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信说着就要抬手把我打晕,而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射』出来的一支箭直挺挺的『射』中了立信的手臂,立信当即被痛得跌落在地!
“南鸢!”是燕北凊,是他的声音!
就在一秒过后,燕北凊到了我的身边,他紧张的看着我,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你没事吧。”
他的瞳孔居然在颤抖,他在害怕,我摇了摇头,“我没事,对了,你快找大夫和接生婆,快啊!”
“你,你要生了?”
咳咳,这话要我怎么接。
“不是,是丝丝,丝丝要生了,她为了救我,被立信这个狗杂碎给踢中了肚子!”
跟着燕北凊一块儿来的居然还有玉衡和冷泗,此时他俩也下了马,到了我的身旁,玉衡他想上前来看看我,可是他却只是站在最外面。
冷泗此时已经到了我的身边,“谁要生了?”
阿西吧,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再解释一遍,我想拉冷泗的手往丝丝的那个宅子走去,可是燕北凊却生生拦住了,他转身说道,“冷泗玉衡,你们快进去看看,另外慈安去找个接生婆来!”
等到我们一行人赶到的时候,丝丝的裙摆已经全是鲜血了,原本是素白的衣裳,现在却是血红一片。
玉衡和冷泗将丝丝给抬到了内屋,我想进去看看,燕北凊却是不准,“鸢儿,我们回去,这里有玉衡和冷泗,不会出事的。”
“我不要!丝丝是为了我才出事的,燕北凊,我不能当个局外人!”说完,我便推开了燕北凊阻拦的手,径直的走了进去。
玉衡在给丝丝诊脉,而冷泗在给丝丝施针,见到我进来,他俩齐声道,“快出去,这里不是你该进来的。”
“都什么时候了,不要讲这些了,玉衡,我问你,丝丝这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此时的丝丝已经完全昏『迷』了,她怕是没有力气来生孩子了。
玉衡有些为难,“南鸢,我不骗你,我不敢保证,如今她大崩血,而且又昏『迷』了,别说是孩子了,就是大人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我一下子有些承受不住这个噩耗,我一把抓住玉衡的手,“玉衡,我求你,我求求你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她是为了我才会变成这样的,要是她出事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玉衡看得出来我此时的焦急,他拍了拍我的手,“放心,我会全力以赴的。”
在这种时候,我全身心的都放在丝丝和她肚子里这个孩子的存亡上面,说实话我没有多余的心情去考虑此时在外面看着我和玉衡举止的燕北凊。
就在我们焦急的时候,慈安把稳婆给找来了,这稳婆进来后看到丝丝的情况,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孩子,我没法接生啊,这大人看着都快没法活了,孩子更加保不住了啊!”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救活她们,一定要!”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
而这时候已经昏『迷』的丝丝却醒了,“孩子,孩子,求求你们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给保下来,他是我和闫海之间唯一的牵绊了,我不能,不能失去他,我求你们了。”
“丝丝,一定会的,你不要担心,一定会的!”我握着丝丝的手,可心里却是极度不安。
冷泗此时从身上拿出了救命的『药』丸,然后用温水给丝丝服下了。
而稳婆此时也已经把丝丝的裤子全扒了下来,随后还是不肯定的说,“我不能确保啊,这孩子怕是马上就要出来了,可是我看这大人半分力气都没有,这样下去小孩大人都会不行的。”
稳婆的话说得在理,而此时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玉衡,冷泗,我问你们,若是直接开膛破肚,这孩子和大人能保住吗?”
冷泗听到我的话后都吓到了,他吞了吞口水,“南鸢,你没开玩笑的吧,开膛破肚,这人还活得了吗?”
玉衡却和冷泗有着不一样的看法,“不一定,也许试一试真行,冷泗,你在半个时辰内必须保住这人的命,我得去找师傅,师傅在我才有把握。”
冷泗说,“唉,玉衡,你怕不是疯了吧!”
