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记忆中的方法打开了这隐秘的入口,因为出来的急忙,所以身上并没有带任何可以点火的东西。
就这样我『摸』黑沿着台阶一点点的往下走,每走一步我都觉得是一秒的煎熬,这一瞬间我的心里矛盾极了,又想这台阶快点走完,又想可以走的时间长一点。
如果燕北凊真的在这里面我希望我能立刻出现在他身旁,如果他不在的话,我又希望这种失望可以来得慢一点。
可是只要是路就一定会有尽头的,我这样慢吞吞的走了三分钟之后,这台阶的最后一层也终于到了。
“北凊,北凊。”我在这空旷的密道里面尝试喊了两声,可是回答我的只是我自己的回音,除此之外毫无别的声响。
南鸢,别放弃,不到最后一刻不可以放弃的!
我沿着这密道又走了一圈,虽然在这里面我就像是一个瞎子,可是我还是来回走了好几遍,这走的过程中我撞到了箱子,额头还碰到了柱子,总而言之就是到最后我这身上有好几处被撞的痛得不行。
这里面虽然大,可是我没有找到他,除了冰冷的兵器和箱子之外,我什么都没有找到!
这么说来,燕北凊不在这里,他居然不在!
如果他不在这里,那他还能去哪里呢,除了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之外,别的地方他根本没法藏身啊,燕北凊,我求求你,不要再让我找你了好不好!
这里安静的过分,安静的让我觉得全世界好像只剩下我了,我蹲坐在地上,抱着双膝,企图这样能让自己暖和点,自从在那寒潭里面将玉衡救上来之后,我体内的火珠好像就已经失去作用了。
‘咳咳。’
我一惊,这咳嗽声是哪里传出来的,在这密道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才对啊,怎么会有别人的声音,难道密道里面还有密门!
这个认知让我高兴了起来,我赶忙爬了起来,刚才那声音一定是燕北凊的,一定是!
‘咳咳,咳咳!’
这声音是来自我右面的墙壁,我在墙壁上面猛烈的拍了几下,这墙壁是中空的,它不是实心的,这就说嘛在这墙壁后面一定有一个房间,燕北凊就在那个里面啊!
我快速的在墙壁上『摸』索了起来,这附近一定是有机关的,而且这机关说不定还是什么凹凸不平的石头,只要找到了我就可以打开这石门了。
但是当我把这面墙壁来回『摸』了三遍,还是『摸』不到任何一个可能是机关的地方。
燕北凊先前只告诉了我入门的诀窍,这石门里面的密室他是没有和我说过的,难道这打开密室的方法和打开外面那个暗门的方法是一样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得试试看,刚刚我『摸』这墙壁的时候也察觉到了有缝隙,而且这缝隙的分布很是均衡,如此说来,我只要几块几块墙壁之间来回依次试验,那就一定能成功!
在我试到第六次的时候,石门应声而开了!!
一瞬间明亮的烛光照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我之前在黑暗的空间里呆了那么久,现在一下子根本没法适应过来。
我用双手捂着眼睛,然后从缝隙中看到了在这密室里面,有一张石床,而这石床上躺着一个人。
是燕北凊,他真的还活着,此时的他正安静的睡在那里!
当我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我将手放了下来,在眼睛里面早就打转的那颗泪水就不听话的快速滴落了下来,正好滴落在了他的眉间。
“北凊,北凊。”我坐在床沿边上,然后拉起了他的手,可惜的是燕北凊只是沉沉的睡着,他好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除了呼吸之外再没有别的反应了。
我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沉闷的心跳声,这动听的跳声是燕北凊活着的证据,他没死,他没有离开我,真好。
过了一会儿之后,我的眼睛总算能适应屋内的灯光了。
这屋子里面摆件简单,只有一张石床,然后一把茶壶和几个『药』碗,另外还有一个煮粥的焖锅,几桶水和半缸米。
想必在这些日子里面一定有人会来照顾燕北凊,只是如今是晚上了,所以这人就离开了,我不知道这救了燕北凊的人到底是谁,可不管他是谁,我都感谢他。
我喝了一口水,随后就准备趴在燕北凊的床头睡一晚,等到明天我自然能见到这救命恩人了,此时我抬手『摸』了『摸』燕北凊的脸,却见他无意识的『舔』了嘴巴,看来他是渴了。
在喂他喝了两杯水后,燕北凊总算是知足的又沉沉睡了过去。
就目前的情况看来,燕北凊的伤势还是不容乐观的,我扒开了他的衣襟,发现他胸前俨然绑着一块纱布,而这个地方就是他曾经受伤然后差点死掉的地方。
“北凊,不要怕,我来了,我会陪着你的。”我握着他的手贪恋着他的温度,这一瞬间我想哪怕他这辈子都这样,我也知足了,如今我终于是理解了北溪的做法,燕子拓虽然傻了,可是他至少完全属于北溪一个人了,再没有其他人其他事能分散燕子拓对她的注目了。
随后,我就这样安静的睡着了,梦里面什么都没有,可是我却是幸福的。
不知道这样到底睡了多久,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燕北凊却皱起了眉『毛』。
难道我压到他让他痛了,可是不对啊,我明明是压着自己的手臂睡着的。
我这样眼睛往他身上看了一遍,随后意识到一个可能,他该不会是想『尿』『尿』了吧!
