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要是再这么继续踩下去,我可能今后再也用不了左手了,我的左手渐渐的已经开始麻木了起来。
“臭娘们,让你弄我们大哥,你个臭娘们!”
说着还重重的踹了一脚我的肚子,这人虽看着长得瘦小,可是力气却是不小,这一脚下来我痛的几乎昏厥过去,整个人都弓了起来,身体本能的弯起来,想保护我的肚子。
“南鸢!”
是燕北凊,是他的声音,我知道我不会死了,这踹我的贼人回头一看吓得两腿发软立刻想跑,而我用尽全力的用还能动弹的右手将他的脚踝一拉。
他想逃离却被我给拽的死死的,一气之下,他从身上抽出了匕首,随后他却死在了自己的匕首之上。
燕北凊武功好我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他的速度会如此之快,在那贼人倒下去的时候,我终于是放下了心来,然后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我除了会袖箭这一个暗器之外,再无旁的傍身之技,可是一次两次我能运气极好的活下来,但是谁能保证我不会再次离开这个世界,而且我也不能担保自己还能好运的再活一次,好运的再回到燕北凊的身边。
“还好王爷懂点医术,否则这姑娘的手怕是真的保不住。”是谁在那里说话,好像是在说我的手保不住之类的话,我这么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小可爱怎么能失去左手!
“我不要我不要!”挣扎着我醒了过来,然后只见这屋内站满了人。
除了此时坐在我床沿的燕北凊除外,还有北溪顾染,还有沈一玉衡,还有冷泗和琨曳,琨曳什么时候回了莫城啊,还有燕北凊这么深情看着我是几个意思,难不成危难之际他想起我来了。
“南鸢,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幸福来的太突然,我除了咧开嘴笑之外,做不了其他任何表情,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幸福了,我的左手灵活的很,『摸』着燕北凊的脸蛋作势就要亲下去。
“撅什么嘴巴,这女的该不会受伤把脑子给摔坏了吧!”
“泽清,你先送送太医。”
为什么这梦境会有画外音,还有燕北凊明明有说话,可是他的嘴巴却半分没动。
一下子,屋里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原来这是个梦啊,居然是我自己做的美梦,梦中有我喜欢的人,他们所有人都陪在我的身边,可是这个梦却让我觉得好难过。
琨曳离开了莫城,北溪的日子过得生不如死,而顾染的相公凌寒已经死了,至于玉衡和沈一都是两个可怜人,而我和燕北凊前路茫茫,为什么会这样,好像每个人都得不到幸福,好像每个人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一阵冰凉的触感抵着我的眼角,温柔的擦拭着,我好像流泪了。
“好好的怎么又哭了起来。”
等到我彻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我回了青王府,这里是燕北凊的房间,斜晖透过木窗格子洒满了房间,明明是炎热的季节,可我因着先前那个梦却觉得万分寂寥。
我分明是个乐天派来着,怎么会变成了一个悲伤主义者。
“姑娘你醒了,奴婢马上去通知王爷。”推门而入的小姑娘见到我坐在床上满脸惊喜的往外面走了。
不一会儿燕北凊过来了,只不过跟着燕北凊一块过来的还有他那个弟弟泽清。
我抬了抬左手,发现左手连简单的握拳都做不了。
“你的手没事,太医说调养一阵之后就可以复原。”
泽清走到了我的面前,在我眼前挥了挥手,“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燕北凊,我有话单独要和你聊聊。”
“原来没傻。”泽清自己嘀咕了一句然后就识时务的离开了。
此时房内又只剩下我和燕北凊了,经过之前的事情,我很清楚的知道我不能再一直挨打下去,龙施漓不能再继续让她这样下去,我只有一条命,我不是猫。
燕北凊此时和梦中一样坐到了床沿边,可是我没有说话,只是很认真的看着他,想一直这样看下去,想和他一直呆在这,两个人能立刻穿过时间的长河变老就好了。
“你怎么这样看我?”
