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扇对我刚才对她说的话并未做回应,倒是她提了另外一件事情,让我觉得有些重要。
“近日你自己要小心点,我总觉得这太子不会这么轻易的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他不可能看着燕北凊坐拥江州的势力。”
这倒是真的,燕子拓这个人虽然现在已经是太子了,但是只要他一日没有登上那九五之尊,他肯定就会将燕北凊当成眼中钉来对付。
“嗯,我自己会有分寸,等霏蕤郡主彻底好了之后,你便来府里找我吧,然后随便找个由头把我带出王府便可,后面的事情就和我无关了。”
在王府的日子怕是还有十日左右,不知道这十日里面能不能找出那『奸』细来,这『奸』细只可能是两个人派来的,要么是燕子拓,要么是如今已经回到莫城的龙施烟,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利用霏蕤郡主进王府的这次机会来陷害燕北凊,若是这霏蕤郡主在王府出了什么意外,怕是燕北凊难辞其咎。
目前我只要安心的呆在王府里面,然后伺机而动便可,若我是『奸』细最怕的无非是这霏蕤郡主和燕北凊两情相悦,所以我接下来的日子看来还得找燕北凊做戏才行,只是我内心深处还是有些害怕的,我总觉得燕北凊好像看穿了我一样。
算了,不想了,若是我在的日子里找不出这『奸』细,那我也只能拜托真正的霏蕤郡主帮帮燕北凊了。
“你可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明明很爱青王爷,表面上还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要是真不在乎青王为何要借用霏蕤的身份入府,女人还是诚实一点好。”
想不到到最后我还被和扇给怼了,随便她怎么想好了。
“好了,我们该出去了,否则怕是别人会多想了。”这个别人自然是王府里的人。
我将和扇送到了门口,和扇抱了抱我,临走时还交代了我一句话,“记住,绝对不要轻易赴任何人的邀请,实在推脱不掉的就找青王爷。”
她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我心中咯噔一下,仿佛她知道接下来会有很多人来王府见我一样,只是我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去追问她了。
之前我同燕北凊说了这丝丝差点滑胎的事情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想不到这个交代这么快就来了。
“郡主,她就是害得侧妃差点流产的罪魁祸首!”阿榴将一个打扮清丽的女子压了进来,这女子的双手被麻绳裹得死死的,她用一脸哀愁的眼神望着我,仿佛我就是那青天大老爷似得,要我帮她证明她的清白无辜。
阿榴只不过是一个小婢女而已,若是论起在王府里的地位那肯定和慈安是不能比较的,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这阿榴现在这行为有些怪异,就好像是喧宾夺主,鸠占鹊巢。
此时的我正背靠躺在一张舒适的摇椅里面,现在这日头正好,晒在我身上觉得暖和极了。
“青王府的人干事就是利落,才一个早上而已,这人就抓到了,不过这主食的人可不能是我这个郡主啊,阿榴,你去把王爷请过来。”
阿榴看了我一眼,“郡主,王爷的身子还没好全,怕是还得咱们过去找王爷才是。”
“你这眼珠子留在眼眶里怕是个摆设不成。”这句话我说的不重不轻,可在一旁伺候的慈安却是明白了,她立即怒斥了起来,“阿榴,入府前管家没教过你规矩吗,这主子说的话哪里轮得到你一个下人反驳,叫你去还不快着点!”
阿榴这下子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往燕北凊的所在的房间走去,而这跪在地上的女子此时已经怕得瑟瑟发抖了,这女的我见过一次,不就是上回在我这花房外故意膈应蒙蒙的那个人。
想不到风水轮流转,才短短一日,她便被人拿来当替罪羔羊了。
“你叫什么名字?”
“花花。”
花花,这名字倒是简单。
我冲着一旁的安娘道,“阿嫲,回屋拿把剪子来。”
这个花花估计只是一个普通女子,至于为何会入王府还有待考察。
“花花,你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人绑起来?”
“好像同侧妃娘娘的肚子有关系,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害她,我虽然嫉妒她有了王爷的孩子,可是我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去动王爷的孩子啊,郡主,你一定要相信我,如今只有你能救我了!”
我救她?这个花花会不会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那你倒是说说看,本郡主该怎么救你?”