昨天晚上我只看到了一些吃喝的东西,可是『尿』壶却完全没有看到,我看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
没有办法了,总不能让他『尿』裤子吧,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扶了起来,然后把床褥和被子都给挪到了里面,再接着我把他的裤子给扒了下来,随后一大泡『尿』就这样直直的洒了出来,这么不巧的还『尿』了一些在我手上。
等他『尿』好后,我就用身上的手帕帮他擦了擦,然后把裤子给穿了回去,但是一不小心的非常不小心的碰到了。
“鸢儿。”
在我还来不及尴尬的时候,燕北凊居然醒了,我一手扶着他的裤子,一手握住他的腰,然后我抬头看了一眼燕北凊,他这家伙居然笑了!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在你扶我起来的时候。”
什么,那意思他,他是故意捉弄我的!
“你故意耍我啊!很好玩吗!”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然后不争气的哭了!
自从得知他死讯的那一刻,我就一直隐忍着不让自己大哭一场,我总觉得没有了他我的眼泪便是多余的物件了,可是他现在醒了,我却觉得心里面那根一直悬着的防线像是断掉了一样,眼泪也跟着断掉的防线一起断了,我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丝毫不顾忌这样会有多难看!
燕北凊见我哭了,立即从床上爬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戏弄你,我,咳咳,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咳咳!”
“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你知不知道,我,我……”
我还有很多的怨言还有很多的话想和他说,可是他却不再给我这个机会了,因为他直接抱着我的脑袋亲了上来。
一开始他吻得很急促,像是这辈子的吻都要在这一吻中用完一样,可是没过两分钟,他就有些气息不稳了,我立即起身扶住摇摇欲坠的他, 随后将他扶到了床上。
“燕北凊,你再也不可以这样吓我了,我爱你,我不可以失去你的,我爱你。”
我这句话明明就是发自肺腑之言,而燕北凊却选择用无言来回应我,因为此时他的嘴巴没办法说话,他重新吻了我。
从来不知道他也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从来不知道他的吻也会这般柔弱无力,到后面他几乎是没有力气,整个人躺在了我的怀内。
“北凊,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
“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我们两个现在也太有默契了,同时有事想告诉对方,“你先说吧。”
他拉着我的手,吻了一下,“我知道你想要的是安宁的生活,可是这种生活可能还要延迟两年,泽清如今完全变了,我想把北溪的儿子辅佐上帝位,等他坐稳了,我们再做平凡夫妻可好?”
想不到燕北凊如今的想法和他那个老爸倒是如出一辙,看来他这些日子虽然与世隔绝,可是关于外面的消息还是知道一些的。
“其实,我见过皇上了,皇上的身子已经快不行了,而燕泽清的背后还有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
“除了泽清还有谁?”
“闫海,就是之前我的师傅,我以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到莫城来的,却不想他早就想好了下一步怎么走,如今的他早就不是逃犯的身份了,相反他还成了燕泽清的幕后军师,如今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我很担心他到底想干嘛,他的目的不可能只是让燕泽清登上帝位那么简单!”
闫海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皇上和燕北凊了,他认为是这两个人毁掉了念心的一生,所以我不认为他会好心到辅佐皇上的另外一个儿子登上帝位,他想做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