“我同你一起去。”我对着玉衡说了这句话,随后玉衡便点头答应了,而离开这里之前,我却没有看到燕北凊,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不知道。
当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燕北凊已经带着玉衡的师傅冷煜过来了,原来他的离开不是因为生我的气,而是提前一步想到了找神医。
我把我的意思同这神医说了,而他当机立断,“可以一试,玉衡,你和冷泗把住这姑娘的命门,随后孩子出来后,再用软银线缝制,也许会有生机。”
再接着,我就被他们给推到门外去了,这开膛破肚的血腥场面,他们不让我参与进去。
我只知道他们给丝丝用了麻沸散,也许这样丝丝能少受一些苦。
在门外等候的时候,燕北凊就那样站在我的身旁,可是他却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我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才对,也选择了沉默不语。
等待了半个多时辰后,里面传来了响亮的婴儿啼哭声,成了,这孩子算是生下来了。
紧接着这稳婆将这孩子用棉布一裹给抱了出来,当我看到这孩子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有些血呢。
“姑娘,这是个女孩,长得可真好看,对了,我先带下去洗洗,你们这有没有人帮忙啊。”
慈安和阿惢自告奋勇的去帮忙了,而我见到那孩子后,这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半。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里面的人总算是出来了,第一个出来的是冷泗。
“冷泗,丝丝如何了?”
冷泗抬头看了我和燕北凊一眼,“放心吧,有我师傅和玉衡在,死不了了,你好安心了。”
这下子我总算是放心了下来,而这提着的一口气卸了下来之后,整个人却觉得晕眩起来了,然后两眼一闭直直的栽了下去,我知道燕北凊会扶住我的。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醒来之后只有慈安和阿惢在,她们给我拿了甜汤和滋补的汤『药』,“王妃娘娘,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可是动了胎气了啊,好在玉衡公子说不要紧,您赶紧喝了,然后好好睡一觉吧。”
我这刚醒,又让我睡,我可睡不着了,我乖巧的将这两碗东西全喝了,随后才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呢,他,他不在吗。”
其实我现在是有些心虚的,我总觉得我今天做的事情好像是得罪了燕北凊了,可是我明明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阿惢现在端着食盒出去了,慈安用帕子擦了擦我的嘴角,随后道,“王爷说,最近他要在皇上的御书房睡,说是有很多事要处理,叫娘娘安心养着,万事不要担心。”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燕北凊这意思是要和我暂时分开吗,他想和我互相冷静冷静吗?
“娘娘,不如您明儿个去找王爷好不好,今天王爷见您昏倒了可担心了呢,还处罚了今天跟着您的侍卫,若不是慈安得留下来伺候您,怕是这会子屁股早开花了。”
额,燕北凊居然责罚那些人了,可是这和他们好像无关吧,又不是他们保护不力,是我自己想方设法的偷溜的,虽然最后的结果确实是蛮严重的。
“不用明儿个了,我今天就去找他。”
有些气不能留到明天,要是时间久了,反倒谁都不好张口了,我和他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万万不可到这个时候再出了纰漏了。
慈安拗不过我,给我套上了外套,随后撑着伞送我去了御书房,外面在下雨了,虽然雨不大,但是我怀孕了,所以慈安就显得事事小心。
从我住的宫殿到御书房,大概走了十五分钟左右,等我到了这御书房的时候,却看见这里外半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慈安,你在这等着吧,我先进去。”
慈安收了伞,立在一旁。
等我推门进去后,却见燕北凊一个茶杯朝着我摔了过来,要不是我反应快,这杯子怕是就得砸中我的脑袋了。
“不是说了不许打扰的吗,还进来做什么!”他一抬头看到是我,立刻起身走了下来,可走到我身边后却半个字都没说了。
这个僵局看来还是得由我来打破,“你责罚那些人做什么,他们又没什么错。”
该死的,我怎么一张嘴就是这句话,我不是来讨好他的吗,说了这话之后还怎么讨好啊!
果然他听到我说这话后,脸『色』瞬间塌了下来,“你过来就是说这个吗?”
这下子我是骑驴难下了,“额,我只是想说其实你不用责罚他们的,这事和他们无关。”
“想不到,你倒是挺懂得心疼人的,可我罚都罚了。”他的语气里充满着冷漠,好像对我刚才说的话觉得无甚在意。
我是不是真的越来越不会说话了,可是我这已经爬上喉咙的三个字对不起就是出不去,“你是王爷,自然无人能置喙你的决定,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