花花看了看还在我身旁的慈安一眼,似乎她不想接下来的话被慈安听到。
“慈安,去看一看安娘,怎么这么半天还不过来。”房间就在十米之内,安娘的速度一来一回也该回来了才是。
慈安走后,这花花终于把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说出来了,“郡主,只要您救我,我一定帮您在王府里站住脚跟,侧妃娘娘的孩子本来就不可能平安生下来的,她这是要找人栽赃,她害不到您,所以就来害我了。”
什么叫本来就不可能平安生下来?
“把话说清楚,若是漏了一个字,别想我帮你。”
我突然严厉了起来,花花一怔,随后把她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我。
“这侧妃丝丝其实在入府前就已经有身孕了,有一次我去找她,却看见她让自己的丫鬟给她裹腹,从她们二人的交谈中我得知这个丝丝早就同人有了苟合之事,这孩子根本不可能是王爷的,所以这个孩子侧妃是绝对不能生下来的,若是月份的事情被人起疑了,怕是要抄家的!”
“花花,你可知道你现在说的话如果是假的,那便是诽谤,是诬陷!”
“我敢用『性』命发誓,千真万确,因为我在王府里还见过她的那个情郎呢。”
这个侧妃胆子够大的啊,居然让燕北凊做这便宜老爸,还明目张胆的把自己个的情郎给弄到王府里来。
“那个情郎是谁?”
“我没看清脸,但是他的手上有一个青『色』的刺青,写着……”
花花的话讲到一半,我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这旁边突然就被人放起了冷箭,接二连三的利箭朝着我们这边飞『射』过来,我想拉着花花跑,结果一只极快的箭矢便擦过我的脸颊,紧接着我便被人扑到了地上,随后我只看到花花的太阳『穴』处便被一支利箭直直的『插』了进去。
刚才我离她那般近,那箭矢像一根黑线在我眼前呼啸而过。
我猛地推开了这护住我的人,上前去看了花花,两指一探,花花已经灭了气息了。
“来人!给本王在府上仔细的找,一定要把这刺客给找出来!”刚才飞奔过来将我救下的正是阿榴去找来的燕北凊。
“南,郡主,你的脸!”燕北凊着急的将我扶起来,然后直盯盯的看着我的脸,完了,难道我『露』原形了,我伸手一『摸』,只触到一滩血迹。
这血居然还是黑『色』的,看来这箭上被人涂了剧毒。
我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燕北凊就直接捧着我的脸,然后亲了上来,不对,更准确的说他在吮吸,他想将我脸上的毒给吸出来。
“你疯了!”我想将他推开,可反倒我却被他给打昏了,我怎么就忘记了之前和扇和我说的话,她说叫我小心点,可是这危险来得也快了一些。
“南鸢,不要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你不要怕!”
我这是糊涂了吗,怎么感觉燕北凊好像在喊我南鸢,玉衡说过以我的体力维持这假面容最多只能十五日,今天才第四天啊,不应该啊。
不知道这样闭目了多久,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滴落在了我的脸上,随后我便觉得这脸上冰冰凉的。
“真是奇怪,按说这毒但凡侵入肌肤一分,这脸蛋非得毁了不可,可我见这郡主脸蛋上只是有点小伤,别的什么事都没有啊!”
“你的意思是这毒对她没有作用?”
“嗯,能解这毒的只有火珠,除非……”
在我耳根子旁边谈话的正是冷泗和燕北凊,他们两个人在讨论着我的伤势,我还想往下听下去,可是他们却不说了。
既然他俩不讲话了,那我也不必继续装睡下去了,原本燕北凊打我那一掌就不重,我也是奇了怪了,他不就是想给我解毒吗,犯得着把我给打昏吗。
“呦,郡主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来,我们这青王爷怕是就得急死了。”冷泗这家伙肆无忌惮的开着玩笑。
我『摸』了『摸』后脖子,“这打晕我的不就是青王爷,怎么还会担心人啊。”
“我怕你当时情绪激动,这毒入心肺会更快,情急之下才会打晕你。”燕北凊居然老老实实的给我解释了起来。
“情绪激动,你们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冷泗在一旁一副八卦的嘴脸看着我们两个,我突然紧张道,“我的脸,我的脸还好吗?”
要是毁了那真正的郡主到时候可怎么回来啊!
“没事,只是有些小伤痕,过几天就能好了。”燕北凊在一旁很温柔的对着我说话,看来我这脸是没有变回我自己。
我记得之前我『迷』糊的时候,好像他叫过我南鸢,可是看他现在这幅神情,我怀疑他真的有叫过南鸢二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