“因为你以前也常常这样看我,我知道你不相信死而复生这种事情,那么你就当我是一个爱慕你的女子,编了一个谎言来接近你,可是我的目的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你能不能让我留在你的身边。”
我不再强求了,我不求燕北凊能记起我们之间的过往了,我不求他能像之前那般的宠我爱我,我只求他能让我待在他的身边,我只求我和他能安稳的度过这一生。
许是我说话的态度前所未有的软化,燕北凊居然伸手『摸』了『摸』我的眉脚,“我从来没说过不许你留在我身边,只是王妃的主位我只能给龙施漓。”
“就不能只有我一个女人吗?王妃这个头衔我没兴趣,我唯一有兴趣的只是你这个人。”
换做平常我早就和他争辩起来了,可是今天的我实在是太累了,累得有些失去了自己的原则。
燕北凊的手停了下来,“别的事情我都能答应你,可是我娶龙施漓是势在必行,你不要想从中作梗,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对你做什么。”
“我知道了。”
其实我已经累了,虽然知道燕北凊娶龙施漓不是因为爱她,可是我仍旧是无法谅解和理解这种行为,但是我仍旧不死心的问了最后一句话,“若是你娶了龙施漓,我便会死,你当如何?”
说出这句话的当口我就后悔了,这种问题不亚于问对方我和你娘只能救一个你救谁,果不其然燕北凊站了起来,随后留给我一句话,“我从来不会去选别人给我的选择,若非要选,我只能告诉你,你不会如愿。”
多么绝情的一句话,他这句话推翻了之前对我所有的好,即便知道是我自己给他出了这么一个死胡同般的问题,可是他连骗骗我都不愿意。
接下来的几日,他再没见过我,而我也再也没让人去找过他。
只不过,不知道冷泗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我受伤的事情,这几日老是往王府里跑。
名义上说是来看望我的,可是他到我这来不是把我吃得东西给吃掉,就是和我说一些有的没的。
“你知道吗,我那天去驿站看玉衡的时候,听到百里七夜喊沈一南鸢的时候,我吓得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话说你明明好好的呆在莫城,为什么那夜王的随从说你离开了,还说你是什么负心之人?”
我啃着好不容易从冷泗那抢下来的苹果,恶狠狠的咬了一口之后才说,“那你得去问你大哥,话说回来,你好像很少喊玉衡大哥,都是直呼其名,你这个做弟弟的人也太不尊重玉衡了吧,你要是我弟弟,我非得把你屁股打开花。”
“我来了这么多日,你今天算是说话说的最多的,沈一和夜王的事情我不关心也不想知道,倒是你和燕北凊怎么回事,就昨天他明明已经走到你门外了,结果却硬是没进来,而你也闭口不问我燕北凊的事情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我无奈的笑了笑,“你晓得吗,所有的人,包括燕定宸和龙施烟,他们都相信我是南鸢,可是燕北凊却坚持人死不能复生这条铁论,认定了我是有所目的之人,我甚至和他说不介意他想不起来我,只要能让我呆在他身边就可以,可是……”
“可是他却还是要迎娶龙施漓,对不对?”
不得不说,冷泗在应对自己的感情之上是个笨蛋,但是看待别人的感情却是清楚得很,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现在因为养伤我才住在王府里面,表面上看是燕北凊出于人道主义精神照顾我,可是实际上我却是没有地方可去了。
驿站那如今有沈一替代我的位置,而顾染那我查不出凌寒身亡的真相,且周柳在凌府住着还是顾染看在我的面子上照顾的,我现在哪里还有那个脸去求顾染帮我。
冷泗见我不说话,便把一旁的卤味给放下了,他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的情况,然后小声的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上次我不是告诉你龙施漓同她那个姐姐有份合谋害你,你不是去看了龙施烟,你有没有问过她?”
冷泗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说,“龙施烟如今看上去已经和以前不同了,我之前离开她那里的时候,她还特意告诉我,龙施漓已经不喜欢燕北凊了,可是至于为什么她没同我讲,只是我隐约猜到缘由,我觉得龙施漓是喜欢上了你大哥,她真正爱的人其实是玉衡才对。”
冷泗冷笑了一下,他甚少会用这种高级阴冷表情,这么一笑倒是叫我不寒而栗。
“龙施漓这人说聪明也不是真聪明,可说蠢笨却是真蠢笨,她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燕北凊,可是玉衡陪在她身边那么多年,她却视若无睹,现在玉衡喜欢上别人了,她倒是调转枪头了。”
“你说玉衡有喜欢的人?”怎么可能,玉衡之前不是因爱生恨想对付龙施漓来着,怎么这么快就喜欢上别人了。
“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玉衡喜欢的人是你啊!你要真敢这么说,我都替玉衡不值!”