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兰谢尔一下不知如何是好，原有的话语堵在嘴边说不出来。
罗肯倒没有继续说话，他转头看向了海平面，一副继续欣赏海景的样子。
“你是第一次来渊海吧？”
兰谢尔迅速转移话题，不再去纠结那个令他难堪的场面。
罗肯点点头，目光却依旧没有从海平面上移开。他的视线可以轻松地看到海面下方游动的鱼群，还有那些庞然大物。
这个世界的海洋物种跟地球上大同小异，但这仅限于普通生物当中。就像智慧种族中有些各种掌握超凡力量的职业者，动物中也有一群掌握着同样力量的家伙。
它们被统称为：魔兽。
魔兽的起源没人知道，据说在巨龙统治世界的时候就有了这么一群天生掌握着超凡力量的动物们了。
再往前追溯的话，那便是双神创世之初，没有任何存在能够看得到那个时代的事情。
“那些是长须鱼，遍布近海区域的一种海洋鱼，很愚蠢，放下渔网就能打捞上来一堆。”兰谢尔也注意到罗肯的眼神，于是笑着向他介绍起来。
“是吗？但我看港口并没有贩卖这种鱼的商贩。”
罗肯反问道。
“很久以前，我们的祖先也是吃过这种鱼的，只是那是为了生存不得已为之……”
兰谢尔的表情很是微妙，似乎有过相似的经历。
“难不成……是因为有毒？”
罗肯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如果有毒的话，看他这表情显然是吃过的，可这就形成了一个悖论。
有毒的鱼为何吃下去没有事情？
还是说……
“其实……说是有毒也没错了……”
兰谢尔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
“因为这种鱼的味道……比腐烂的肉和**物都要臭……而且口感一言难尽……如果不是为了生存，根本没有人去吃这种鱼，买自然就更加不可能了。”
听完了他的描述，罗肯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顿时脸色一变，再望向海平面时的目光也就不在像刚开始那样，充斥着平和与欣赏。
“不过有一种鱼跟长须鱼很相似，但味道却是绝美，黑市上都能卖出天价，只可惜极为罕见，至今为止也就出现过十次……”
兰谢尔叹了口气，似乎对那种鱼有着一些执念。
“真是神奇……”
罗肯感叹一声世界的奇妙，看来不管是哪个世界，自然的力量都是伟大的。
“是啊……”兰谢尔还以为罗肯说的是渊海，随之应和一句，“渊海孕育着庞大数量的生命，很难想象海洋也具有着神灵般的伟力……”
这个世界毕竟是有真正神灵存在的，因此罗肯对于兰谢尔这种唯神至上的观点也不奇怪。
“神灵……到底长什么样子呢？”
罗肯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的同时，有一道金色虚影一闪而过。那是曾经他见过的小龙，是奈恩世界的阿卡托什。
上古卷轴世界的神灵他已经亲眼见过了，形体与游戏中没有多大差别，但这个世界上的神灵似乎从未出现过，在创世之后便消失匿迹，只有信仰随着时间的推移保留了下来。
“现在还处于近海区域，大部分的海洋生物都是较为常见的，等到了远海区域，那里偶尔出现的大家伙绝对能让你吓一跳！”
兰谢尔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罗肯眼睛一亮，不由得有些期待船只抵达远海区域了。
……
……
在远离人类航道不知多少公里的一片幽暗海域中。
不知有多深的海洋中，一条根本望不到尽头的怪鱼缓缓在海底游过，它那庞大的体型加上海底这个幽暗的世界，构成了一副无声恐惧的场景。
在这条怪鱼的身躯周边，环绕着大量不知名的深海物种，它们的样子千奇百怪，有的都让人很难相信这是条鱼。
看来在这深不见光的海底，大家都只是随便长长罢了。
反正没有人看。
人类无法理解、甚至于无法听见的低鸣声在这幽暗的海底响起，那条无比巨大的怪鱼像是收到了某种信号一般，顿时调转方向，朝着声音的来源游去。
这一幕不光出现在这里，几乎整片渊海的深海区域，处处都发生了这样的情况。无数奇形怪状的、大小不一的海洋生物纷纷从自己的栖息地中钻出，游向了低鸣声的起源之处。
某处海底的古老宫殿中，一名头生双角，浑身上下被幽蓝色的鳞片所覆盖的女子正端坐于宫殿深处的王座之上。
她的脸部同样被鳞片覆盖，小嘴微张，无形的声音波动从中扩散出去，遍布了整片海洋。
“沉睡太长时间了，响应呼唤的居然只有这么几个老家伙，其余都是些不中用的小家伙……”
女子停止了低鸣，她微微转头，看向一直站在角落中的某个人影。
“我主，那些不中用的小家伙们也是颇有用处的，可以让它们充当前卒，为我主再次统一海洋和大地。”
角落里的人影急忙站出来说道。
如果罗肯在这里的话就会发现，这两个家伙对话时用的不是现在的通用语，而是古老的，独属于某个强大种族的语言。
龙语！
……
……
船只渐渐航行到了深海区域，到了这里，罗肯果然看到了许许多多完全不同于近海区域的生物。
那外形、大小和习性，让人很难相信这是同一片海洋。
但罗肯没有欣赏多久，便被脑海中无端响起的低鸣声打断了思维。好在低鸣声只持续了三秒钟就消失了，这也让他大大松了口气。
可奇怪的是，罗肯发现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听到过这种低鸣，就仿佛聋了一般。
这让他又升起了一股既视感，同样的事情好像也曾经发生过，自己能听到看到的东西，其他人根本看都看不到、听也听不到。
他顿时警惕起来，这可不是一个好征兆。
就在此时，船只的前方出现了一座小岛的轮廓，那边是罗肯此行的目的地——
潜口怪的所在地。
“那边的无名岛屿上，生活着一直极为强大的魔兽，协会说是潜口怪，但我觉得可能是其他玩意。”
一旁的兰谢尔也适时地提醒了一句，让罗肯更为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