不想继续留在台上了。
看着武克为就要这样离开,赵山河嘴角浮现出一抹玩味弧度,然后缓缓说出来的话,差点没让走到台边的武克为当场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